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是慢入的,
但冷卻是突然的。
晴不知夏去,
一雨方覺秋深。
薄霧之中,細(xì)雨微飄。
寒夜本無聲,
卻有一道凄厲的慘叫打破了夜的死寂。
“?。。 ?p> 張柔臉色極為難看的跟在徐青的身后狂奔。
那慘叫聲來自于她的身后,也就是他們剛才所處的那棟樓。
此時的她,渾身冰涼,四肢發(fā)麻,但卻不敢停步。
她的心中在慶幸。
幸虧她跟著徐青住在了一起,否則這個時候她恐怕已經(jīng)被留在原地了。
看了眼前面狂奔的高大身影,張柔的心中略微安心了一些。
“還跟得上嗎?”就在這時,徐青轉(zhuǎn)頭忽然問了句。
張柔連忙點頭:“跟,跟得上!”
徐青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一邊朝著小區(qū)大門處跑去,一邊警惕的留心四周。
“那就好。”
他的心中同時冒出了一個猜測。
那李念和馮帆三番五次的不讓他們離開,并且將一眾幸存者匯聚在一起,不會是有什么問題吧?
難不成這些變異者是沖著他們來的?
還是說......
徐青搖了搖頭,憑空猜測沒有任何意義。
先離開這里再說!
就在兩人跑了大約有百米左右的時候。
剛拐過路口,徐青一眼就發(fā)現(xiàn)前方的花壇邊坐了一位老婦人。
那老婦人就坐在路燈下,頭發(fā)花白,穿著一身粉色的毛衣。
看起來非常尋常,而且有些眼熟。
徐青瞬間止步,同時一把拉住了剎不住的張柔:“等下?!?p> 張柔一臉茫然的看向他,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四周的灰霧阻礙了她的視線。
張柔沒有徐青這樣的強(qiáng)化視力,所以根本看不到那位老人。
可當(dāng)看清那老人的容貌之后,徐青頓時心中一寒。
老人就是馮帆他們今天下午救下的那位老婦人。
“那有一個人!”
就在這時,張柔也察覺到了那人影,頓時驚訝出聲。
徐青立刻搖頭:“別管她,我們走?!?p> 詭物都是有著各自領(lǐng)域的。
徐青認(rèn)為只要不靠近,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
于是,兩人便繞了一下,從馬路的另一邊遠(yuǎn)離了老人,繼續(xù)向外跑去。
可是,在路過的時候。
不知為何,徐青的心中卻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極為強(qiáng)烈的“好奇心”。
這種感覺來的極為突兀。
徐青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
只是一眼。
徐青就發(fā)現(xiàn),剛才還看起來眼熟的老婦人,
卻忽然變成了一位穿著一身破舊的黑色棉襖,衣服上滿是灰塵的老頭!
那一雙空蕩蕩的褲腿,就這樣搭在花壇邊。
那空空的褲腿之中,竟然隱藏著暗紅色的血肉。
森白的腿骨就這樣裸露在空氣之中。
上面掛著不少扭曲的,好似蟲子一般蠕動的筋脈和血絲。
這可怕的一幕直接讓徐青一個激靈猛的醒轉(zhuǎn)過來,不由得大驚失色。
這是白天在和李念他們轉(zhuǎn)移的時候遇見的那個詭異老人!
就在這時。
那老頭忽然抬起頭來,和徐青對視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之時。
徐青便覺得渾身一僵,似乎被無盡的冰寒所包裹。
整個人瞬間無法動彈。
那張老菊花一樣的皮包骨頭的褶皺的老臉,此刻正死死地盯著徐青。
其竟然還咧著嘴,對著徐青露出了笑容。
“徐青!醒過來!”一身刺耳的尖叫忽然在徐青身邊響起。
徐青猛地醒轉(zhuǎn)過來,就看到深紅正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徐青下意識的就罵了一句。
隨后就抓著張柔轉(zhuǎn)身就跑。
張柔怎么能反應(yīng)過來?
