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沒有冰箱，冷凍肉放不了幾天，這兩天大魚大肉都快吃迷糊了，晚上吃的還是牛排。
吃過晚飯，張越洗了根黃瓜邊刷視頻邊啃。
“這黃瓜籽也能種吧？”張越突然問到。
“應(yīng)該行，你可以試試?！?p> 后面啃黃瓜的時候，張越就留意把黃瓜籽吐了出來，用紙包了起來，打算明天種看看。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難得的溫馨。
張震掏出手機，“喂！”
“是張震嗎？這里是S市派出所，我們懷疑你和一起入室綁架盜竊案有關(guān)，請你配合調(diào)查?！?p> 未等警察話落，張震便掐斷了電話。
“爸！”張越慌張的看向父親。
“沒事，你在家呆著，爸出去一趟?！闭f著張震披上外套，穿上防護服鉆進下水道。
“爸！…爸?！睆堅皆诤竺婧艉啊?p> 一路狂奔，張震也不知在下水道跑了多遠，防護服里感覺喘不過氣，開始慢慢停下腳步。
于此同時的地面上，一群人卻在無法停歇的狂奔，因為一旦落后，就會被黑暗中的魔鬼吞噬。
繼續(xù)走了半個小時，張震隨便選了一側(cè)的管道爬了上去，熟練的推開井蓋，一把將手機扔了出去。
回到蓄水池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張越正慌亂的來回踱步。看見父親的身軀鉆了進來，立馬跑上前去。
“爸，你沒事吧?！?p> “沒事，在確保你安全之前我是不會自首的，只是把手機扔了，怕被定位找到。”
“爸，當(dāng)初要是不轉(zhuǎn)那10w，也不會找到咱們?！?p> “不要太小看警察了，只要從我們沒殺人滅口，只需從綁的門衛(wèi)那了解簡單信息，就能通過城市數(shù)據(jù)庫篩查到我們。更何況到處都是攝像頭，而且我們小區(qū)封閉了，通過失蹤人口調(diào)查也能查到我們身上。”
“可是……”
“沒有可是，哪怕是現(xiàn)在只要出動一批警力，遲早也能搜尋到我們。我們之所以還在這里繼續(xù)住下去，就是因為他們被更重要的事拖住了?！?p> “那接下來怎么辦？”張越有些迷茫。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等這一切過去再說。”張震拍了拍兒子肩膀，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眼神。
像是想到了什么。張震問到：“你的手機沒事吧？”
“沒事，這是在網(wǎng)上買的黑卡，還是同學(xué)幫我買的?！?p> 轉(zhuǎn)眼在下水道蓄水池已經(jīng)住一周了，為了保險起見，前天，張震連下水道和蓄水池之間的管道也用水泥封了起來。如今是徹底與世隔絕了。
導(dǎo)致現(xiàn)在上廁所都得用桶，然后當(dāng)肥料埋土里?？赡懿辉敢庠趧e墅睡覺的部分原因，是因為會聞到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臭味吧。
今天早餐吃玉米，看著被啃光的玉米芯，張越有了個好點子。
“爸，咱家蘑菇還有吧?！?p> “有啊，想吃給你做?！?p> “不是，等回頭你就知道了。”張越露出狡猾的笑容。
6月2日，星期四，天氣陰。
吃過早飯，張越把啃完的玉米芯都收集起來，放在盆里用石灰水浸泡。又找了一個泡沫箱，裝滿土。
見玉米芯泡的差不多了，便撈出來鋪在土上。然后把蘑菇根部切下來，放在玉米芯上，撒上水，最后蓋上一層保鮮膜。
將泡沫箱抬到不見陽光的一樓，過段時間就有新鮮的蘑菇吃啦。
忙完這一切，洗了洗手，張越開始在二樓書房背單詞。
“劉醫(yī)生，劉主任，您就幫幫忙吧，求您了?！?p> 一個西裝革履的大腹便便男子，痛苦的想彎下腰，雖然這是無用功。苦苦哀求著面前這個，個子不高但異常干練的中年女人。
“現(xiàn)在想到我了？不讓我呆在家了？不是說我謠言惑眾嗎？”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沙啞，但隨之音調(diào)越來越高。
