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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贅婿

【057】三十年河?xùn)|?

儒道贅婿 我能有什么壞心思 2729 2022-10-26 00:01:15

  群星如雨。

  來自元圣和孟圣的兩道圣意賜福,夾雜在群星之中,沒有引起任何特別的注意,盤旋著乳燕投林一般落向陽京城北郊,精準(zhǔn)的落入一名少年的頭頂。

  這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已經(jīng)交卷的蘇平。

  從異象突起到群星下界,已經(jīng)過去了兩刻鐘的時間。

  而蘇平居然借著這機(jī)會,在沒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耳朵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貢院,到了陽京城北郊。

  “雙圣出了,怎么才一道圣意賜福……真小氣?!?p>  蘇平觀察了一會兒,便無奈的退出了霧氣空間。

  圣意賜福的那道才氣,剛剛進(jìn)入他的身體就被霧氣空間拉扯了進(jìn)去,然后開始被原本的才氣吞噬。

  之前,他的才氣就已經(jīng)比臉盆還大了,然而看現(xiàn)在這情形,根本沒有到極限的跡象。

  “照這樣下去,我什么時候才能到二境……”

  蘇平嘆了口氣,繼續(xù)往前走去。

  官道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牽著馬匹仰面望天,直到蘇平走近才察覺過來。

  “蘇大家?!?p>  劉掌柜一愣,連忙拍了拍馬背上的行囊,道:“您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馬也是上好的良馬,日行三百里不是問題?!?p>  “謝的話,在下就不多說了。”

  蘇平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懷中取出一沓紙張:“這是《公子入贅》的后續(xù)全文?!?p>  劉掌柜接過厚厚的一沓書稿,隨手翻了幾頁,接著就笑得眼睛瞇成了縫兒。

  畢竟跟蘇平的這種合作方式前所未有,他始終都在擔(dān)心萬一話本后續(xù)不夠精彩了怎么辦?蘇平不想繼續(xù)寫了又怎么辦?

  銀子是賺夠了,可無涯書肆的招牌不能砸在自己這兒。

  然而剛剛隨手翻看了一下,他就明白這話本兒啊,后面也一樣精彩。

  收下書稿,劉掌柜問道:“蘇大家可是要遠(yuǎn)行?說實(shí)話,騎馬真不如馬車舒服,雖然比不了家里,但好歹不至于顛得渾身散架?!?p>  “我趕時間,馬車速度太慢,除非……你能弄來妖馬拉車?”

  蘇平瞥了他一眼。

  劉掌柜面色一滯,有些尷尬道:“您說笑了,妖馬那是朝廷嚴(yán)格控制的,一般人可弄不來……”

  “行了,此間事了,你回去吧?!?p>  蘇平拱了拱手,“你我就此別過?!?p>  說完,蘇平翻身上馬,揚(yáng)長而去。

  “額……”

  劉掌柜呆呆的看著蘇平遠(yuǎn)去,總覺得他的姿勢怎么看怎么怪異。

  過了片刻,他才如夢初醒,猛地一拍大腿:“怎么就走了,還沒說幾時回來呢……”

  這要是去上一年半載,另外兩部話本還印不印了?

  那么好的故事,哪怕不印,你跟我說說后續(xù)也是好的啊……

  蘇平可沒那個閑工夫去理會劉掌柜的想法。

  此時他正趴在馬背上,盡力的在這種顛簸中去尋找平衡。

  好在他現(xiàn)在的體魄有了武道一境的水準(zhǔn),加上儒道一境提升的五感,馬匹還沒跑出平天府地界,他就完全掌握了其中技巧。

  蘇平翻身下馬,從行囊中取出筆墨、丹砂和紙張。

  下一刻,才氣入腦,一幅畫面出現(xiàn)。

  仙客來、僧侶、包袱,以及,從包袱中灑落攤開來的……通關(guān)文牒和路引!

  是的,蘇平打算離開陽京。

  從那日與衣冠拜堂起,他就做了這個決定。

  國公府接二連三的壓迫,終于讓他明白,退讓是沒有用的。

  你越退讓,那些人只會越得寸進(jìn)尺。

  不說尊嚴(yán),他甚至沒感覺那些人有將自己當(dāng)做一個‘人’來對待。

  在那些人眼里,自己就好像一件物品,可以被隨意擺動,隨意踐踏。

  他能做的,僅僅只是抄來一首詩表達(dá)不滿而已。

  可然后呢?

  在場那么多達(dá)官貴人,都知道自己就在國公府。

  一連等了多日,都沒有任何一個府上派了下人送請?zhí)摹?p>  這不是蘇平恬不知恥,覺得自己用一首詩折服了他們。

  而是他明白,《將進(jìn)酒》的驚天異象,絕對能給自己增加不少利用價值。

  可是就連到了這種程度,都沒有一個人愿意結(jié)交自己。

  為什么?

