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某省鄭縣東區(qū)CBD商務中心大樓,在公司樓頂天臺打電話的沈清不慎一腳踩滑,跌了下去??粗w速沖來的地面,沈清嚇得昏了過去,昏迷前最后一個想法是——瑪?shù)?,爺要摔死了,還會摔的粉身碎骨很難看。
“醒醒,醒醒?!?p> 一個溫柔的女聲在沈清腦海里響起。他僵硬的四肢突然有了一點點知覺,手指顫抖并緩緩彎曲,仿佛要抓住什么。眼皮慢慢睜開,入目的卻不是公司大廈樓下也不是什么醫(yī)院病房,更沒有溫柔的女護士。
只有幾朵綠色的幽幽鬼火以及鬼火旁邊幾根斷裂的慘白骨頭,身下是青色的磚塊,一股潮濕腐臭的味道直沖鼻孔。頓時極大的恐懼涌上沈清的心頭——鬧鬼了!怎么會趴在墓里!
于是他再也顧不得什么溫柔女人,身體本能反應沿著長長的甬道向透著微弱亮光的入口飛奔逃竄。跌跌撞撞的身體不知道撞了什么堅硬的東西使得他悶哼一聲,卻也不能讓他有絲毫停留。
逃出漫長的甬道,四周卻也是一片青色的迷霧讓他分不清方向。頭昏沉沉的,腦袋里仿佛有兩股記憶在沖突讓他頭痛欲裂無法集中精力思考。
他往后看了看,漆黑的甬道像一個吞噬人的怪獸巨口可怕又詭異,仿佛有什么鬼魅魍魎隨時要從甬道里飛出來。
他開始慌不擇路的繼續(xù)逃命,雙腿十分熟練的帶著他向一個方向飛奔,直到跑到一個宅院門口,依然是他的身體熟練的推開大門,又跌跌撞撞的跑進一個讓他身體感到略微熟悉的房間。
他顧不得分辨身體為何把他帶到這里,極度的疲憊和頭部的劇痛讓他感到一陣眩暈,一股黑暗涌上眼睛,他倒在床上昏了過去。
這一昏迷便是一天一夜。
清醒后的沈清對著房間和家具愣了半天。身體的疲憊感是消失了,但腦海里卻有兩股記憶在一直在沖突。
這個地方讓他感覺很熟悉又很陌生,身體有有股記憶告訴他這就是他一直居住的地方,而來自現(xiàn)代社會的記憶卻告訴他,這不是他曾經(jīng)生活的地球世界。
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看著青紫色并感受著劇烈疼痛,他接受了事實,這一切并非在做夢。
他喊了一聲:“有人嗎?”
整個院子里靜悄悄。
等了一會見周圍毫無動靜,于是他一邊去檢查了所有房間,一邊查看自己全身。
身上的衣服卻是在電視劇看到的那種古人的服飾,青色的面料以及恰到好處的裁剪手藝,使得衣服分外合身。
所有房間里也空無一人。
難道自己這是穿越了?
就在他檢查院子的時候,一股洶涌的饑餓感涌上了心頭,畢竟是好幾天都沒有進食任何東西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先換下臟衣服,然后找個地方去填飽餓的前胸貼后背的肚子,再來探索一下這個詭異的事情。
整理好服飾收拾妥當,沈清又在床上尋找到一個小荷包,荷包里有些灰白色金屬,拿在手里仔細一看是一些銀子,他用手掂了掂,沉甸甸的還不少,看樣子這就是這個世界通用的貨幣。
沈清收起荷包走出小院,遵循身體的記憶往酒樓走去,門外果然是換了一個世界,沒有了柏油路鋼鐵汽車以及高樓大廈,取而代之的是青石板路以及在電視劇里看到的古色古香的建筑。
沈清一路左拐右拐,便遠遠的看到一家酒樓,一個大匾題著三個大字“東來順”。
“小二,一壺酒,一只燒雞,一份素菜,速度要快,爺餓了?!鄙蚯迥7轮娨晞±锏呐_詞,用很自然的口吻沖著酒樓柜臺喊道。并且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走向了大廳里靠窗的一張桌子。
“誒,好嘞,客官您請坐,馬上就來?!鞭D頭大聲的向后廚報了菜名。然后小二熟練用肩膀上的毛巾掃了掃桌面,拿起茶壺給沈清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熱茶。
“你等下,我打聽點事?!鄙蚯謇∞D身要走的小二,“最近鎮(zhèn)里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你講來與我聽聽。”并順手將一小塊碎銀子拋到了桌面上。
小二盯著銀子的眼睛卻直了,嘴里說著“嘿,爺,這哪能讓您破費呢?!币贿吺炀毜膶y子飛快的捏在手里,低聲說:“爺,這晚上的青霧您知道了吧,就不說了,鎮(zhèn)上都出了告示。”
“一起說,你就隨便說說,爺就隨便聽聽,爺只不過想聽人說說話而已,你多說兩句又何妨?!鄙蚯逖b成一個紈绔子弟,大大咧咧的說道。
小二表情略帶疑惑看了看沈清,又看了看手里捏著的碎銀子,忽然換上一副笑臉:“哦哦,好嘞,爺。這霧啊已經(jīng)困住鎮(zhèn)子快一個月了,鎮(zhèn)上也貼了告示了,您睡覺的時候千萬關好門窗,以防著涼也防止看到青霧失了性命。”
