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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贅婿

【069】渭水?dāng)嗔?!蠻族來襲預(yù)警!

儒道贅婿 我能有什么壞心思 2836 2022-10-31 00:03:21

  “沈天南之名,便是我佛道中人都推崇備至?!?p>  一家路邊茶攤,慧心坐在蘇平對面,雙手合十,“愿他轉(zhuǎn)生不再受色欲之苦?!?p>  “嘁~”

  蘇平不屑的撇了撇嘴。

  此時他已經(jīng)從不真實感中平靜了下來,心底只余一丟丟惋惜。

  好人不長命,把禍害留在了府上啊……

  然后,蘇平就考慮起了自己。

  雖然這么想有些不地道,但是連沈玉書都說過,若是定國公身故了,國公府肯定不會再想著讓自己入贅。

  所以,自己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不用急著去東州了?

  不對,應(yīng)該是,去還是留可以由著自己決定了。

  這么一想,蘇平僅剩的一絲緊迫感也完全消散。

  “施主似乎悟了什么?”

  敏感的慧心有所察覺,開口問道。

  “悟到人活著就該盡情享樂,否則哪天突然死了,豈不是血虧?”

  蘇平?jīng)]好氣的說了句,問道:“對了,和尚,你有錢嗎?”

  渭水邊上的都是商船,就算有站票,那也不可能免費。

  他記得,慧心的包袱里,除了兩件衣物,就只剩下經(jīng)卷、文書,根本不像是帶了錢的樣子,怎么乘船?

  “沒有?!?p>  果然,慧心搖了搖頭。

  “呵,心真大?!?p>  蘇平從包袱里取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別說什么不受金錢布施,我只是勞你幫個忙,代佛祖接受我的貢獻?!?p>  “這……”

  慧心只是憨直,并不是傻,知道蘇平這是變著法子想幫自己,當(dāng)即開口推脫道:“貧僧只需一截枯木就夠了?!?p>  “枯木?”

  蘇平咋舌,“你想用一截兒木頭橫渡渭水?大哥,你知道渭水有多湍急嗎?你不要命了?”

  慧心不為所動,正要回答,鄰桌的行商幽幽開口:“你們不知道嗎?渭水?dāng)嗔髁??!?p>  “斷流?”

  二人齊齊轉(zhuǎn)頭望去。

  “渭陽城這一塊兒好幾個月滴水未落,河床干到馬車都能走?!?p>  那行商往嘴里拋著花生米,語氣郁悶無比:“再不下雨,像我這樣跑船討生活的,怕是全家都要餓死。”

  “卓爺說笑了,渭陽城誰不知道您卓爺家財萬貫,在彰華的產(chǎn)業(yè)幾輩子都花不完?!?p>  茶館的中年老板放下一籠蒸包,調(diào)笑道。

  “說得好!有賞!”

  那被叫卓爺?shù)男猩坍?dāng)即眉飛色舞,摸出一枚二兩銀錠丟了過去。

  蘇平收回目光,將銀票重新揣進包袱里:“這下好了,你鐵定是打算赤著腳走過去了?!?p>  “乘木徒步皆是修行?!?p>  慧心點了點頭。

  蘇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無奈的聳了聳肩,站了起來:“走吧,一起去瞅瞅?!?p>  按照國子監(jiān)的書籍描述,整個渭水類似‘乙’字形狀。

  上游挨著西洲,自西向東,在渭陽城附近拐彎,往中州的西邊延伸,途中與陽河相連。

  到了南渝府,渭水再次拐彎,由西向東橫穿整個大慶,一路過東洲,流入無盡海。

  所以慧心要乘枯木去往渭水上游,理論上是行不通的。

  但蘇平并不覺得奇怪。

  佛道嘛,總得有點兒匪夷所思的手段。

  更何況慧心不怕死。

  大約半日的功夫,二人到了離無回關(guān)末端不遠的游仙渡。

  “嘶~”

  蘇平倒吸一口涼氣。

  入目望去,渭水足足百丈寬的河面,全部龜裂成了大大小小的土塊,一眼望不到邊。

  其上有不少百姓,拿著削尖了的木桿,試圖尋找裂縫中可能存在的死魚。

  照這個情況,如果渭陽城附近再有幾個月不下雨,怕是連井水都要徹底干枯。

  這河床別說載人了,跑大軍都一點兒問題沒有……

  剛剛想到這里,蘇平突然臉色大變,一把抓住慧心的袖子:“和尚,你要走就趕緊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施主何出此言?”

  慧心不解的問道。

  蘇平左右看了看,一咬牙,拉著慧心蹲了下來,又拾一截枯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你看,從這到這,是無回關(guān)?!?p>  蘇平畫出一道細長的線條,又在線條旁邊畫了一個小圈:“這里是游仙渡……懂了么?”

  “不懂?!被坌睦蠈嵉膿u頭。

  “我問你,定國公將蠻族遏制在無回關(guān)之外十幾年之久,你覺得蠻族甘不甘心?”

