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刺痛、難言。
閑聊之際,老板娘端著熱氣騰騰的小籠包餃子腸粉走過來,笑呵呵地放在他們桌上。
“小燼,這你女朋友?真好看啊,和你郎才女貌的?!?p> 因為距離近,味道不錯價格實惠的緣故,余燼是這兒的??停栽绮偷臅r候都會來這。
理所當然的,老板娘也記住了他這個熟面孔。
“哈,哈哈……是吧。”
聽著老板娘調(diào)笑的話語,余燼干笑了兩聲,僵硬點點頭,顯得有些不自在。
這倒不是因為,他不想承認和夏幽的關(guān)系,而是——前幾天他和沈嬌嬌來這吃的時候,老板娘也夸沈嬌嬌好看,說是他女朋友,和他郎才女貌!
這老板娘開個早餐店,怪不得能在市區(qū)買套學區(qū)房,就憑她這情商,活該掙錢!
夏幽一聽老板娘夸她和余燼相配,臉上立即蕩漾出柔和笑容,向著她輕輕點頭。
“你們先吃,有什么再叫我哈。”
老板娘將他們點的早餐都放在桌上后,笑著離開,繼續(xù)忙活去了。
“吃吧~”
心情愉悅的夏幽,拿出一雙筷子,夾起一個餃子,蘸了蘸由醋和辣椒攪拌在一起的料碟,放在余燼嘴邊。
她這旁若無人秀恩愛的舉動,自然是引得周遭的人側(cè)目。
“現(xiàn)充去死,去死去死……”
隱隱約約間,余燼聽到了惡魔低語,一股銳利的寒氣,從他脊背上竄過。
他左右張望了兩眼后,微露苦笑道:“在外面就別這樣了吧?總感覺有點難為情,我們都大學生了?!?p> 雖然,余燼嘴上是這么說,但還是將餃子吃下去。
夏幽了解余燼的口味,知道他吃餃子小籠包的時候,喜歡有醋和辣椒。
她了解余燼的習性,了解他的一切,并會無微不至的關(guān)照、呵護。
“好,那這種事就等到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做吧?!?p> 夏幽淡笑著收手,沒再要求余燼和她玩喂食play,她只要喂一次就滿足了。
之后,兩人靜靜吃著早飯,不時出聲交談,氣氛輕松愉快地閑聊著。
吃到一半時,海月來了,她將車停在路旁,沒有下車,就在主駕位上坐著,等待余燼和夏幽吃完,然后看他們上車。
坐入后座,夏幽將頭依偎在余燼肩上,安詳?shù)亻]著眼,輕聲對著前座的海月吩咐道:“回家,然后再安排一個醫(yī)師?!?p> “是。”
海月點點頭,平穩(wěn)地駛著車,向距離這有十來公里的市中心天安路趕去。
她的車技很好,一直在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匦旭傊?,沒有造成絲毫顛簸,讓后座依偎在余燼身上的夏幽,漸漸就安然熟睡。
而被依偎著的余燼,目光一直望向窗外掠過的風景,眼神顯得有些深邃,像是懷有什么心事一般,和露出甜蜜幸福表情的夏幽,形成鮮明反差。
夏幽得償所愿,當然幸福甜蜜,可他卻只是形勢所迫,他的真心,并不在夏幽這兒,和她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真可笑。
明明夏幽如此愛他,他卻不知道為什么,無法坦然接受這份愛,施以回應。
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要想通往HE結(jié)局,那就得和夏幽在一起,避免她黑化。
他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在夏幽面前裝出溫情的模樣,可他心底總是會抑制不住浮現(xiàn)出沈嬌嬌的面孔。
在那一刻,他還會抑制不住地想著——他和夏幽親密調(diào)情時,沈嬌嬌又會在哪哭呢?
昨晚的事,肯定不會這么輕易揭過。
沈嬌嬌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她若意識到自己被拋棄了,那肯定會來找他刨根問底要一個說法。
屆時,他能否狠下心來,擺出冷淡的態(tài)度,拒絕沈嬌嬌呢?
一周目時犯下的錯誤,仍然歷歷在目,令他的內(nèi)心刺痛,眼睛些許發(fā)澀。
——
二十分鐘后,雙R的酒紅色轎車在一棟私人三層別墅前停下。
海月推開主駕駛的門下車,來到后座,主動為兩人開車門、遮住車頂,以免出來時碰到頭。
“幽幽,醒醒?!?p> 余燼輕輕搖了搖夏幽,呼喚了一身,她便迷迷糊糊睜開眼,打著哈欠、揉動惺忪睡眼,將頭從余燼的肩上抬起。
“已經(jīng)到了嗎?”
她微微瞇著眼,看向窗外燦爛明媚的天氣,還有熟悉的三層豪宅,感覺時間流逝的真快。
或許,是幸福的時光才會顯得太快了吧。
和余燼分開后,悔恨與思念交織的兩年,每一天都是在度日如年,令她倍感煎熬。
“嗯,到了?!?p> 余燼輕輕點頭,眺望著面前這棟巍峨大氣的別墅,內(nèi)心說不上的壓抑低落。
死亡時的痛苦與絕望,于此刻浮現(xiàn),令他的臉色,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幾分陰郁。
而在他回憶著一周目結(jié)局時,已然徹底清醒過來的夏幽,注意到他臉色變化,于是便一直盯著他看。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余燼,看他的眼睛也一眨不眨,怔然出神。
從余燼的臉色、眼神上,能看出他潛在的動搖、恐懼與悲傷。
所以,她迷惘了,她不知道余燼為什么會露出這么寥寂的神情和眼神。
于是,她忍不住出聲問道:“燼,你是不舒服嗎?”
“……沒事,走吧。”
被詢問的余燼,愣然了兩秒后,方才輕輕搖頭,低聲回應。
“嗯?!?p> 在這之后,余燼和夏幽下車,挽著手走入前景庭院,上至二樓的主室。
進入之后,入眼看到的,首先就是古色古香的奢華家具,然后是墻上掛著的幾幅油畫,最后是一扇拉著窗簾的大窗。
那扇窗,大到像是兩座門一樣,它不僅僅是可以推拉,也可以往上挑開。
至于那些關(guān)于余燼的油畫或者是偷拍來的照片,早就被收起來了。
夏幽可不敢暴露,她是變態(tài)的事實。
夏幽松開余燼的手,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望著玻璃外的湛藍天空,白云逶迤,滿是唏噓與懷念道:
“燼,你喜歡大窗吧?我們曾經(jīng)常常坐在窗邊,眺望著世界,聊著些瑣事呢。”
當初的風景,比這好看多了,記得那時是十二月份吧?
每年冬天,岳城都會下著鵝毛大雪,他們肩并肩坐在窗邊,看雪花紛飛,臥室內(nèi)的暖氣,總是讓他們倦怠不已,經(jīng)常回過神來后,就發(fā)現(xiàn)彼此依偎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