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到底是什么顏色,無人知曉,那么蒼穹呢?
九華山有個古老的傳言。
據(jù)說但凡快要渡劫的人,如果能夠爬上九華山,基本上都能成功渡劫。
可是九華山在哪?
街邊一個青素衣衫的老者手提一個臟兮兮的酒壺,走一步喝一口,似是人間紅塵老,又似滄田浮云去。
奇怪的是在老者身旁卻跟著一個同樣青衣的少年。
這二人不看街坊,不問過客,就這樣灑灑的在人群中走過。
如失魂似落魄。
他們要去九華山。
所以即使大街上人滿為患,饑民無數(shù),也沒有一個人會去過問什么。
就像這個常年飽受戰(zhàn)火摧殘的城。
這里是哪?
這里的名字可大了去了。
人祖在這打過魚,魔帝在這打過鐵,藥王在這問過醫(yī),玄女在這織過衣。
這里就是九華山腳下的不周山。
這座城就是不周山上白玉京。
這么說來,這地方一定很美。
可但凡到此的人卻失魂落魄。
這是為何?
還不是因為九華山。
她能讓人成仙,也能讓仙成魔,更能讓精怪成妖。
一般人在這,那是九死一生,除非修到了一定的道行,否則來了也是白來。
這么說來這地方絕難見到年輕人,可怎么會有一個少年來到此地?
而且還是跟著一個老者。
難道說這老者不一般?
這青素衣衫的老者還真不一般。
說到他的來歷,那可就嚇人了。
老者名叫青虛,是青虛宗的開山老祖,實力不用說,天下他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尤其是他獨門開創(chuàng)的一套劍法,簡直就是絕了。
光聽名字就能讓對手膽寒。
并且這事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只是修煉的方法,著實有些嚇人,所以青虛宗一直沒有招到弟子,直到這老頭在一個雨夜,正與敵軍作戰(zhàn)的時候,天上掉下來一塊隕鐵。
青虛頓覺這是個寶貝。
拼了老命將隕鐵奪回青虛宗后才發(fā)現(xiàn)。
這居然是個鐵盒子,里面就是這個少年。
于是青虛給少年取名青鐵,直到現(xiàn)在,世人才再次見到青虛老人。
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誰也不敢問,也不敢說。
十五年以來,百姓盼著青虛出山打退敵軍,可他卻來了不周山,穿過白玉京,要去九華山。
他到底要干什么?
渡劫嗎?
那豈是兒戲。
一但失敗魂飛魄散。
然而這里卻無人去攔,更無人敢攔。
就這么眼睜睜的望著老者帶著一個少年,一步步走上了登天路,一步步朝著九華山而去。
云如果會說話,此刻的心情一定是黑色的。
雨如果會唱歌,那一定是世間最瑤的歌。
可聽者無意。
任憑風吹雨打,這一老,這一少,步伐穩(wěn)健,沒有一絲懼怕,更沒有一絲猶豫。
天盡管壓,雨盡管下,他自青風打衣衫,一老一少不動顏。
直到云望不見,雨無法念。
少年青鐵扭著小臉回頭看了看,已經(jīng)是白茫茫一片。
“爺爺,你不渡劫成不成?”
老者長髯隨風飄著,枯槁的眼眉動了動,嘴角露出一絲輕蔑,可還是綿綿的說了句。
“叫我宗主。”
輕鐵伸出小手想要抓住老人寬大的衣袖。
誰料那白衣卻被風吹得搖擺,他一把沒有抓住,眼看就要摔下不見的臺階。
老者似是覺察到了,于是他伸出枯槁的大手,一把抓住輕鐵的小手,這才不至于釀成悲劇。
輕鐵嚇得不輕,趕忙穩(wěn)住身形,尷尬的臉頰一紅,想要說什么。
這時老者綿綿說道:“不用怕,為師一生問道,只為求一真罷了,縱然粉身碎骨,也要跟著天斗一斗。
你尚且年幼,總有一天你會明了為師的,今日你且看我,一劍問天?!?p> 一劍問天。
這一劍輕鐵十五年以來見了無數(shù)次。
當然除了這一劍,輕鐵還真沒見過別的。
因為在他看來,這老頭不管對誰都是一劍,從未出過第二劍。
所以在青鐵眼里,能一劍解決的,絕不用第二劍,可問天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能吃嗎?
難道天也能吃?
爆炒還是清蒸?用不用蒜花?要不要大料?
