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戲謔
陰暗的巷子中。
兩具尸體橫倒在陰影中。
被割喉的士兵,無頭的男人,安托靜靜的矗立在巷子前,燈光將安托身下的陰影拉長直至隱沒在巷子中的黑暗中
安托跨過被燈照映的地方,走進了那無邊的陰影中,他那用由著血肉與骨質組成出的巨爪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人頭。
輕輕發(fā)力,嫣白與血紅在血爪的暴虐下被擠出,在嫣白與血紅還沒落地時,血爪中蔓延出增生的血肉將其吸收。
血肉,骨骼...乃至那狂人的腦髓。
不幸童年時的悲慘,初入納淬時的霸凌,虐殺女孩時的暴虐,臥底,九頭蛇,抵抗軍,紅樹葉酒吧,乃至教授...
安托吸收著男人的一切。
......
......
紅樹葉酒吧,吧臺前。
“我們這里沒有教授這款酒。”
“這是我們酒吧的酒單,您過目一下?!?p> 侍者將酒單遞給了安托,露出了難看的笑臉對著他說道。
“哦,別這樣,我的朋友,看在上帝的份上。”
“我什么都知道,你明白嗎?!?p> “我沒有舉報你們,不然出現在這里的不是我,將會是施密特,以及大批的納淬。”
“在殘暴的納淬下,這狹小的酒吧無法成為你們的安全屋,你明白嗎?我的朋友?!?p> 安托接過了侍者遞來的菜單,帶著笑容對侍者說道。
“......”
此時的侍者已經開始忍不住的發(fā)抖,他發(fā)覺自己的身體冰冷,如墮冰窟。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逐漸適應了臥底的生活,對于任何事都可以冷靜的處理,只是現實就像是無情的重錘,將他的幻想砸碎。
“來杯Bjor?!?p> 安托對侍者的狀態(tài)滿意極了,他掃了一眼酒單,戲謔的對著侍者說道。
那是一種用著蜂蜜以及蘋果釀出的啤酒,安托并非是不喜歡烈酒,只是在侍者的可笑表演下喝點清新的酒似乎更加的適宜。
挪威人是維京人的后裔,他們對著酒的熱愛超過了一般人想象,當然不單單是只對烈酒才看的上眼,還有著些特殊的酒類。
蜂蜜蘋果酒的歷史十分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維京時代。
在穿越浩瀚海洋時那漫長的征途中,他們就曾痛飲蜂蜜酒來解渴,那是最古老的酒精飲料,也被他們稱之為神的甘露。
侍者在巨大的恐慌下,已經近乎失去了理智。
“這...這酒...好的?!?p> “別緊張,放輕松些?!?p> 安托笑著對著侍者說道。
侍者的臉色一陣蒼白,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拿起了酒瓶。
他打開酒瓶蓋,倒了半瓶的蜜蜂蘋果酒在水晶器皿中。
“先生,請慢用?!?p> 侍者正努力的壓下情緒,試圖將語氣恢復正常,只是仍帶著顫音。
安托拿起了桌上的高腳杯。
杯壁上掛著橙黃色的液體,在燈光中閃爍著光芒。
安托拿起了水晶酒杯,將酒水送到了唇邊,一股甜香在舌尖散開,順著食道流向胃部,讓人渾身舒暢。
安托喝了一口蘋果酒。
蘋果的汁液帶著絲絲的甜味和酸味,在口腔中化開。
蜂蜜蘋果酒的風味確實一絕。
“所以,問題又回到了教授身上?!?p> 安托看著杯中的酒輕輕搖晃著酒杯說道。
“……”
侍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擦拭著臺面。
“我并不是一個喜歡繞彎子的人?!?p> “我的朋友,你們理應當信任我,因為你們只能信任我?!?p> “如果你執(zhí)意不讓我與教授見面的話……”
安托放下了酒杯,他起身走到了侍者的對面,將雙臂放在臺面上擋住了侍者正在擦拭的位置。
安托用手掌托起了臉龐,歪著頭小聲但帶著笑意的說道。
“你說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p> 安托扭頭看著剛才在酒吧大肆發(fā)表著罕見言論兩人,又看了一樣侍者。
“如果我要是大聲呼喊這里有著教授,你猜那些急著立功的人,會不會像是渴望得到主人獎賞的忠犬般,會搖著尾巴去找施密特匯報情況?”
“納淬的狗不像我,我是一個內心富有正義感的人,所以我不會告密。但是他們……”
安托戲謔的看著侍者。
“其實與你想象的不同,我自認我是一個正義使者,一個罪惡的喪鐘。”
“我痛恨著納淬,但我也痛恨著對正義不信任的人?!?p> “興許是出于冷漠,又或者是因為事不關己?!?p> “就像是……僵尸一樣?!?p> “對于正義的不信任,那么正義自然也就失去了意義,那么所謂的底線自然也就失去了最低標準?!?p> “就像是一戰(zhàn)后得了心理創(chuàng)傷疾病的老兵,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p> “所以…你愿意信任我嗎?”
安托說著沒有任何意義與邏輯的胡扯來戲弄著侍者。
安托當然不會將這里的就是教授們的藏身地點說出來,他只是覺得看著這個并不太專業(yè)的侍者慌張是件讓人感到愉悅的事情。
而且他還要提前拿到宇宙魔方,去看看它的威能,要是提前上施密特拿到了,那事情就會麻煩的多。
安托并不喜歡將簡單的問題弄成要解開打結的麻繩般那樣麻煩的事情。
“這……我…”
侍者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并不想帶著安托去見教授,因為安托身上有著一股讓他感到戰(zhàn)栗的氣息,但從情況來看他似乎沒有了別的選擇。
安托說的沒錯,事實上只是需要他大喊一聲這里藏著學者,那些忠犬就會像是聞到了肉香味的禿鷲。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些罕見如果可以晉升,他們甚至用舌頭去舔施耐德的排泄物,并且高聲贊美。他根本就不會不懷疑這些喪失了作為人的最基本道德的罕見會有著民族榮譽和血性。
“……”
侍者沉默了一陣子。
“我去帶你見教授?!?p> 侍者最終決定了帶著安托去看教授。
雖說安托身上有著一股莫名的氣息,但他也確實并沒有告訴納淬。
安托說的沒錯,在殘暴的納淬下,這里根本無法稱之為安全屋。畢竟以這么一個小酒吧的地方,如果納淬真的想找,教授根本藏不下去。
侍者感覺自己的身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遭受了重創(chuàng),身形不自覺的有些佝僂。
“謝謝你的信任,我的朋友,你做出了正確的決定?!?p> “感謝你相信正義?!?p> 安托笑著對侍者說道。
?。ㄟ肋?,喝了點酒,一覺從三點睡到了晚上10點,到現在終于碼了出來,晚上還有一更,以我的速度,大家伙不用等了,還是明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