“還有一個就是在前幾天的夜里,鎮(zhèn)外的東山上突然傳來好幾聲巨響,甚至有幾道巨大的閃電劈過夜空,雖然沒人敢開門窗,但是那閃光還是偶爾能透過窗戶縫閃進來的?!?p> “今天都在傳是老天爺在東山上降服妖魔鬼怪。老天保佑,自打有這奇怪的霧,那可是死了好多人,都是沒有關好門窗,第二天就莫名其妙面色恐懼的沒了氣息。和我一條街的劉二狗全家就是這么死的,全家抱在一起,那個慘,那個嚇人?!?p> 小二臉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哆嗦了一下,然后又猶豫著說:“鎮(zhèn)上那個……那個吳老爺家里也發(fā)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吳大小姐和她母親好像一起瘋魔了,見人就又摟又抱喊夫君。這事吶,知道的人就就少了,我也是因為有發(fā)小在吳老爺家做下人才聽說了一點點?!?p> “我兄弟告訴我說其實不是瘋魔,是中了邪,被魅住了。他現(xiàn)在都嚇得辭了吳府的差事,在家不出門了。這世道真的太可怕了,到處都是妖魔鬼怪,也不知道咱們這鎮(zhèn)子里能平安多久,唉?!毙《u了搖頭,嘆了口氣,看到沈清一個人在沉思,于是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繼續(xù)忙活生意去了。
“迷霧索命、好多死人、山上奇怪巨響、母女中邪、團滅的劉二狗一家?!币粋€又一個的詞語在沈清這個現(xiàn)代人的腦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感覺到頭又有點隱隱作痛,于是伸手揉了揉。
雖然還是懷著還仍在地球上的幻想,沈清卻迷惘了一會嘆口氣。
穩(wěn)定了一下思緒的沈清,饑餓感又重新占領了大腦,他看著小二用托盤將他點的燒雞素菜和酒放在了桌子上,聽著小二說“客官您慢用。”并微微點了下頭,抄起桌上的筷子與燒雞大戰(zhàn)了起來??吹门芴眯《⑽饶浚@人怎么像一個餓死鬼投胎沒吃過東西一樣。
要不是店鋪門口有掌柜請的一枚八卦鏡坐鎮(zhèn),等閑鬼魅進不來,他還以為沈清是隱藏多年未出的怪物進門了。
殊不知沈清確實已經(jīng)三四天沒進食了,眼睛都快餓綠了,如果不是害怕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他早就用手抓著燒雞大啃了起來,現(xiàn)在所有能吃的東西在沈清眼里都是無上美味,只要能入口就行。
隨著大半只燒雞的入肚,饑餓感逐漸被撫平,理智又重新占據(jù)了大腦。沈清開始注意了一下吃飯的形象,一邊慢慢吃著酒菜,一邊略帶點茫然的思索著所聽到的事情。
隱隱約約,他感覺有兩個人向著酒樓走來,于是無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是一個老頭一個小女孩祖孫倆人,老頭在他眼里是正常老者的形象,可小女孩卻在他眼里好像往身體在往外散發(fā)著一絲絲黑氣,同時小女孩的心口也有隱隱約約的一點綠光閃爍。
這里果然奇怪,什么樣的人都有,這人身上還能冒綠光,嘿嘿。沈清促狹一笑,又搖搖頭,看了幾眼后不再關注這祖孫倆,免得一直盯著別人看得罪了人。于是他低下頭繼續(xù)和燒雞奮斗,同時品味這里的美酒。
這時的祖孫倆已經(jīng)走到酒樓門口,卻沒發(fā)現(xiàn)酒樓門口頂部懸掛的一枚八卦鏡已經(jīng)悄然泛起了一絲紅光,然后轉白,只聽轟隆一聲,一道白光擊中了小女孩的身體,小女孩匍匐倒下生死不知。
旁邊老人嚇了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一個黑色無固定形態(tài)的詭異暗影,從小女孩身體上崩飛了出來,在空氣中蠕動著漂浮在小女孩身體上空。
被響聲吸引注意力從而關注這一切的眾人大嘩,紛紛躲避:“影魔!是影魔!小心啊,別讓它附在了身上?!?p> 漂浮的暗影往外散發(fā)黑色氣息,渾身顫抖似乎要蓄力往人群里飄去,這時候又一道白光從八卦鏡里激射而出,打在暗影身上,暗影仿佛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膨脹又縮小,如此再三,炸為飛灰。
驚恐的眾位食客逐漸平復了下來,卻也不停的有人顫抖著發(fā)問:“這見鬼的怪物死了嗎?”“死了嗎?”眾人紛紛互相詢問,卻無人敢靠近酒樓門口。
一位胖胖的中年人帶著一位店小二從二樓飛奔了下來,手里不斷的向四周作揖賠罪,看樣子像是酒樓的掌柜。
驚呆了的沈清,渾然沒注意手里的酒杯已經(jīng)丟在了地上,雙眼茫然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切。這,就是異世界的怪物!
嘶,自己還真的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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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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