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幽:好東西都是天道親閨女的,即便到了她手里也只是暫時替人家保管而已。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手欠的去撿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呢。
天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拜托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好嗎?
你現(xiàn)在的氣運無人能及不說,貌似還拜了個了不得的師父,
也不知風峙淵在秘藏上面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連他都無法窺探。
風峙淵那樣一個當年風頭極盛的人物,天道卻對他沒什么印象,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
他守護的天地中曾經(jīng)可能出現(xiàn)過一個妖孽,
這個妖孽或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許多出格之事,而他卻渾然不覺……
天道仰天長嘆:“誰能比我慘!”
不過話又說回來,風峙淵應該也沒做什么太過分的事,否則他也不可能一直安穩(wěn)到現(xiàn)在。
“主人,我可以吃了這顆蛋嗎?”
見執(zhí)幽對滿地五顏六色的神獸蛋半點興趣都沒有,小蛇便動起了歪心思。
執(zhí)幽正在擺弄著一個小巧的機關(guān)鎖,聞言只是懶懶的說了兩個字:“隨便。”
“……”
執(zhí)幽這般干脆,小蛇反倒猶豫起來,盯著那顆靈氣最充裕的蛋發(fā)起了呆。
吃吧,總有種吃同類的感覺,不吃吧,又實在覺得可惜了……
“小可愛,看這里,看這里?!?p> 一個稚嫩、活潑、又甜又脆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執(zhí)幽緩緩抬起小腦袋,看向了那顆火紅色的蛋。
被她看著,蛋里的聲音愈發(fā)活潑了,“小可愛,咱們做朋友好不好?”
執(zhí)幽傳音道:“咱們怎么做朋友?”
“你帶我走呀,然后我們就是朋友啦?!?p> “哦。”
執(zhí)幽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她想這顆蛋原本應該也是不屑理會她的,可在聽到小蛇打算吃掉它之后,強烈的求生欲便讓它找上她。
就跟當初的小蛇一樣。
執(zhí)幽淡淡道:“我讓它不吃你便是?!?p> 說完便讓發(fā)呆的小蛇繼續(xù)去翻剩下的幾座寶山,
“好的主人。”
小蛇回過神來乖巧的答應了一聲便扭著蛇身走了,
那干脆的樣子讓執(zhí)幽不由有些側(cè)目。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小可愛?!?p> 小東西甜甜的道了謝,便再不提做朋友之事了。
執(zhí)幽微微撇了撇嘴,便搬著小木樁子給自己挪了地方,坐到了看不到神獸蛋的地方。
小蛇繼續(xù)向外扔著零碎的小東西,扔著扔著忽然又停了一陣,而后銜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竄到了執(zhí)幽面前,含糊不清的說道:“主人,這顆珠子好像是神物?!?p> 執(zhí)幽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吃了吧。”
“主人你說真的嗎?”
小蛇都懵了。
難道是沒聽清楚它說了什么?
想著便將珠子吐了出來,口齒清晰的說道:“主人,我說這好像是神物呢。”
它得把話說清楚了,免得她日后回過神來再跟它秋后算賬。
執(zhí)幽喵了眼像顆鵝卵石似的珠子,疑惑道:“你吃不下?”
小蛇不大確定的說道:“吃得下……吧?”
吞是肯定能吞了,但肯定消化不了,只能慢慢吸收珠子中蘊含的神氣。
“吃不吃隨你?!?p> 執(zhí)幽挑了挑眉便不再理會。
小蛇原地發(fā)了會兒呆,決定還是繼續(xù)翻翻再說,
珠子本身是個好東西,但在沒遇到那個能讓它醒來的人之前,基本上就是個廢物。
它倒是有辦法慢慢把珠子里的好東西都變成自己的,
但真這么干的話它心里有些沒底。
神物必定有靈,珠子中的那位應該是在很久以前便沉睡了,
但睡了又不是死了,早早晚晚都是要醒過來的,
神物之靈大多脾氣很差,到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睡覺時被一個無名小輩占了便宜,那后果必然是你死我活。
它沒有對鳳凰蛋下手也是因為顧忌太多,
萬一那顆蛋里也有哪位先祖的遺澤,一怒之下再把它給燒了怎么辦?
所以還是算了,老老實實吃些不會有后患的東西吧。
“師叔果然沒看錯你,你與你師父的性子簡直一模一樣?!?p> 峙淵劍幽靈一樣出現(xiàn)在了身側(cè)。
執(zhí)幽打了個冷戰(zhàn),翻著白眼并不想接話。
“任何寶物在你師父眼里都與垃圾差不多?!?p> 沒人接話峙淵劍也不在意,談興頗高的繼續(xù)說道:“除了我之外,想當初啊我只是一把普通的鐵劍,主人用盡各種天才地寶才令我改頭換面,不管外在還是內(nèi)在都不輸于天地間任何一把劍!”
“哦,師父為何對師叔如此特別?”
為表禮貌,執(zhí)幽還是配合了一下。
峙淵劍無比驕傲的說道:“因為我是主人親手鍛造的!”
“……”
執(zhí)幽無語了片刻隨即便表示了理解,換成是她,可能也會如此,
畢竟自己親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東西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峙淵劍滔滔不絕說起了風峙淵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的心力,說著說著情緒忽然低落起來,而后長嘆一聲,沉默片刻后頗為頹喪的說道:“可惜主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執(zhí)幽頓了一下,肅著小臉道:“師叔節(jié)哀?!?p> 她忽然有些理解了峙淵劍對風峙淵的感情。
“我總覺得主人沒有死,他只是去了一個更適合他施展的地方?!?p> 峙淵劍聲音有些沙啞,聽的執(zhí)幽很是不忍,卻又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可他為什么不帶我走呢?”
峙淵劍也根本不需要她說什么,自言自語般說道:“難道覺得我配不上他了?拖他后腿了?”
執(zhí)幽道:“我覺得……他可能沒辦法帶你走吧?!?p> 他連自己的身體都帶不走呢。
“為什么沒辦法?”
峙淵劍突然來了精神。
“如果只元神出竅呢?”
執(zhí)幽拼命發(fā)揮著想象力,侃侃說道:“你不是覺得他去了另一個地方么?可能當時發(fā)生了什么特殊情況,所以他連跟你交待一聲都來不及便被迫離開了?!?p> 說著說著,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峙淵劍似乎也相信了,沉默了片刻后如釋重負般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就知道主人是不會拋下我的?!?p> “對!”
你高興便好。
如果峙淵劍喜歡的話,她可以發(fā)揮自己那并不出彩的想象力,努力再想些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