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p> 朱厚照到現(xiàn)在明白了一些,按照他的歷史課記憶,蒙古騎兵西征到了歐洲,也在當?shù)亟⒘藥讉€汗國,給當?shù)貛チ嗽S多工匠和文化,帶動了歐洲的社會和經(jīng)濟。
后來這些汗國分崩離析,歐洲的諸多土著也就吸取了養(yǎng)分,各自爭斗建國。
在之后就是阮福所說的情況了。
“繼續(xù)翻譯吧,明朝對于佛朗機諸國還是不夠了解。”
“我明白,尊貴的侯爵。”
朱厚照吩咐了南鎮(zhèn)撫司的人,讓他們繼續(xù)看管阮福,只要他不離開,其余飯食上面不要苛待。
他也不再逗留,率眾返回了宮中。
谷大用執(zhí)行完任務,也是返回到了朱厚照的身邊,繼續(xù)侍候。
“戚景通的家里怎么樣?”
“奴婢去了之后,在家的只有他的小妾王氏,宣讀了皇爺?shù)闹家?,對陛下是千恩萬謝?!?p> “那就行?!?p> 朱厚照問起了秀女一事。
“回皇爺,她們此時正在宮中各處任職,便于考察,現(xiàn)在考察階段不日將要結束,只是……”
“只是什么?”
“考察結束后,按照規(guī)制需要太后選擇其中優(yōu)秀之人,再由皇爺在這幾人當中欽點出皇后,可是現(xiàn)在太后……”
“這個嘛,算了,這點小事還是別打擾太后了,朕親自選秀女,不過今年的秀女制度要改一改了?!?p> 朱厚照就想按照清朝的制度對現(xiàn)在的選妃制度加以更改。
現(xiàn)在選秀女制度太不合理,選擇太少。
而明朝的選秀女制度,基本上不像清朝一樣,每幾年就選拔一批。
這也就導致明朝后宮的妃子人數(shù)也就更少了。
相對于明朝,清朝在這方面的選擇就多了很多。
這并不是他好色,而是因為有著客觀原因在。
雖然他之前還有著不好意思下手的想法,但是他現(xiàn)在不會了。
因為在古代平均壽命低的情況下,人的結婚年齡也必然要低。
古人三十歲就可以說自己活了半輩子了。
明朝普遍的結婚年齡也都在十四五歲這樣。
二十多歲還沒嫁人的,基本上沒有。
而這也讓他明白孟德為什么喜歡婦人。
古代的婦人和現(xiàn)代的不一樣。
現(xiàn)代的少婦一般都在三十歲左右,古代結婚早,少婦可都是二十多歲。
而且在古代,婦人代表著能生育,這表示能養(yǎng)活孩子。
漢代的時候,風俗比較開放,離異的婦女或者寡婦想要改嫁,都是持有贊成的態(tài)度。
并沒有要求守節(jié),不能改嫁的風俗習慣。
也就是宋明之際才發(fā)展出這項思想。
“皇爺,外朝的文武大臣會不會……”
“朕多增加點秀女怎么了?他們一個個的家中小妾無數(shù),還好意思說朕嗎?民間百姓都有三妻四妾,朕還不如百姓嗎?”
