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蒙在鼓里
小哥靜靜地看了他良久:“你為什么會回答這些問題”
篝火中的木材猛地炸出一團火星,江風客手指敲了敲額角,神色不明的笑道:
“因為——你是張起靈啊,不過這不像你這個悶油瓶子能問出的問題,天真才會這樣問”
算著打針的時間快到了,江風客笑意溫和:“如果不出意外,我會一直站在你和胖子天真這邊的,當然,僅限我江風客”
說著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起身離開,在經(jīng)過小哥的時候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下腳步嗓音輕柔:
“下次去守青銅門的時候可以帶一束雛菊,你會看到不一樣的終極,”
說到這頓了一下:“或許你可以重新看到那三日,官兒”
小哥瞳孔有一瞬的潰散,猛的扭頭看向江風客的背影,呼吸紊亂了一拍。
蹲在旁邊抓耳撓腮的胖子一直和吳邪打著眉眼官司:他倆嘰里呱啦說的什么?
吳邪皺眉對他搖搖頭,用口型不確定的說:“藏語?”
聽著兩人一問一答說了半天,吳邪急得恨不得自己當場藏語十級,
他有預感兩人說的事情很重要,但自己可能永遠不會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眼看老秦和阿絲跟在江風客身后走向帳篷,吳邪咬了咬牙叫了一聲:“橙子!”
聽到吳邪的叫嚷,江風客站住腳回身,還不等吳邪高興,他就兩臂虛攬出一個大大的空間,壞笑道:“天真啊,你看這是什么?”
“???”吳邪一下子被問得怔愣,沒等他說話,江風客就做了個丟出去的動作,笑的很是開心:
“這是個大鼓喲,天真你就在鼓里蒙著吧,那是我和小哥屬于老男人之間的秘密”
欣賞了一下吳小狗錯愕的表情,江風客心滿意足的帶著兩個隨從回到了帳篷,徒留一臉懵逼的吳邪呆呆的站在那里。
回到帳篷躺了二十幾分鐘,閉目養(yǎng)神的江風客微微睜開眼在毛毯下摸出注射器給自己來了一針。
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那是胖子在往帳篷上刷著泥漿,江風客望著頭頂?shù)膸づ癯隽艘粫瘢瑩P聲道:
“胖子,晝夜溫差大,夜間可能起霧,小心蛇群”
胖子在外自信滿滿的大笑:“放心,今晚小哥守全夜,胖爺跟著守上半夜,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讓老秦他倆照顧好你就行”
江風客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好像很是頭疼,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林子里的水都是活水,這里的水看起來可能是死水,夜間保不齊起的是瘴氣,到時候戴上防毒面具保險些”
這筆劇情值有些燙手,目前最重要的是他必須活著進入鄖玉,如果今晚的蛇潮太過兇險,那些人絕對不能再失去戰(zhàn)斗力,
想到之前那條不按套路出牌咬他的金色樹蟒,江風客暗自罵了聲娘。
聽到江風客連著提起霧氣兩次,胖子頓時上了心:“要是起霧胖爺戴上防毒面具可能撞樹上都看不見,罷了罷了,小心駛得萬年船,胖爺記下了”
耳邊的窸窣刷泥聲連錯不停,江風客有些煩躁的磨磨牙,扯過毛毯蓋過頭頂,安詳?shù)拈]上了眼睛。
夜間,營地里漸漸朦朧了起來,用力扇風加大篝火的胖子吆喝了一聲:“哥幾個,起霧了”
很快一陣腳步聲靠近,戴著防毒面具,滿身泥漿的胖子抱著三個面具掀開帳篷走了進來:“來,胖爺我從營地里摸出來的”
曲腿靠坐的老秦半垂著眼,接過防毒面具率先扣在處于昏迷邊緣的江風客臉上,又為自己戴好,
依照江風客的指令,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附近好像有蛇在靠近”
同樣守著江風客的阿絲也接過防毒面具戴到臉上,腦子閃過那些血色的蛇,面色有些不好看。
胖子罵了一句,急急忙忙一頭扎進濃郁得有些發(fā)藍的霧氣中,跑回去招呼小哥。
時間一點點過去,所有人都貓進了兩個涂滿淤泥的帳篷里,手里緊緊握著武器,心臟跳得愈發(fā)的劇烈。
“嘣”
死寂的外面終于有了聲響,好像有什么東西撞到了隔壁的帳篷下,撞得極重,
緊接著,又是一下,支架折斷的脆裂聲過后帳篷垮塌的聲音傳來,顯然隔壁的帳篷被搞爛了。
阿絲臉色有些發(fā)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們的帳篷忽然就抖了一下,顯然被什么東西插了一下。
這番聲響令阿絲手心的汗越發(fā)的多,眼睛死死盯著帳篷門口,手里滑得幾乎連槍都握不緊了。
老秦單膝跪坐在江風客身邊,垂眸傾聽營地中的聲音,右手悄然插進了口袋里。
就在阿絲以為蛇群會沖進來的時候,外面遠處又是幾下巨響,又是帳篷垮塌的聲音,接著隔了幾分鐘,又是同樣的動靜。
這樣足持續(xù)了半個小時,遠遠近近,估計足有十幾個帳篷被摧毀,每砸一下兩個帳篷里的人心就停一下,提心吊膽的承受著這種堪比轟炸的煎熬。
一直到安靜了非常長的時間,幾人才逐漸意識到,這波攻擊可能結束了。
老秦將手從兜里拿出,換了個姿勢盤坐在地上,打了個手勢示意安全。
阿絲一看他的手勢長舒了一口氣,神經(jīng)松懈下來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發(fā)軟,靠在一邊深深的喘息著。
另一個帳篷里一時沒有人開口說話,等了一會兒,胖子偷偷的撩開簾子,一撩開忽然就有光進來,原來是天亮了。
一個胖腦袋鬼鬼祟祟的從簾子縫里探了出去,謹慎的看了一圈,小心翼翼的摸了出去。
吳邪用眼神詢問小哥,小哥擺擺手說沒事情,也緊隨其后的探了出去,吳邪一看也跟著摸了出去。
霧氣退的差不多了,晨曦的天光很沉,定睛一看吳邪呼吸就一窒。
營地全部都垮了,所有的帳篷全部都爛了,好像遭遇了一場威力無比巨大的龍卷風似的,若大一片地方,只剩下兩個帳篷孤零零屹立在那里。
胖子輕聲叫道:“里面的同志怎么樣?”邊說邊向另一座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