那味道一定很香。
不然老頭子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呢?
此時青鐵的表情像極了一只流口水的小豬。
正瘋狂的幻想著老者曾經(jīng)給他做過的各種美食。
青虛看了看這個稚嫩的臉蛋,什么也沒說,提起酒壺猛灌一口,就像往常面對妖獸一般,仰天長嘯。
“天法地,地法人!憑什么?今日我青虛攜弟子來問一問,何為道!”
說完,他也不管青鐵一臉懵的望著他發(fā)瘋。
一手甩出用了千年的酒葫蘆,伸手一探。
在那憑空之處,居然幻出一把青劍,劍身通體有玄文,似是遠古之文,反正青鐵是一個字都沒看懂。
手握青劍,青虛松開了青鐵的小手,回頭綿綿一嘆。
“為師去也,這一去,你且看,且記,我青虛劍法的最終奧義,就一個字,霸?!?p> 說完這句,還沒等青鐵回過神來。
老者一個縱身就沖上了九霄。
直到消失在青鐵的視野里。
隨后天上像是沸騰了一般,伴隨著一聲牛吼,突然炸裂開來,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青鐵被這一幕都嚇呆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這老頭居然這么厲害,竟然把天打了個窟窿。
于是伴隨著這個巨大的窟窿出現(xiàn)在天空,一聲聲似龍的怒吼,開始在天空翻滾。
沒有雷,也沒有電,更沒有影子,就這么憑空的在天空出現(xiàn)了無盡的星空。
這時青鐵呆了。
因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天居然有星,天外居然還有天!
這一刻仿佛喚醒了青鐵的記憶。
那是一顆蔚藍的星球,在那里他還是一個中年,他手中同樣有一把青劍。
那是一片戰(zhàn)場。
他胯下是一頭兇猛的熊貓!
青鐵不知怎么的,熊貓到底是什么?
他不解。
但記憶仍舊翻滾。
仿佛一世又一世,始終無盡頭一般。
直到一個鋼鐵城堡之內(nèi),他被塞進了一個嬰兒的體內(nèi),從此沉沉睡去。
不過在夢里,他夢到了很多人,也夢到了很多事。
此時青鐵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
誰也不知為何,更是沒人看見。
他就這么孤零零的坐在人人向往而不達的九華山顛。
流著淚。
直到天上的窟窿漸漸愈合,直到老者從天邊緩緩墜落在他面前。
老者手中的劍完好無損,可是他的身上卻滿是窟窿。
一口老血噴出,漸了青鐵一臉。
青鐵連忙拿出培元丹,想要給老者醫(yī)治。
青虛也沒廢話,一口吞下了丹藥。
就見老者身上的傷開始迅速愈合,青鐵松了口氣。
按說他不應(yīng)該哭。
因為老者從不讓他哭,可他眼角卻有淚。
老者疑惑不解。
“小娃,你哭甚?我又沒死。”
青鐵這才意識到自己臉頰濕漉漉的,于是趕忙用袖口擦干。
“我才沒哭,我可是青虛宗的弟子,受萬人敬仰,怎么可能會哭?”
老者見青鐵不像是撒謊,于是好奇。
“那你為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青鐵不知如何解釋,于是把剛才看到星河之后發(fā)生的事情,講給老者聽。
老者聽完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才開口。
“這就是命…”
命?
何為命?
青鐵得知自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著實震驚。
聯(lián)想起之前所想所夢所念,他頓時沉默了。
片刻后,青鐵扶起老者,二人久久不言,一步步下了山。
至于青虛有沒有成仙,誰也不知,誰也不曉。
只知從此之后,青虛不見,少年不還。
一晃就是三年。
大秦是個好地方,都說大秦戰(zhàn)爭不斷,都說大秦一言天,可誰知大秦也難。
太子剛要繼位,就遇到宮變,倉惶逃出咸陽城,一路風雨飄搖,朝著傳說中的青虛宗逃去。
這一路他見慣了生離死別,也見慣了殘肢斷臂,性子被磨平了,也沒了太子脾氣,一路風塵仆仆,隱姓埋名。
“公子,前面就是忘憂鎮(zhèn),咱們離青虛宗不遠了。”
白起已經(jīng)是個花甲老人,可依舊守護著大秦最后的尊嚴。
太子贏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便繼續(xù)趕路。
這一路上暗處都有軍卒護衛(wèi),所見所聞,都是一老一少步履匆匆。
追兵很難追蹤,更想不到,這大秦的太子,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手中還攥著一根破棍,時不時敲敲地面。
哪知這是他在發(fā)信號。
暗卒會根據(jù)這信號,清除追來的眼線。
茶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在雨中的竹南,伴著雨,哼著調(diào),坐在叢中聽著弦,來一杯,那滋味叫美。
再加上美人,就美上加美。
青鐵可沒這福氣,他穿著破衫,手拿一個破瓷碗,在漂泊的雨中,碎碎念。
“大爺大姐,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這個沒爹生沒娘養(yǎng)的娃呀?!?p> 路過的蓑衣行人,無一人打上一眼。
青鐵也不煩,一直這么念著。
他窮嗎?
