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劍豪對決
身后出現(xiàn)的黑衣人對于陸離來說并不需要在意。
因為他從不打算后退。
只要一直往前,那么他的后背始終都是空的。
完美的進攻既是完美的防御,陸離堅信這一點,狹長的刀光也在急速之間刮過空氣有如星辰迸濺破碎,迎面的年輕女孩羽衣飄搖、華美和服將本就年輕貌美的她們映襯得恍如神話中眺望初霞的女神,在這翩然有如起舞之間,她們舉起了尚帶身體余溫的刀刃。
陸離心說不愧是風俗業(yè)的無冕皇帝,連侍衛(wèi)都挑選地這么香艷,但他舉起的刀卻不帶絲毫雜念。
曾在另一個世界充當斬鬼人的他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戰(zhàn)斗,無論是對人還是對鬼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都不可謂不豐富,也當然不可能被這樣的陣勢唬住惹得面紅耳赤。
他更像是個急色的老油條般撞入了少女嬌媚胴體環(huán)繞的人群之間,只是手起刀落之間肅然得如同一個殺手——
“慢?!?p> 急速間的輕巧轉(zhuǎn)身令得襲來的長刀落空,向前的少年微微俯身,刀刃從頭頂擦過、羽袖飄搖間,迎面最前的年輕女孩手中的斬擊理所當然地落空,于是回應著她的便是陸離的刀,在日光下映著透明的日輪刀直接以刀鋒振住她手中的刀刃,令長刀脫手、也令人影怦然震退!
振刀、逆登龍——陸離從俯身到雙足離地僅有剎那,他整個人恍如飛身而起,烈烈翻滾的黑衣也像是雄鷹狩獵般落下。
前方左右的女孩迅速調(diào)轉(zhuǎn)身形,她們雙手握劍提起,自下而上的斬擊在毫無起手征兆之間直接揮砍而出,左切上與右切上同時斷去了空中少年左右避讓空間,在她們中間更有一名少女捧刀而上,衣襟微露之下的白皙胴體卻見肌肉繃緊,刀鋒往上突刺!
但自下而上一躍而起、又自上而下的陸離手中的刀卻不是當頭劈砍的直行,他的身形在落下、他的刀與手卻恍如脫軌一般,左橫切——弧光自從左向右清晰劃過,空氣中只剩一縷余光,一瞬流星掃過的余暉!
下一秒,少女們手中舉起的長刀直接繃斷、鐵片落地作陣陣悠揚的曲調(diào)。
“太慢?!鄙碥|落定的陸離說。
他站到少女們的身后。
也來到了更多少女們的面前。
他回身以刀背將剛剛對著自己發(fā)動攻擊的女孩擊暈,又提刀繼續(xù)向前。
長刀斬落切開了塵埃,斑駁透明的鋒刃在空氣中折射著晶瑩的軌跡,像是月色流轉(zhuǎn)的微光、也像是旭日初升的霞光。
他在揮刀。
其間更伴隨著低呵:“太慢了!”
超越常人極限的十六倍極速增幅之下,整個世界在陸離的眼中都顯得無所遁形,他在自我感知中的動作并不算快,但眼前所有人的動作都徹徹底底地慢了下來,整個世界仿佛只有自己仍在維持著勻速、維持著正常的速度一般——
刀鋒相對,血振,擊退!
身陷重圍,袈裟斬,破陣!
納刀,居合。
——極意!
剎那提速的長刀在空氣中撕扯出熾盛耀眼的白光,這一刻的陸離仿佛是一位冠絕當世的劍豪廝殺于戰(zhàn)場之上,手中的刀是唯一的依仗,他的身后無路,身前無路,舉目、舉世皆敵。
但長刀所觸的三尺之內(nèi),是他的世界。
刀光所及的三步之內(nèi),他既是手握權(quán)柄唯一的至尊!
他沒有學過多么精妙的流派劍術(shù)。
無門無派,所有的招數(shù)都是從實戰(zhàn)中取得的。
只是基礎(chǔ)的拆解動作。
但當稀疏平常的揮砍動作附加上超高的思維與速度,每一刀便也恍如神跡般——每一擊也都是凜冽、憤然一擊!
轟然一聲。
陸離終于抵達玉藻前俱樂部大門之前。
他的身前塵煙滾滾,身后一片狼藉,倒地的女孩們蜷縮著身形、斷裂的刀劍落滿一地,在微光折射著微芒。
他一腳踹開了大門、緊閉的門扉轉(zhuǎn)眼破碎坍塌!
“不愧是卡塞爾的秘密專員,這樣的迎接儀式,對你來說、似乎還不夠隆重!”
塵煙后有人說,聲音低沉厚重,像是經(jīng)年老酒發(fā)酵后熏出的氣息。
陸離心說這聲音可真夠老的,于是一刀斬開了塵埃,毫不猶豫地跨過門檻、踏入破碎的門扉之內(nèi)——登門而入所見的是異常寬敞的前廳,與外面的人影錯落擁擠不同,這內(nèi)部顯得很是空落,由水晶玻璃無縫合成的地板倒映著蒼穹的景象,盤矗而起的支柱繪著古老的春宮圖,金粉鋪就亦如千嬌百媚勾動君王的大妖玉藻前,霓虹閃爍的燈火將周圍都籠罩在一片意亂情迷般的氛圍之間——連帶著位于中間的舞池、泳池一起,卻像是缺少了什么似的。
陸離當然知道少了什么,他心說我現(xiàn)在去把外面那些女孩扶起來還來得及嗎?這種場合不好好批判一下怎么行?
但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而在這大廳高處,朱紅雕琢的階梯盡頭、轉(zhuǎn)向二層閣樓處,一道人影扶梯而站,居高臨下。
陸離覺得自己竟真有種謁見君王的錯覺感,只是下一秒便嗤笑一聲:“確實不夠隆重?!?p> “雖然早就知道東瀛的極道是合法合理存在的民間組織社團,但原來你們真的就這么遵紀守法,連一把槍都沒看到——我還以為推門而入的瞬間,看到的會是黑漆漆的槍口呢!”
他提著劍走入,神情輕松、頤氣指使得像是來走街串巷查看消防安全隱患的。
但背后破碎的門扉、倒地的一片狼藉卻讓他整個人沉浸在莫名的森冷之間。
樓道盡頭穿著藏青色和服的老人神情恍惚了剎那,他看著那個走入的年輕人,也像是一瞬間跨越了漫長的半個多世紀、見到了那個坐著軍艦從美國而來的男人一樣。
犬山賀又突然想起了前幾日里蛇岐八家收到的那封來自卡塞爾學院總部的慰問信,他想起了那個男人在其中耀武揚威、居高臨下的語氣。
于是這一剎那,他也不禁笑了。
老師,你會后悔的。
他心想。
“年輕人總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p> 犬山賀緩步走下了階梯,那雖蒼老卻仍舊高大的身形搖曳著,深色和服下露出了潛藏的木制刀柄:“走到了這里,你的氣勢,應該快要抵達極限了吧?”
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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