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這詩,我來寫!
蘇文遠搖頭苦笑,只能說著:“試試吧,我試試?!?p> 奪文魁?叫他蘇文遠吃花酒會,奪文魁,這不是為難人嘛。
而周管家,這時很適當?shù)某鰜碚f話了。
“若是有人想要試上一試,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資格,若是不夠資格,還是不要上來丟人現(xiàn)眼了?!?p> 這話說的很蔑視,惹得一眾文人不快。
“瞧不起誰呢!若是正常比試,文魁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就是,有本事公平的比較一番,別找人代筆!”
“漢王?漢王如何,憑借某的詩文,在這大明絕對能占前十!”
誰不知道今天這場游船會是漢王舉辦的,漢王提前知道詩題,提前準備好了詩題。
文魁是誰,那就不用多說了。
但是暗里是這樣,擺到明面上就讓人難堪了。
周管家臉色難看了起來,冷哼一聲。
“夠膽就來一試!若是真有真才實學,我家漢王也是寬宏大量的?!?p>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若是有人敢寫的詩文比漢王的好,那就等著被上門找麻煩吧。
明初的文人怕死嗎?
怕!
但不多。
有方孝孺的榜樣在前,明朝初年的文人一個個骨頭都硬的很。
誅十族都不怕,其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況,在永樂朝,黨派就已經開始成形。
每年科舉的狀元不是出自江西就是來自福建,以地域為劃分,黨派自然而然的成形。
這花船上,不少就是來自江西和福建的文人,雖說沒什么勢力,但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真要是鬧到朝堂上去,他們還真不怕。
而且現(xiàn)場還有權貴二代們起哄,現(xiàn)場立刻就混亂了起來。
“漢王算個屁!蘇兄的詩文比他好十倍!”
“這應天府的花魁本來就是有文才之人得之!漢王有本事別玩那么多花花腸子,真刀真槍的來一場,找人代寫算什么本事?!?p> 徐欽躲文人堆里對甲板上大聲嚷道。
臺上的漢王管家臉色更黑了,但是一想到自家王爺來之前給自己的詩文,心中頓時有了底氣。
“若是真有人能勝過我家王爺,我家王爺定不會為難于他,甚至還可保舉他入朝為官!”
這些都是來之前,漢王對管家說的。
這場游船會,一是要揚漢王的詩名!二就是要彰顯漢王的氣量。
如今的朝堂,文人班底全是太子的,他漢王可吃不到半點的好。
若是能在這些還未參與科舉的文人中尋到那么一兩株好苗子,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將來若是真有什么大事發(fā)聲,漢王也能更有幾分把握。
“還請?zhí)m姑娘起詩文題目。”漢王管家對著花船頂樓的蘭心惠說道。
“如今已值深秋,百花凋零,為何不用此為詩文題目呢?”
蘭心惠開口,對下面眾人說道。
用花朵凋零為題,這題相當?shù)筱@。
能當花魁的,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蘭慧心的名字本來就是取之蘭心蕙質,因此自然對和花有關的詩文很是了解。
但是現(xiàn)在卻要讓眾人用花朵凋零為詩,說實話這難度很大。
一般人臨時去想,根本想不到什么好詩。
而就在蘭慧心一說出詩題,漢王管家立刻拿出一張薄紙大聲念了出來。
“我家漢王早有這方面的詩文,現(xiàn)在就念出來給你們聽聽!”
“戲馬臺前,采花籬下……問歲華、還是重九。恰歸來、南山翠色依舊……簾櫳昨夜聽風雨,都不似、登臨時候……一片宋玉情懷,十分衛(wèi)郎清瘦……”
但這首詩詞,剛被念出,有識貨的便閉上了嘴,雖然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但僅僅只是這排比對仗,便勝過天下無數(shù)文人。
而很顯然,這詩的后半段才是精華。
事實也正是這樣,隨著后半段被漢王管家念出,眾人也就啞口無言了。
“紅萸佩、空對酒……砧桿動微寒,暗欺羅袖……秋已無多,早是敗荷衰柳……強整帽檐欹側,曾經向、天涯搔首……幾回憶,故國莼鱸,霜前雁後?!?p> 詩文一出,眾人沉默。
有一說一,雖然長了點,但這確實是一首好詩。
尤其是下半段的:“秋已無多,早是敗荷衰柳?!?p> 簡直寫盡了荷柳衰敗之景象。
確實是好詩文!
一眾文人暗中嘀咕,漢王這是從哪里找的代筆文人,文采是真的可以啊。
“哈哈哈!我家漢王武能馬上定天下,文能鎮(zhèn)壓天下文人,諸位可還有話說?”
周管家摸著自己肥嘟嘟的肚子,哈哈大笑。
說實話,作為漢王府的管家,他其實沒什么學識,也是個莽夫,跟隨者漢王馬上打天下的。
平日里對這些只會之乎者也的文人最看不起。
文人又怎么樣。
方孝孺這個文人夠厲害吧,還是當今皇上滅了十族。
一眾文人聽到管家的話,臉是徹底黑了。
囂張!這是真囂張。
漢王的囂張跋扈他們今天算是領教了。
但說實話,今天還就只能讓漢王囂張囂張。
畢竟這就是個套,漢王提前找人寫好了詩文,他們一時也想不到好的詩文好。
“沒人上來寫詩嗎?應天府的文人和權貴就這種水平?哈哈哈,看來漢王殿下要抱得美人歸了?!?p> 周管家大加嘲諷一番,眼中的不屑都透了出來,甚至還盯著徐欽等人的位子好好的看了一會。
身為漢王府管家,甚至能力壓一眾國公侯爺,這讓他太享受了。
徐欽等人被周管家的眼神真的給激毛了。
這也囂張過頭了!
今天這事,已經不是權勢威名之爭了,變成了臉面之爭!
寫,一定要寫!
“文遠,蘇兄,只要寫出詩文,我便答應你們一個條件,若是力壓漢王,今后你們就是我的死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這承諾太重了。
而且這是一個國公的承諾,一言千金!
誰都知道徐欽家有一塊免死金牌,說的極端一點,若是將來徐欽犯事,只要不是參與造反這種事,他都能免死。
得到了他的承諾,那是真相當于得到了一輩子榮華富貴。
蘇文遠低頭嘿嘿一笑,很是心動,但是這詩他是真寫不來啊,自己就是個小秀才,而這首詩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在詩文領域沒有二十年的浸潤絕對不可能寫的出。
“這,徐少,真不是我……”
蘇文遠剛想拒絕,但是身邊蘇文塘卻緩緩出聲:“我接了,這詩我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