他現(xiàn)在可是青虛宗宗主,手底下不說沒人吧,其實還真沒人。
自從老宗主青虛閉關(guān),他就只能獨自下山討生活了。
按老青虛所言。
他這一閉關(guān),不知多少年,讓青鐵繼承青虛宗宗主之位,說是磨練磨練他,別到時候頂不起宗門大梁。
本來青鐵還挺高興,想到翻身做主能不高興嗎,可結(jié)果他下山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世間這么難。
更悲劇的是他還不敢說自己是青虛宗的,否則就會引起一片嘩然。
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景,不怕絕望,因為日子已經(jīng)很絕望了。
怕就怕突然出現(xiàn)個希望。
而希望往往又令人絕望。
他雖然是青虛宗宗主,雖然也會武劍,可跟老青虛比,他啥也不是。
就他這三腳貓的功夫,別說平天下了,隨便出來一個殺豬的都能讓他知道什么叫厲害。
于是三年青鐵隱姓埋名,就在這忘憂鎮(zhèn)做起了乞丐,一做就是三年。
要說歲數(shù),他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按說從青虛把他從鐵盒里掏出來開始算,他應(yīng)該十八了。
可是他怎么看都不像個十八的小伙子。
仍舊瘦弱單薄的像個少年。
于是這也算是他的優(yōu)勢,三年來,憑著這身稚嫩的長相,也沒餓死在這忘憂鎮(zhèn)。
“看來今天一無所獲,我還是回家暖和暖和去吧?!?p> 就在青鐵準備起身收拾破碗的時候,一個銅錢掉進了他面前的破碗里。
“小兄弟,打聽打聽,你知道青虛宗怎么走嗎?”
青鐵聞言猛的抬頭。
別說三年了,就是再往前說十年,他也沒見有人問過他青虛宗怎么走的。
主要是也沒人敢問。
所以就算大家都知道青虛宗就在忘憂鎮(zhèn)附近,也沒人知道青虛宗在哪。
因為沒人找死,自然沒人打聽。
這是個奇人!
這是青鐵第一反應(yīng)。
于是青鐵手中掐算,這一手他還是跟老頭學的,說白了就是裝裝樣子。
而實際上,他已經(jīng)開了天眼,一眼看破面前人的彌障。
正是太子贏。
青鐵想拒絕來著,可是肚子餓呀。
真是一分錢難倒仙。
索性青鐵一咬牙,盡管他知道,這是個麻煩。
可麻煩也比餓肚子強吧。
“你找青虛宗干嘛?”
青鐵心想先打聽打聽再說。
誰知太子贏二話不說摸出一個金餅。
“自然是有事?!?p> 青鐵掃了一眼,便知他什么意思,這是晾出了自己的身份了。
金子可不是平常人可以擁有的物件,只有王才有資格擁有。
除此之外即使是貴族大臣都不能有。
可想一般人要是見了,基本上都認不出來。
而他就這么自然的拿出來一塊金餅,不是王親也得是國戚,再加上傳聞太子贏下落不明。
很容易想到這是什么意思。
青鐵見對方都亮出自己的身份了,自己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跟我來吧?!?p> 太子贏大喜,趕忙跟上抱著破碗的青鐵,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在他心目中,青虛宗何等偉岸,那可是一人足矣屠一國的存在。
如今局勢風起云涌,他雖落魄至此,就算再無緣王位,留在青虛宗學點本事也是好的。
至少可保他一世平安。
可令太子贏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這少年并沒有離開忘憂鎮(zhèn),而是朝著鎮(zhèn)子邊的一個破廟走去。
推開門,古廟很干凈很整潔。
他本想應(yīng)該有個神龕之類的,可是這里就是一個很干凈的房子。
鍋灶什么的應(yīng)有盡有,廟外還有魚塘,菜園,雞舍,柵欄。
青鐵也不在意,直接進去就開始燒火做飯。
一把青稞,一碟咸菜。
太子贏懵了,于是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像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家院。
可門口分明看起來像個廟的。
青鐵一邊燒火,一邊劈柴,忙的不亦樂乎。
倆人一個做飯一個發(fā)愣,直到飯熟了。
“我這寒酸,你湊合湊合吧。”
青鐵給太子盛了一碗粥,就著咸菜,倆人吃飯。
這能吃飽?