豆大汗珠順著大腹便便男子的金絲框眼鏡滴落，“我們從來不敢這么說，誰都知道您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腦科專家，之前還不是我們有眼無珠嘛，您消消氣?！?p> 見女人沒說話，大腹便便接著說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為了老百姓您也得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呀，我聽您嗓子不太舒服，這盒茶葉送給您潤潤喉?！?p> 說著雙手將一盒包裝異常精美的茶葉放在桌子上。
“滾！”女人一把將茶葉劃到地上。盒子里的現(xiàn)金撒的滿地都是。
女人怒氣沖沖的走出房間，重重的摔上門，“狗改不了吃屎?！?p> 說是不管，但還是穿上白大褂來到實驗室。做了二十多年的醫(yī)生，劉鳳如心里早就清楚，世上任何病魔都抵不過人心。
實驗室里所有人都在忙碌，一直走到最里面一間。立馬有幾人圍了上來。
“劉主任?！?p> “嗯，實驗結(jié)果出來了嗎？”
“實驗數(shù)據(jù)顯示，新型病毒在空氣中可存活4—8小時，氣溫低的話，時間還會延長?！?p> “不可置信”，劉主任來到各項儀器面前，仔細查看各項數(shù)據(jù)，接著問到：“延展性如何？”
“延展性很強，會主動靠近宿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不溶于水?！?p> 劉鳳如震驚的看著培養(yǎng)皿中，形狀如同海螺般的病毒，無法想象接下來它將會給人類帶來怎樣的災(zāi)難。
來到市政府大樓，劉鳳如雷厲風(fēng)行的走進副市長辦公室。
“先坐，這么緊急找我什么事？”副市長示意面前的椅子。
“我提議S市緊急開啟I級應(yīng)急響應(yīng)預(yù)警。”
“新型狂犬病疫苗研制出來了嗎？”
劉鳳如雙手拍在桌子上，瞪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你知道那根本不是狂犬病，是一種新型破壞性極強的病毒。再不加以遏制，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劉鳳如同志，請注意你的態(tài)度，看在我們曾經(jīng)是校友的份上，這次不和你計較?？袢∫埠?，新型病毒也罷，病人已經(jīng)全部得到控制。”
停頓了一下，男子接著說到：“具體措施我們會在會上討論，在市長臨近退休之際，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言論產(chǎn)生。希望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家休息幾天?！?p> “你會后悔的?！闭f完劉鳳如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天空稀稀零零開始漂起了細雨。
張震趴在地下室沙發(fā)上午睡，迷迷糊糊聽著收音機電臺廣播伴眠，這個天睡覺實在舒服。
“下面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有專家稱：目前發(fā)生在本市及周邊市的咬人事件，是感染了一種新型的海螺形病毒，該病毒會隨著水流擴散，且伴隨水的蒸發(fā)會繼續(xù)漂浮在空氣中，常溫下可存活4—8小時，提醒大家關(guān)好門窗。防止雨水，請勿……”
張震瞬間清醒，猛的跳起來沖樓上大喊：“兒子，快關(guān)窗戶??！”
還好早晨察覺陰天，窗戶都沒打開，僅衛(wèi)生間有兩扇小窗戶半開著。把別墅整個又檢查了一遍，父子倆才放下心來。
心底不由慶幸，還好把下水道的管道也給封上了，不然每天住在蓄水池，豈不是和整個城市的雨水來了個次密接，與病毒死神來了個擦肩而過。
“院子里的水井怎么辦？”張越突然發(fā)現(xiàn)。
“管不了這么多了，最近幾天就用礦泉水吧，哪怕以后，井水也只能燒開了再用?！?p> 窗外雨水越來越大，張震穿上防護服來到蓄水池，為了保險起見，張震往通往下水道的管道塞了一些泡沫棉，看見角落有一箱貓砂，覺得這個防水防潮性能肯定好，便拆開一股腦倒進管道里。
回別墅時，路過管道井口，確定不會漏水后，才安心來到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