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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關行

卷一第二章·玉面花顏

情關行 A·上邪 2047 2022-10-14 16:39:38

  遠遠皇天天在上,閑賦涼辭老口常。入選后的半月里,每每有小道消息傳來說皇上命數(shù)不過半年,連府里的小廝都拿來嚼舌根。

  三姨娘嘆道:“大小姐才行新嫁,你看這事!”

  四姨娘是府里位份最小,說不上什么話,附和著二姨娘說嫁不逢時。

  正被她們雜談的頭疼,黃瘦小廝便急匆匆跳了門檻進來。

  “大小姐,外頭來了好些人,老爺不在府里,請您出去瞧瞧”他上氣不接下氣。

  整頓了衣裳,穿過七八拐的角門,見著一群宮里穿著的人。一人手中拿著黃卷軸,身后跟著兩個奴仆。

  “太仆寺卿女秋長璽?”

  我略微頷首道“小女子便是長璽”

  只見他恭恭敬敬地攤開那黃卷軸,拉長了嗓音道“太仆寺卿女秋長璽接旨——”

  我和姨娘們與奴仆一眾人烏泱泱跪了一地。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秋氏之女長璽,攸德良度,人品貴重,毓出名門,今納王府,冊為格格,且于三日后入府?!?p>  謝恩后,拿了些銀子打點了宣旨公公。他們走后,這緊張的氣氛才緩和些。

  母親自逝,父親的二姨娘愈發(fā)尖酸刻薄,見一行人走遠,提了裙擺走到我跟前道:“大小姐如今可不一般了,來日進宮做了娘娘去,咱們見著不都得跪著呀!”

  知她不忿,便沒有多言“二姨娘說笑了,前前后后雖禮數(shù)多,到底是一家人?!?p>  姨娘們不敢多說什么,寒噓幾句便也都散了,我將老嬤嬤和隨行的一個小點的侍女領入堂廳。

  行禮后,嬤嬤道:“這是內務府挑來的婢女,給主子做陪嫁的侍女,內務府說了,行名要襲后「安」字,主子您自可以取。”

  淺思后,輕語道“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走后年久,怕會日日思念,情腸不斷,難得心安,便喚作心安可好?”

  那奴婢生的姣花月眸,倒是清秀,忙回道“奴婢得主子添名,不勝欣喜”

  收了廳堂下去,稍作一盞茶功夫,便有人叫道不好。

  “大小姐!大小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何故如此慌張”我問道。

  “三奶奶的貓不知怎的,突然發(fā)了性,把宮里送來的吉服給撓壞了!”

  聽得我心里一顫,這可如何是好,我撂開侍女明香的手,跑去后堂探個究竟,那吉服早已亂糟糟開在桌上,旁邊嚇得不敢說話的三姨娘像失了魂一般,那貓子也不知竄向何處。

  “大小姐,妾身不是有心的!誰知那畜生為何突然撲向吉服,破壞至此呢!”

  三姨娘的眼淚汪汪,如受了極大的委屈,我自是氣懣,撓成這樣,就算是縫補,也無濟于事,新做一件更是來不及。

  自中天時分悵至夕陽,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步履輕靈,青花瓷似的裙擺無水而起煙波,束腰而上,玉釵簪發(fā),冰肌玉體,溫婉可人兒的面貌,正是那日的奚曉姐姐。

  我轉身迎了上去,行了下對上之大禮。

  “還未恭喜奚曉姐姐獲封庶福晉?!?p>  “免!免!你我姐妹不必如此生疏”

  “姐姐大喜,我卻不知是喜是憂了”

  “我一進府便聽到了,妹妹其實不必擔心。”

  我一聽這話,眼中便有了光,忙問她該如何,這吉服已經(jīng)無法挽救了。”

  “我記得秋夫人生前是三品誥命夫人,冊封時的吉服都是留在本家,我瞧著這樣式差不多,裁下來縫補,倒也不是不成”

  “不可,母親的遺物怎可隨意.....”

  “好妹妹,如今都這般情景了,你多少也要為府里上下思量一二啊”

  見她有些愁眉不許,最終還是放下了心。

  “明香,你去辦吧,記得叫繡娘們刀剪輕些,可不要怠慢了母親?!?p>  “是”

  奚曉姐姐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有話對我說,我便遣散了周身奴仆,與她入了小閣。

  “我突然想起,還有另外一事,你知道納蘭姝惠么?”

  “妹妹不知”

  “她父親,是當今內務府的總督兼秘內,皇上禁內最得力的人,這吉服,多半出自內務府之手,而且納蘭姝惠與你我一同入選,也同與你般冊為格格,日后,可要多提防些。

  “姐姐如何得知這些呢”

  “你忘了,我父親是正二品戶部尚書,這物品銀錢的出入,何曾瞞得過父親。”

  “這些話都只能記在心上,多謝姐姐告知?!?p>  “我聽說當今福晉,是定國將軍的嫡次女,她的姐姐在當時因病不能參選,倒是殿下對次女一見傾心。

  “是啊,聽聞她入府時,殿下專寵與她,后來不知怎的,殿下出席皇宴,都不見福晉身影?!?p>  門外幾只昏鴉掠過,枝隙間灑落的夕陽紅得迷醉,小軒窗下,點點微光。

  “時候不早了,我得早些回去,免得母親擔憂”

  “那姐姐,咱們三日后再見,代我向伯母問安?!?p>  雙雙屈膝而別,四人抬的轎自家門走遠,我也舒坦了口氣,總歸是過了忙碌的一天,上下打點,還不知入府后的日子呢。

  夜微涼,黎窗下,銅鏡里花顏,靜靜正洗梳。一朝嫁與貴人婦,從此少女成陌路,何故嘆世態(tài)炎涼!

  “主子,奴婢拿了奚主子送來的潤玉脂,聽人說這膏名貴,寢前敷與面上,可助安眠?!?p>  明香捧著一個雕花的小木盒,瓊脂般的膏面散發(fā)幽梅般的香氣,甚是宜人。

  “不必了,這樣好的東西,留我?guī)敫铩!?p>  “主子好像不大高興,可是有什么心事?”

  她將木盒收了去,忙趕過來替我寬衣。

  “明香,你說,對一個人一見傾心,后來會相看兩厭么?”

  “主子是指福晉與殿下么”

  “罷了,你也不甚懂。對了,與我一同入選的,還有誰家的女兒?”

  下午時我讓明香去打探消息,這會子正好雜言相問,了解一二。

  “奴婢知道的,有步軍校統(tǒng)領的女兒李小蕊,山東巡道大人的女兒蘇溫伊,還有工部督造家的女兒,名叫.....叫富察晗芷,封了一個庶福晉。加上主子,一共有六名呢?!?p>  “嗯,我知道了,熄了燭火去,我乏了”

  “是”

任何官職、藥理等的設定均為作者自設,較真莫看,抬杠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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