  蘇平想不明白,但大概能猜到,這事兒要么跟國公府有關(guān),要么就跟當(dāng)今陛下有關(guān)。

  因先不提,將果綜合在一起,思路就清晰了很多。

  繼續(xù)待在國公府也不是不可以,無非是臥薪嘗膽,十年磨一劍。

  但問題來了,等《將進(jìn)酒》的熱度過去,后宅會不會報復(fù)?

  報復(fù)的話,怎么應(yīng)對?

  再來一首詩,然后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直到自己成長到對方不敢打壓?

  蘇平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那么能忍。

  既然如此,那干脆不忍了。

  可要怎么做呢?

  思來想去,他只想到了一種辦法。

  離開陽京,甚至……離開大慶!

  雖然無比屈辱,但說句實(shí)在話,別說國公府和陽京了,乃至對這一方世界,蘇平都還沒能生出歸屬感來。

  走的話,并不存在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所以,這幾日來,他一直在為今天的這一刻做準(zhǔn)備。

  首先,鄉(xiāng)試必須參加。

  因?yàn)橹挥性谪曉褐畠?nèi),他才能長時間脫離國公府高手的視線。

  于是他去探望了溫道元,要來了牌子,得以提前游覽貢院。

  雖然半道遇見了下頭女跟兔兒爺,但并沒有妨礙他將整個貢院的細(xì)節(jié)收入腦中。

  而之后才氣入腦,也的確讓他找到了貢院的漏洞。

  棘圍有三丈之高,即便用才氣灌輸于腿,也遠(yuǎn)遠(yuǎn)做不到翻墻而過。

  但借助拐角處的崗樓,則剛好足夠!

  恐怕連修葺貢院的工匠們,也想不到考生之中會出現(xiàn)蘇平這么一個怪胎。

  不僅圣意賜福后堪比武道一境,還能在儒道一境之時,就使用四境才有的才氣灌輸,效果還那么強(qiáng)大。

  確定了自己能翻越圍墻之后,蘇平便開始設(shè)計更細(xì)致的環(huán)節(jié)。

  以最快的速度答卷,又在交卷之時,悄悄具現(xiàn)圣心筆,卡著點(diǎn)在已經(jīng)寫好《無衣》的卷子上,再次臨摹一遍。

  出得號房之后,借內(nèi)急要來出恭入敬牌,得以在考場內(nèi)穿行。

  之后,異象驚天!

  他賭的,就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異象引走,而自己則借機(jī)翻墻而出。

  很幸運(yùn),他賭成功了。

  當(dāng)然,幸運(yùn)是幸運(yùn),準(zhǔn)備不能少。

  為了防止有可能的追捕,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遠(yuǎn)離陽京。

  劉掌柜的存在,則彌補(bǔ)上了這最后的一環(huán)。

  那日在無涯書肆,蘇平請劉掌柜幫忙,準(zhǔn)備好馬匹和行囊在北郊等候,正是這個用意。

  從貢院出來之后,蘇平找出早就藏好的銀票、書稿,直奔城門。

  一直到現(xiàn)在,除了劉掌柜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已經(jīng)離開了陽京。

  “搞定?!?p>  片刻后,蘇平停筆,將換成了自己名字的兩張文書吹干。

  “不錯,看不出半分造假。”

  蘇平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收起文書翻身上馬,回過頭看向陽京的方向。

  他是打算離開,但他并不打算忘記這一段屈辱的經(jīng)歷。

  “如果有機(jī)會……”

  “駕!”

  馬鞭重重?fù)]下。

  馬匹邁開蹄子,朝著北方狂奔而去。

  往北也是一早決定的。

  國公府若是決心不放過他,大部分的人手肯定會布置在通往小河村的南方。

  任誰也想不到他會往北。

  過鳳安府、東輝府、嘉華府、瑞江府,而后一路往東,接著過邊關(guān),去東州的大肅!

  這,才是蘇平計劃的路線和最終目的地。

  他想的很透徹。

  南州敵視大慶,不好去,西州雖然有佛道可混,但隔著那么大片荒漠,也不好去。

  額……北邊就不提了。

  只有東州,是上上之選。

  東州的大肅王朝,論國力、論土地、論法度,一點(diǎn)兒都不比大慶落后。

  算來算去,只有儒道的整體水平差上一些。

  而且,大肅跟大慶之間通商頻繁,自己只要肯花銀子,讓商團(tuán)加一個沒什么問題。

  至于地圖……完全不需要。

  在國子監(jiān)看了那么多書,恐怕全大慶都找不出多少個比他還清楚中州地理的。

  一旦到了大肅王朝,沒了定國公府這種桎梏……

  蘇平面無表情的思索著,規(guī)劃著。

  可他并不知道。

  距離他四百里左右的官道上,正有一名赤著雙足的光頭男子默默前行。

  若是有人靠近他,便能聽到一直在重復(fù)的喃喃自語。

  “傳教未成,愧對佛祖…愧對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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