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等到培根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躺在戴爾辦公室的沙發(fā)上。
之前還嘈雜忙碌的仲裁廳分部，此時已經(jīng)只剩下他和戴爾，不見其他人的影子。
培根扭了扭脖子，這一覺他睡的并不舒服。
因為滿足了復活的條件，魯利姆的評價自然就是S，只不過這S級的獎勵，好像就是他和這臭蟲子的機遇......
“他們?nèi)四兀俊?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任務時間了。”
培根看向角落里的吊鐘，那頗具時代感的吊鐘指針已經(jīng)走到十二點，顯然，他已經(jīng)在伊基爾斯呆了一整天了。
和預想中的情景并不同，異界平臺發(fā)放的獎勵沒有出現(xiàn)在仲裁廳，而從死亡中重生的魯利姆也沒有出現(xiàn)在戴爾等人的面前，這讓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他再一次為異界平臺的智能化感到感動，至于魯利姆，培根清楚的感覺到它已經(jīng)按照自己的指示撕裂維度到了他家。
只不過從感情反饋上來看，它似乎對畢加索有著諸多的不滿。
這爺沒讓他多意外，作為邪神的祂，撕裂維度進行穿梭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情。
“我通過了嗎？戴爾先生？”
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暫時先放置在一邊，培根抬頭望向戴爾，試圖從他嚴肅的表情中讀取一些讓他安心的訊息。
戴爾沉默片刻之后重重的點下頭，臉上的表情頗為古怪。
他有那么一點難以置信，又有些困惑和不理解。
“恭喜你正式加入我們。以后你就是我們的側寫師了?！?p> “今天你可以好好再度休息一下，博爾頓大學的請假申請我們已經(jīng)替你擬好了，那位叫馬倫的房東很熱心，愿意幫助我們解決申請人的問題?！?p> 培根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因為這個被扣除學分畢不了業(yè)。
看著培根放松的表情，戴爾還是忍不住問出了憋在他心里的好奇。
“培根，帶上蠕蟲面具之后，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注意到培根的視線挪來，戴爾又補充了一句：
“我只是想確保你沒有被什么東西所‘觸碰’。”
觸碰？和邪神簽訂賣身契，算不算觸碰？
而且賣身的還不是他，是邪神本神。
培根心中吐槽一聲，回到表情之上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我看到了一只白色的蟲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了?！?p> “一只蟲子？”
培根的回答顯然不能讓戴爾滿意，但是這也讓他不知道該問什么了。
蠕蟲面具雖然是個需要重點看管的污染源，但它的威脅程度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大。
要不然也不會被戴爾拿來做測試的道具了。
因為之前仲裁廳的幾個參與測試者也同樣給過類似的回答，所以，培根的回答聽著也沒什么問題。
是啊，帶著蠕蟲面具，不看到蟲子能看什么呢？
好像是挺合理的哈。
“除此之外，你就沒有看到其他獨特的東西了嗎？”
戴爾還是不死心，他不太能相信第四階段的精神沖擊過后培根能夠安然無恙，最起碼，你得有點神經(jīng)不正常的后遺癥什么的吧？
蠕蟲面具好歹也是D級污染物，什么時候這么弱了？
“沒有了?！?p> 培根的回答干脆利落，配合他本就不多的表情莫名有說服力。
戴爾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培根，這才點點頭。
“好的，看來你應該沒什么問題?！?p> 他給了培根一個地址。
“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鮑爾·莫蘭的某些蹤跡，今晚你可能需要和我們一同執(zhí)行任務?！?p> “身為側寫師的職責，就是利用可觀測的畫面來尋找異狀和進行追蹤，同時還要對失控的事態(tài)具備過硬的心理素質?！?p> “在這次測試中，你展現(xiàn)出的非凡的污染抵抗力，我非常期待你的表現(xiàn)?！?p> “好好休息，九點之前的時間屬于你?！?p> 培根費力的起身，據(jù)魯利姆所言，伊基爾斯冰山所屬的維度距離培根所在的異世界非常遙遠，將意識投影投射在冰山所在的維度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這恐怕就是他疲憊感的來源。
他接過紙條，搖搖晃晃的離開仲裁廳。
他得趕緊回去看看自己的材料和“小可愛”一只有沒有到貨。
希望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畢加索沒有和祂打起來......