反正太子贏吃不飽。
“青虛宗呢?”
太子贏不解呀,他怎么也想不到這里就是青虛宗。
青鐵朝著地上指了指。
“這就是。”
太子贏懵了,說好的幸福呢?說好的威震天呢?
就這?
“你膽敢欺孤?”
太子贏是真氣呀,總覺得自己被騙了。
誰知青鐵無所謂的坐在門檻上看著外面的雨喃喃。
“不然呢?老宗主閉關(guān),宗門是進不去了,我自從出來就再沒進去過,不然我豈會在街上要飯?”
太子贏不解呀。
“為何進不去?難道你就是三年前的那個少年?”
三年前青虛渡劫,天下皆知,自然當時跟在青虛身邊的少年,也被人傳頌。
太子贏頓時想起那個少年,當他仔細看了看,果真是那個少年模樣。
除了衣服破了之外,簡直沒變。
想到這太子贏趕忙躬身行禮。
“秦國太子贏見過仙人?!?p> 青鐵無所謂的朝后擺了擺手,望著外面的雨說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行,我雖是老頭的傳人,可是連個殺豬的都打不過,你可信?”
太子贏聞言一愣。
“這?不太可能吧?”
青鐵也沒解釋,更沒有掩飾,就這個在門檻上坐著,直到一個壯碩老者夕夕而來。
來人正是萬人屠白起。
太子贏見白起來了,趕忙收回神情,跨過青鐵走出屋外。
雨中一站一跪,一君一臣,一潑乞,仿佛時間定格在此。
院中的雞咯咯的叫著,青鐵知道這是下蛋了。
新生。
又有新的生命來到這個世間。
是受苦是享福,全在青鐵的肚子的饑餓程度。
就在這時雨停了。
太子贏轉(zhuǎn)身看向坐在門檻的青鐵,躬身一拜。
自顓頊之后人間只拜仙,自姜郎之后人間只拜先,自秦之后人間只拜師。
太子贏以師之禮拜青鐵,算是求道了。
青鐵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想學,我可教?!?p> 其實青鐵是怎么想的,他在想我堂堂青虛宗總算是后繼有人了。
要讓他修個千年達到老頭那本事,太難了。
可太子贏不一般,首先他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套功法適合他,除此之外,他有錢有權(quán),定能將青虛宗劍法發(fā)揚光大。
于是青虛宗從此多了一個弟子。
太子贏。
青鐵給他起名長生。
其實這不是青鐵要給他這個名。
而是老頭那有交代,若是因為青字絕了根,不如換個名,那就叫長生劍法,這個名字既霸道又不顯浮夸。
于是青鐵也不知道從哪想出來一句話。
“仙人扶我頂,在此受長生?!?p> 太子贏全當這是句咒語。
于是他也念了一遍。
“仙人撫我頂,在此受長生?!?p> 雖然他覺察有什么地方錯了,不過他沒在意,意思到了就行了。
從此白起去了邊關(guān),太子改名長生。
在這學起了長生劍。
按照青鐵的記憶,似乎是圓了那個秦皇求長生的夢。
至于練這劍法能不能長生,青鐵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老頭子已經(jīng)很老很老了。
能活那么多年,大概也算是長生了吧。
反正他是這么想的。
長生劍很簡單,除了劈就是砍。
在太子贏看來這哪是什么劍法,分明是在劈柴,糟蹋了一把好劍。
可青鐵就是這么教的,并且還把劍譜拿出來給他看。
太子贏抱著劍譜,左看右看翻來覆去的看,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砍柴。
可是上面玄而又玄的劍譜,的確是很有神韻。
比如他只是念了一遍,就頓感丹田一陣火熱。
這說明劍譜不假,假的是他根本看不明白。
更假的是,青鐵居然沒有丹田。
這不就是個廢人嗎?
