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怎么是他?!
一周后。
童試放榜日。
這一周時間內(nèi),禮部官員吵吵鬧鬧的又過了一周,才最終決出了甲乙兩榜。
而這榜單上的名字和一周前初排的名次,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此刻貢院外聚集了一大堆人。
有童考考生,有富家員外,還有不少湊熱鬧的地痞混混。
童試放榜,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至少他比不上會試和殿試放榜那樣讓人興奮。
但在普通百姓中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那些員外便是守在這里等待榜下捉婿的。
自家女兒能嫁個秀才,那也真是不錯了!
商人之家能沾染一絲文氣,便很好。
只是愿意娶個商家女的秀才還是少數(shù),如果不是真混不下去必不會如此。
而流氓混混就純粹是來看熱鬧的了。
他們有時候靠的就是接收各種信息存活,遇到有感興趣的人,想知道這一屆秀才案首是誰,他們就可以賺點小錢了。
程朱一脈的學(xué)子如今也聚在這里,等待揭榜。
徐欽等人也等在這里等待揭榜。
徐欽在貢院外的茶攤上,圍坐一團。
“文塘不來,我們就來替他看看,要是中了,咱們就去東來樓給他擺一桌,慶賀!”
徐欽舉著茶杯,笑著說道。
“那要是沒中呢?”朱勇問道。
“沒中……那就你擺一桌!請文塘開心開心?!?p> 徐欽瞪著朱勇,覺得他亂說話。
他們的兄弟,怎么可能不中?
朱勇腦子缺根筋,樂呵呵的點頭:“行啊,就去東來樓,我擺一桌,那里的菜是真好吃。”
眾人看著朱勇,無奈的搖搖頭。
而茶攤的另一張桌子上,程朱一脈學(xué)子有些畏懼的瞄向徐欽等人。
對這伙人他們有陰影,畢竟被揍過。
“還在說什么蘇文塘?見識真低,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次考題是我程朱一脈最拿手的嗎?”
“他們居然還敢說蘇文塘能中榜?可笑?!?p> “不說了,諸位兄臺,我已經(jīng)在大風(fēng)賭場壓了馬兄為此次甲榜第一,小壓銀錢三百兩,兩倍賠率,看來這次是要翻翻了!”
“誒!怎么壓的如此之小,我再加五百兩!速去大風(fēng)賭場押上?!?p> “我也壓個一百兩?!?p> 馬良才看到大家都如此積極,笑著說道。
“諸位還是不要壓了,這天下奇人如浩瀚星空,我馬良才也只是小有才能,說不定還上不了這榜一,考個第二,第三也是有可能的?!?p> “誒!馬兄此言差矣,我堅信馬兄定是第一!”
“對!必定第一!”
“不說了,壓上我全部身家!”
馬良才聽到這話,心中甜如蜜糖。
他自然也是堅信自己這次定然是甲榜第一的。
徐欽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程朱一脈的學(xué)子,但他們也沒故意找茬。
別人是來看榜的,他們也是來看榜的,只要不是跳出來說自己兄弟壞話,那便相安無事。
“那群人在說什么,很高興?。俊?p> 徐欽有些不理解程朱一脈的人怎么那么高興,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中榜了一樣。
而且中的還是甲榜。
“誰知道呢,可能在發(fā)癲吧?”朱勇喝了口茶水,吐出茶沫子,直感口中發(fā)苦。
“這茶也太難喝了,和文塘那的比不了啊?!?p> 徐欽翻了個白眼,說道:“文塘那的茶水一壺五十兩,你覺得這種價錢的茶水是路邊兩文一壺的茶水能比的?”
朱勇聽后咧嘴一笑:“這到也是,不過文塘那賣的也太貴了。”
“要是不貴的話,文塘這茶樓可能就真的要開滿應(yīng)天府了?!?p> 徐欽嘗過不少茶水,但只有蘇文塘那的最好喝。
但他也不上來究竟好喝在那,反正就挺上頭的,真要是降價了,那應(yīng)天府內(nèi)的茶樓就沒有能打的了。
“要放榜了,要放榜了!”
有眼尖的人看向有人向貢院前走來了,手中還拿著兩張黃色榜單。
放榜之人是禮部官員,這人在錦衣衛(wèi)的護衛(wèi)下,開始張貼童試甲榜。
甲榜用一層布給遮住了,外人看不到。
一張榜單張貼上去后,又貼了另一張。
兩張榜單貼上去后,眾人便萬分期待揭開榜單了。
很快,沒過多久,榜單便要被揭開了。
“馬兄,提前恭喜!”
“對啊,恭喜馬兄了!揭榜后定是甲榜第一!”
會試考中第一名有了響亮的稱號——會元。
而童試第一也有個好聽的名稱——案首!
凡是中了案首之人,將來無不是飛黃騰達,提前被達官貴人看中。
若是能連中兩元,接連中了案首、會元則更不得了。
在禮部那里是會被登記在冊的,表示此人潛力巨大。
而要是連續(xù)童試,會試,殿試都得第一。
那從古至今是都沒幾人。
這人不止是在禮部哪得到標(biāo)記,甚至連皇上都會被驚動。
甚至有可能直接進入六部中工作,而不必在翰林院苦苦的熬上兩三年。
馬良才也很是期待。
他兩眼發(fā)著光,眼睛不眨的盯著揭榜官員的手。
這次案首定是他馬良才的!
貢院前。
禮部官員大喊一聲,雙手拉著蓋在榜單上的綢布,猛的一掀。
“放童試甲榜!”
嘹亮的聲音傳遍了貢院周圍。
所有人的眼睛都開始盯著榜單。
馬良才,徐欽等人雙手握緊。
蘇文遠更是緊張,雙手不停抖動。
蘇家可就他這一個秀才,若是能再出一個,那就真是光耀門楣了!
“這么大個事,文塘都不親自來看一下,真是。”
蘇文遠暗暗的抱怨表弟,但一想到蘇文塘最近可比他厲害多了,頓時也沒了抱怨。
沒辦法,他表弟從小就這種懶散性子,他能咋辦呢?
甲榜一揭開,眾人的眼神便聚焦在了第一名。
而這第一名卻很出乎眾人預(yù)料,也很出乎程朱一脈的預(yù)料。
“蘇文塘!”
“第一名是蘇文塘,蘇文塘是誰?諸位誰認(rèn)識?”
“沒怎么聽說過,不過有點耳熟。”
“好像是前些天寫出石灰吟的那個人吧?”
“好像還真是?!?p> “那首已亥雜詩也是他寫的!”
“那這人有才啊!得個案首到不奇怪?!?p> 有聽過蘇文塘的開始介紹起來,眾人一聽,紛紛點頭,表示這蘇文塘得第一,到是真不奇怪。
可圍觀群眾是不奇怪了,但馬良才是肺都要氣炸了。
“怎么是蘇文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