第八十四章：四爺爺你喝不了，你不行。
頭酒接完了，剩下的白酒也就慢慢的要出來了。
蒸餾的白酒度數(shù)由前到后，酒精度數(shù)將越來越低。
高的大概七十來度，低的也有四十多度。
這度數(shù)已經(jīng)遠(yuǎn)超釀造酒了。
即便是百年女兒紅，陳年花雕酒也絕對沒有這度數(shù)高。
蘇文塘重新拿了個酒缸開始裝酒，隨著蒸餾管內(nèi)不斷涌出泛青色的白酒，釀酒室內(nèi)又開始充斥著酒香味。
用高粱制成的白酒有股濃郁的醬香味。
這是由釀酒原料本身經(jīng)過發(fā)酵蒸煮產(chǎn)生的。
而這種酒香也是最為人所熟知的酒香味。
后世最為人所熟知的飛天茅臺就是醬香型的。
只是蘇文塘也是初步釀造，真要和后世工業(yè)體系下釀酒工廠造出來的酒比。
這還真比不了。
但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jīng)足夠震撼了。
酒香一飄，朱棣的眼珠子直接快要瞪出了眼眶，口水是真的要流下來。
他打了一輩子仗，喝了一輩子酒，什么揚州百年女兒紅，山中的猴兒酒，北方草原的馬奶酒，他都喝過。
但這蘇文塘這小崽子釀的酒，只是出了個味，就已經(jīng)讓他欲罷不能了。
“仙釀啊！”
真不是朱棣見識少，而是蘇文塘這酒太超前了一些。
至少還得再過幾十年才會有釀酒坊慢慢采用蒸餾法釀造白酒，而且還是自己一步一步琢磨著發(fā)酵酒曲、保持溫度、冷凝工藝。
現(xiàn)在蘇文塘直接一步到位，什么步驟全都記載腦子里了。
這是在用后世的工業(yè)釀酒體系吊打大明朝所有的釀酒作坊。
“能不能喝？我看已經(jīng)差不多了吧？給四爺爺來一勺！”
朱棣迫不及待了。
蘇文塘哭笑不得了，這老爺子還真是沒點耐心。
“四爺爺，這酒還是得等一會，現(xiàn)在太烈，喝了燒喉嚨，您老受不了啊?！?p> 聽到這話，朱棣頓時吹胡子瞪眼起來。
“什么意思？你覺得四爺爺年紀(jì)大了是吧？我前年還在北方草原斬了五個韃子！”
隨著年紀(jì)越來越大，朱棣也越來越忌諱別人說他的年邁蒼老，不中用了。
宮里的太監(jiān)，朝中的大臣都捧著他，變著法子夸朱棣老當(dāng)益壯！
前些天各地還選了一批秀女要入宮，朱棣也沒拒絕。
朱高熾聽到蘇文塘這樣說話，也是心臟撲通亂跳，生怕老爺子真生氣了。
“這酒您還真不能喝，您一喝，我真怕明天就見不到您老咯?！?p> 蘇文塘根本沒慣著朱棣。
這么大年紀(jì)了，之前又沒喝過高烈度的燒酒，現(xiàn)在一下子就喝個七十度的，這真的相當(dāng)危險。
朱高熾聽到蘇文塘再次懟了朱棣，頓時是心臟驟停，差點就要暈過去了。
我的小祖宗誒！你這么說話是要被殺頭的！
但朱棣反而沒有想象中那么暴怒，而是多看了蘇文塘兩眼。
剛才蘇文塘和他說話的神態(tài)模樣，簡直和大哥朱標(biāo)完美重合了。
這爺孫兩似乎成了一個人。
他大哥還在世的時候就是這樣訓(xùn)他的。
而且到蘇文塘言語之間也滿是關(guān)心，這孩子是真心對他關(guān)切。
倔強了一輩子的永樂大帝頓時就柔了下來，剛硬的眉頭也是垂落了。
“你小子啊，全天下也就只有你敢這么和我說話，換了別人早被我……”
朱棣說到一半，就沒說了，說太多他真怕暴露了身份。
“您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天底下自然是沒多少人敢忤逆您的意思，可是不管官做的多大，事做的多好，人總還是人，老了就是老了，當(dāng)然要以身體為重，好好修養(yǎng)，這酒太烈了，您喝不了?！?p> 蘇文塘對朱棣說道。
朱棣是聽出來了，蘇文塘是真把他當(dāng)成四爺爺了。
這言語之中的關(guān)心已經(jīng)無需再說。
朱棣心中頓時一股暖流劃過，使勁拍了拍蘇文塘的肩膀。
“你這小崽子嘴上是真不留情啊?！?p> 朱高熾看著老爺子這模樣，頓時也就放下心來。
不過心中也是更加奇怪了。
怎么這干孫子可以能說的動自己爹，自己和瞻基，這老爺子就半點不聽呢？
“大侄子，那這酒什么時候才能喝的上？”
朱高熾用酒來轉(zhuǎn)移話題。
蘇文塘想了想，看著快要裝滿的新酒缸，估摸了一下。
“還得一個時辰吧，那時候出的酒勉強就能喝了?！?p> 一個時辰后的酒，度數(shù)大概只有三十四度，接近收尾。
這個度數(shù)朱棣勉強能承受的了。
至于還想喝再烈點的酒？那蘇文塘是絕不可能給的。
廢話，喝壞了老爺子，那怎么辦？
蘇文塘對這有意思的老頭，心里也是真有了爺孫之情。
在大明能多一個四爺爺也挺好的。
至少顯得不那么孤獨。
“還要一個時辰？！”朱棣吹胡子瞪眼，有些不愿意干了。
“爹，才一個時辰，等就等吧?！?p> 朱高熾拉著朱棣，勸著道。
朱棣不高興，但看著蘇文塘那一臉的不可通融的樣子，頓時也沒了辦法。
“等！我等行了吧，你個小崽子是真的把你四爺給制住了?！?p> 朱棣別的愛好沒有，就愛酒，年輕的時候自然也是愛美人，可現(xiàn)在不是年紀(jì)越來越大了嘛。
有那心沒那力。
前些日子朝鮮選上來的妃子，他就沒下去手。
現(xiàn)在蘇文塘手中握著美酒這種大殺器，朱棣是真沒轍，只能慢慢等。
朱棣父子退回了茶樓去喝茶，而這時茶樓外卻是傳來了吵鬧之聲。
“文塘，好消息！你中了！還是甲榜案首！”
徐欽等人沖進(jìn)茶樓內(nèi)，立刻大喊。
但到了茶樓內(nèi)卻不見蘇文塘的身影，反而是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
很是醉人。
“這味道好聞??！”
徐欽等人驚喜：“這是酒味啊？”
眾人一齊點頭：“真是酒味！”
身為紈绔，成天泡在酒樓、花船里，酒水味一聞就聞出來了。
“這是之前文塘說的那個酒吧？”
朱勇雙眼放光，就差要沖進(jìn)后院，揭開酒缸猛炫了。
他嗜酒如命，自比古之猛將，喝大酒，戰(zhàn)強敵，豪爽肆意。
“走走走！去后院，喝酒！”
徐欽等人迫不及待的沖向了后院。
但他們還沒掀開后院簾子，二樓內(nèi)的朱棣就冷哼一聲。
“小兔崽子們，你皇爺爺我都喝不到，你們還想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