青虛為何收一個廢人當?shù)茏幽兀?p> 太子贏不得其解。
于是他就苦練,隨著時間推移,他的修為也越來越強。
一個月后他甚至能一劍劈開一棵大樹。
伴隨著一棵兩人粗的大樹被他一劍劈開,林中的野怪四散逃去。
青鐵趁機抓兩只野兔,就當今天的晚餐。
這一個月以來,青鐵再不去行乞,他倆一直在山林之中練劍。
偶爾青鐵也耍兩下,可屁用沒有。
時長被太子贏嘲笑。
“師傅,你行不行呀?”
他也不在意。
“咳!為師只是珍愛生命,繼續(xù)練你的劍?!?p> 太子贏練劍,青鐵殺兔烤肉。
就這樣一直到了太子贏開始閉關(guān)。
話說這劍法修煉速度的確很快,至少在太子贏看來,的確是獨一無二的劍法。
可青鐵卻進展十分緩慢,似乎他本就無法修煉一般。
更甚至到現(xiàn)在他只知理論卻找不到丹田。
“奇了怪了,難道我真是個廢物?”
青鐵這么想著,抬頭望天。
天上烏云一片,能見的也只有天。
回想起三年前,青虛渡劫那天,他炸開了天,他起心動念。
“難道我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青鐵其實早就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人了,甚至時長覺得那些奇怪的想法扯淡。
因為按照他的記憶,他這具身體可不一般,這可是科技與狠活的產(chǎn)物。
這可是集合那個叫做地球的地方的所有頂級科技,用超級計算機編輯出來的身體。
不僅可以抵御輻射更能夠長期不用呼吸,甚至不老不死,還可以不用吃飯就能夠活著。
以他的記憶來說,他這叫超級人工智能,不僅如此還附加了很多高級的處理器,簡直就是一臺超級電腦。
而且他還擁有地球最強大的靈魂,蚩尤的靈魂。
怎么說呢。
以他的記憶來說,他是地球殖民外太空的先鋒隊,主要工作就是探索未知星域。
雖然他也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像是探子吧。
給那個被叫做地球的地方探路的探子。
地球。
這個復(fù)雜而又難以想象的名字,用這個世界的文字無法描寫。
就是寫出來了,也不是那個意思。
所以青鐵始終不明白。
他其實一直在盼著天上掉下來點什么。
就像當他知道自己的來歷,老頭子說他是天的兒子,所以他是天命之子。
他就是天命。
這說的跟青鐵的記憶完全不搭噶。
所以青鐵也不信,但是他很向往,向往天外天。
向往那顆蔚藍的球。
想著想著,青鐵睡著了。
夢里他什么都有,有家人,有朋友。
他們穿著獸皮,在廣袤的平原漁獵生活。
那是一個和諧的部落。
沒有戰(zhàn)爭,沒有爭斗,所有人都很快樂。
直到有一天,大洪水來了,沖毀了他們的稻田,殺死了他們的牲畜。
他帶領(lǐng)著族人往北逃。
他的族人很多,足有八十一支隊伍。
上千萬難民,饑腸轆轆。
他們一路逃亡,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直到他們遇到北方的大軍。
于是他不得不組織起軍隊,與之爭奪。
那是一場曠世之戰(zhàn)。
伴隨著大洪水和饑餓,殺死對方才是活路。
這一夢一世,宛如一生。
不斷的在青鐵的記憶里翻滾。
直到數(shù)千年以后。
這里雨過也不會天晴,頂多悶熱罷了。
仿佛是陽光照在青鐵稚嫩的臉上,其實是一只螞蚱將他驚醒。
青鐵一巴掌拍死了螞蚱,猛地坐了起來。
當他回頭一看,居然還是那個廟,太子贏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無奈一笑,起身做飯。
兔骨是個好東西。
把兔骨跟咸菜一燉,再放兩片青菜,這就是美味的兔骨湯。
熱氣騰騰熏醒了太子贏。
他聞著味跑過來先來一大碗。
青鐵現(xiàn)在也分不出來誰比誰大了。
看相貌,青鐵比太子贏瘦小太多。
輪年齡太子贏不過才十幾歲,比他小太多。
“又是活著的一天?!?p> 隨著修為越來越高,太子贏重燃他日的信心。
此時他決心殺回咸陽,奪回自己的王位。
縱然只有他一人,也足可橫掃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