看著培根離開，戴爾坐回椅子上，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檔案申請。
在動筆的時候，他思考了很久很久，始終想不到應該如何向上級解釋這件事。
“尊敬的長官：”
“在上一任側寫師因鮑爾·莫蘭一案出事之后，我們選定了一名叫做弗朗西斯·培根的年輕人加入團隊接替本職位。”
“身為一個被卷入超凡漩渦的普通人，他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天賦——”
“他在觸染測試中，強行承受了D級污染物——蠕蟲面具的精神沖擊......”
“他身上沒有任何超凡者的‘氣味’，這一點我可以保證?！?p> “如此強悍的天賦簡直前所未聞，人類的心智竟然能夠堅硬到如此程度？”
“不僅如此，我還有新的情況需要向您報告，這回，說不定我們真的撿到寶了......”
戴爾手握羽毛筆奮筆疾書，在他的抽屜里，靜靜的躺著一副面具。
一副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任何污染氣息的，無比普通的蠕蟲面具。
......
踏上樓梯，靜步，左右回望。
他房門面前的“骨灰”已經(jīng)被馬倫打掃干凈，在他的門縫里還多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滿了大鼻子房東對他衛(wèi)生習慣的種種不滿。
推開門，迅速關上，保證家里的一切都沒有被人看到之后，培根這才癱軟的坐在了門口。
“主銀！你回來啦！”
和畢加索的觸須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一條白白胖胖的蟲子。
無盡的血淚從它的眼窩里流出，在地面上留下一道一道的冰痕。
這兩頭生物意外的并沒有爆發(fā)什么激烈的戰(zhàn)斗，但培根還是能夠清楚的感到一股強烈的敵意在它們之間擴散。
“主人，這頭該死的舊日支配者究竟是從何而來？”
“和它呼吸一片空氣都讓我感到無比厭煩！”
在汲取“食物”之后，畢加索的情緒變化也可以被培根觀察到了。
當它臉上的五官以超快的頻率閃爍的時候，往往代表它的情緒相當激動。
而現(xiàn)在，它的臉已經(jīng)因為轉換速度過快，模糊到成了一團了！
“閉嘴！下等的仆奴！”
魯利姆的聲音充斥著對畢加索的不屑，轉頭看向培根，卻又如同一只哈巴狗一樣討好：
“您竟然操縱了一只古老者的奴仆！果然，來自群星的時代即將到來了！”
培根總算明白了，修格斯在魯利姆看來恐怕是相當下等的種族，因此祂不屑于和畢加索發(fā)生爭斗。
至于修格斯，作為古老者的造物，對舊日支配者的厭惡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兩頭怪物之間隱約有了爭寵之勢......培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好是壞。
總之它們對自己都沒有敵意，應該是好事吧。
培根站起身，前去查看一下自己的到賬獎勵。
但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嗯？異界平臺明明已經(jīng)發(fā)放信息了?。俊?p> 培根再度確認，證實自己的任務獎勵已經(jīng)發(fā)放，可是，東西呢？
看著地上團成一團的冰痕，培根猛地回頭看向魯利姆。
“我問你，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東西呢？”
面對培根的詢問，魯利姆的語氣中充滿了感動：
“您是說您特意為我準備的美味？”
“我已經(jīng)享受了，它們非常的美味，感謝您對我的饋贈！”
“哎呀，多不好意思，契約都簽了，還要給我準備吃的，太謝謝您了！”
“嗯？您的臉色好像很難看??？是因為這具下等人類的軀殼在排斥您嗎？”
“嗯嗯？那個不是給我準備的？”
“等等，等一下，請您不要觸動舊日契約！”
“該死的，該死的修格斯，你怎么敢拿我觸須碰我？！住手，快住手??！”
“群星??！您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