  “你是說……異族會趁著定國公亡故,攻打無回關(guān)?”

  慧心眼神一凜。

  雖然佛道被中州之人稱作外道,但人族和異族還是分得清的。

  “我也希望那些腦子里長肌肉的家伙去攻打無回關(guān)?!?p>  蘇平嘆了口氣,“七百里無回關(guān),最矮的也墻高三丈,每十里設(shè)有烽火臺,無論攻打哪一處,都不可能短時間破關(guān)而入?!?p>  “而等六十萬赤松軍趕到,即便沒有定國公指揮,蠻子也別想占到多大便宜??膳戮团?,他們不攻打無回關(guān)……”

  “你是說……!”

  慧心豁然抬頭,看向一馬平川的河床。

  “我不知道蠻族有沒有屯兵的習(xí)慣,但我知道蠻族皇庭的狼居胥山,距離無回關(guān)主關(guān)一千八百里?!?p>  蘇平畫出一條豎線垂直而下,與之前那條橫線相連,又在豎線頂端,新拉出一道斜線,連向那個小圈,“而從狼居胥山到游仙渡,比到無回主關(guān),只多了不到一百里地!”

  慧心終于明白了蘇平的意思,霎時間滿臉駭然,急聲道:“馬上通知官府!”

  “切,你一個西州外道,誰信你的話?不把你當(dāng)做蠻族奸細抓起來就不錯了。”

  “就算守將信了,赤松軍敢過來嗎?無回關(guān)還要不要了?”

  “所以說,這是個無解之局,除非定國公復(fù)生?!?p>  蘇平將枯枝隨手丟到一旁,拍了拍手:“否則,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蠻族根本沒發(fā)現(xiàn)渭水?dāng)嗔??!?p>  “可惜,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p>  突然,一個聲音從蘇平背后響起。

  蘇平茫然抬頭,一個須發(fā)花白的小老頭,正弓著腰,笑瞇瞇的打量著他。

  “額……老丈見笑了,方才都是小子胡言亂語,當(dāng)不得真?!?p>  蘇平連忙起身,擺手不停。

  剛剛的分析,無論再怎么有理有據(jù),也只是他自己的預(yù)測,若是傳了開去引起百姓恐慌,官府說不得就要拿人問罪。

  在大慶,造打仗的遙,可是會掉腦袋的。

  “施主。”

  慧心也跟著站了起來,對老頭點了點頭。

  “你是西州的和尚,我知道。”

  老頭兒笑瞇瞇道:“就跟這位小哥說的,想徒步回西洲的話,你得抓緊了,否則一旦被蠻兵追上,死都攤不上個全尸?!?p>  “貧僧不走了?!?p>  慧心搖了搖頭,看向狼居胥山的方向。

  “嚇?”

  蘇平目瞪口呆:“你要單挑蠻族大軍?”

  小乘佛教只渡己,什么時候有這么無私了?

  “……”

  慧心沉默了一瞬,道:“貧僧只是突然不想去西洲了?!?p>  “行吧……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隨你?!?p>  蘇平似乎有些不高興,扭頭上了馬,“和尚,后會無期了,明年中元節(jié),我會給你上柱香。駕~!”

  就這樣,一人一馬揚長而去。

  蘇平跟慧心不一樣。

  他雖然不冷血,但也沒那么高尚。

  如果能保證自己沒有任何損失,他并不介意隨手拯救一下北地的百姓。

  但他知道,在戰(zhàn)爭面前,個人的力量有多渺小。

  尤其是他這種小人物。

  至于這個救了自己的和尚,就是個犟驢,實在找死也怨不得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自己的猜測并不會發(fā)生。

  慧心看著蘇平遠去,雙手合十微微躬身。

  “小和尚,走吧?!?p>  小老頭兒笑瞇瞇道,“剛剛我是騙你的,定國公死之前,將附近的蠻族探馬都清理了一遍,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渭水?dāng)嗔?。?p>  “這……”

  一前一后截然相反的言論,讓慧心有些愣住了。

  “愣什么,趕緊滾就是了?!?p>  小老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絲氣息透體而出。

  這絲氣息極其微弱,哪怕是溫道元和尹東丘來此,都必不可能察覺。

  但對于以感應(yīng)著稱的佛道來說,卻是那樣的清晰。

  “您是……??!”

  慧心豁然瞪大了雙眼,滿面駭然。

  “閉嘴!”

  小老頭兒瞪了慧心一眼,“滾滾,趕緊滾,老子看著你滾。”

  “小僧……告辭?!?p>  慧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后毫不猶豫的下了河床,沿著上游的方向發(fā)足狂奔,不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那一絲氣息中飽含了無比濃郁的沖天血煞,強大到讓他根本不敢往深處去想。

  只能選擇聽老者的話,加快速度離開這里。

  小老頭搖了搖頭,將地上的沙畫抹去,而后看向蘇平離去的方向,眼中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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