被徐青這么猛的一拽,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可是她也立刻明白,應(yīng)該是遇到什么危險。
于是甩開膀子跟著徐青一起朝外跑去。
兩人這么一跑。
那老頭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
徐青扭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那老頭正雙手著地,拖著一副殘軀。
帶著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飛速的爬著跟了上來。
“嘿嘿嘿嘿~”
隨之傳來的,還有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尖笑。
那老頭速度快的就像是條狗。
幾乎剎那就追上了兩人。
一股劇烈的寒氣立刻從身后席卷了他們。
“??!”
這一幕直接將張柔嚇了個半死。
她幾乎清晰的嗅到了一種死亡的絕望,整個人雙腿發(fā)軟,再也跑不動了。
那老頭的速度極快,瞬間便追到了兩人身后。
隨即猛的一躍,嘶吼著朝著張柔撲去。
然而就在這一刻。
隨著一聲怒吼聲忽然在她身邊響起。
只聽徐青大吼一聲,化為一頭人形暴龍。
便渾身肌肉暴起猛地掄起手中戰(zhàn)刀,向著那飛來的老頭,好似打棒球一樣的掄去。
“滾你媽的?!?p> 隨著一聲“砰”的悶響。
那老頭竟然直接被徐青強(qiáng)大的力量震飛了出去。
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好像炮彈一樣翻滾著砸入了花壇之中。
濺起了滿地的泥土和碎磚。
徐青只覺得自己仿佛一刀抽在了鐵塊上一樣。
整只右手瞬間被震麻。
不過這時候他可沒心思關(guān)心這些。
“快跑!”
看著張柔還愣在原地。
徐青大吼一聲,拉著她繼續(xù)向前跑。
然而,下一刻。
隨著一陣眼花繚亂。
當(dāng)徐青兩人回過神來時。
竟然重新回到了18號樓下。
而那黑衣老頭,就在距離兩人幾米遠(yuǎn)的花壇中,正緩緩起身,向著兩人看來。
同時,臉上掛著一副戲謔的笑容。
張柔在這一刻絕望了。
可徐青卻反而被激發(fā)了心中的怒火。
一些人在極端恐懼的時候,便會將恐懼轉(zhuǎn)化為憤怒。
“操尼瑪?shù)?,沒完了是吧?!”
“??!”
“窩草擬嗎!”
徐青二話不說,雙臂忽然猛的膨脹了一圈,
直接提著戰(zhàn)刀瘋狂的向那老頭沖去。
他就仿佛是喪失了理智的野獸,將那柄王冕的戰(zhàn)刀就像是燒火棍一樣拎在手里,猛的躍起向那老頭砸去。
那老頭才剛剛起身,便被徐青這一劍砸在頭頂。
“咚!”
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響。
其整個人腦袋開花一般的撞碎了身邊的花壇瓷磚,窩在泥土中不斷的抽搐著。
就像是被徐青這一刀瞬間砸懵了一樣。
對此,徐青沒有任何猶豫,嘴里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催動狂暴的力量揮舞著戰(zhàn)刀瘋狂的朝著那老人砍去。
“噗!”
“噗!”
戰(zhàn)刀入肉的聲音嚇得張柔直接跪倒在地。
而徐青,就像是瘋了一樣,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一直砍刀他雙手抽筋,這才踉蹌了兩步,停了下來。
直到這時,徐青才恢復(fù)了理智,心中一驚的同時朝著那老人砍去。
只見那老頭竟被他一頓瘋狂輸出,砸入地面之中,整個人爛成了一灘稀碎的血肉骨茬。
只是那顆頭顱頗為堅硬,竟然還有半截子完整的插在地上。
看著老頭還在顫動的嘴唇,徐青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腳。
直接將其碾碎。
最后才猛的吐了口唾沫。
“tmd,給臉不要臉,非得自己找死。”
就連他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嘴里不斷的臟話連篇。
仿佛只有這樣。
才能發(fā)泄心中的怒火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