“皇爺息怒,奴婢說錯話了?!?p> “快去安排吧,至于地點嘛,就定在奉天殿前吧?!?p> “是,奴婢遵旨?!?p> 朱厚照處理完這些事情,開始看題本,近來又積壓了不少。
翻開題本之后,發(fā)現(xiàn)票擬的人名都變了,王華,王鏊,楊廷和,費宏,這幾個人的名字出現(xiàn)在票擬最后的署名上面。
他翻了翻,沒看到劉健的名字,朱厚照回憶了一下,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看到劉健票擬過題本了。
劉健自從彈劾劉瑾三人失敗之后,就開始請病假。
朱厚照也是欣然同意,在這種事情上面他樂于給劉健面子,不至于讓別人說自己刻薄寡恩。
想到這里,朱厚照吩咐道:“下一道圣旨,就說朕思慮首輔病體,特賜予各類珍稀藥材,并派御醫(yī)前往診治,不得延誤?!?p> “是。”
“對了,讓劉瑾親自去?!?p> “是?!?p> 朱厚照做完這些也就不在考慮其他,認真的批閱著題本。
……
通州,武清縣。
縣衙外人滿為患,多是鄉(xiāng)間青壯男子,正聚集在外面互相說著話。
縣衙內(nèi)后堂同樣坐滿了人,俱是縣內(nèi)富戶和鄉(xiāng)紳,還有縣內(nèi)頗具聲望的鄉(xiāng)老及縣內(nèi)各里長,他們不約而同地全部聚集于此。
上垂首坐著的是武清縣縣令,馮元敬。
旁邊站著的是武清縣的陳縣丞。
馮元敬面前的這些人已經(jīng)來了好多次了,他還不敢不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心力憔悴了。
見面的原因就一件事,那就是今年陛下下了旨意,要修整順天府內(nèi)的官道,并且還在府內(nèi)征召民夫。
但這次,他們這些人都是著急忙慌的來求著縣里征召民夫。
無他,就是因為京中流傳出來的消息。
今年征召民夫修整官道,每人每日給二百錢。
他們這是連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現(xiàn)在恨不得把家中的所有青壯全部征召。
這也就是他們自己腦子里想一想了,這種好事不可能讓他們自己全占了。
所以他們現(xiàn)在就來縣衙催促馮元敬,到底什么時間開始修整官道。
馮元敬也是愁的直撓頭,因為眼前的這些人提出來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些富戶鄉(xiāng)老里長,想讓自己多報一些民夫的名額。
雖然現(xiàn)在他們收到京中傳出的信息是,工部征召民夫要五萬人,可是陛下沒有同意,所以現(xiàn)在需要多少人誰也不清楚。
然而這種征召民夫的事情,是對全順天府的,不是單獨在武清縣內(nèi)征召。
“諸位,諸位,靜一靜?!?p> “縣長,不是我等吵鬧,實在是我等現(xiàn)在無法靜下來啊?!?p> “是啊,縣長,今次修整府內(nèi)官道,征召民夫,若不是我腳有殘疾,我都想去了,每日二百錢啊,現(xiàn)在八百錢就能換一兩銀子,一個月就是七兩五分銀子,這好事不能便宜了外人??!”
馮元敬有心無力地說道:“可是你們提出來的條件,讓本官怎么答應,再說了,本官只是區(qū)區(qū)七品知縣,在州里都說不上話,你讓我去跟工部提條件?”
氣的馮元敬猛的喝了幾口茶水。
“縣長,你可是我們武清縣的一縣之長,我們都是你的治下之民,這等好事要是被別的縣搶走大半,我等可沒有面目回鄉(xiāng)面見父老了?!?p> “是啊,我們只能來找縣長了,總不能讓我們?nèi)フ抑莅?。?p> 馮元敬心說,你們快去找吧,我正愁解決不了這件事呢。
可是他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這要是去了通州,堵了衙門,那他少不得要被知州責罵了,沒準還會被撤職。
“行了,行了,本官知道了,你們先帶人回去吧,本官明日就去面見知州,這總可以了吧?”
“既如此,那我等就返回家中靜待縣長的好消息了?!?p> 馮元敬有氣無力地點點頭,目送著這些人一一走出了縣衙。
這時候在一旁站了許久的陳縣丞才終于坐下,敲了敲自己的大腿,苦笑著說道:“縣尊,你明日真的要去見知州?”
“不見還能怎么辦?你沒聽他們說嗎,他們都要沒面目去見鄉(xiāng)間父老了,那我呢?豈不是更加沒有面目了?怕不是以后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娘呢!”
“估計州里也是撓頭吧,畢竟每日給二百錢,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事情?!?p> “是啊,以前征召民夫,多是每日管兩頓飯,日給十幾錢,這怎么突然給這么多,而且朝中竟無人攔阻,諸多大臣俱是三緘其口,可真真是怪事一樁?!?p> 陳縣丞知道眼前的知縣,平日里就愛好附庸風雅,吟詩作對。
雖然他也是正統(tǒng)的儒學出身,但在處理縣中事務的時候,卻頗有一番黃老風范,清靜無為,順其自然。
陳縣丞說道:“縣尊不知,此時京察并未結束,大臣生怕隔天就被兩院帶走,怎敢多說一言?”
“忠臣豈能畏難?身若正,自然不懼,可見他們本來身就不正。”
陳縣丞尷尬地笑了兩聲,也不在接話。
怪不得你當了六七年的知縣,還不升官,按照你的說法,豈不是內(nèi)閣和各部尚書都不是忠臣?果然朽木不可雕也,活該你一輩子當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