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審判之神的入侵結(jié)束,周山府的改革也隨之開始。
只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這種改革還沒辦法顯露人前,不僅僅是普通民眾沒辦法注意到,哪怕是武紀齊修這樣的人,也是看得云里霧里的。
大概距離審判之神事情結(jié)束后的一個多月,寧漁在雜書館內(nèi)找到了齊修。
她看著趴在柜臺前睡覺的他,直接開口說道:“我卸任了周山府守城司司長一職,打算離開了?!?p> 趴在柜臺前的齊修睜開了雙眸,眼神有些渙散,似乎還處于某種神游天外的狀態(tài)之中。
好幾秒后,他的眼神才逐漸恢復(fù)正常,掩嘴打著哈欠的同時問道:“離開?去那里?”
“對?!睂帩O很鄭重的點著頭,眼神里蘊藏著一團火焰:“我沒有老古董們的底蘊,能夠找到獨屬于自己的前路,也不似你這種怪物,可以另僻獨徑打破神靈的限制,唯有去到那里,我才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p> 齊修明白寧漁話里的意思。
他慢慢的從柜臺前起身,走到一個安放在角落的書架前。
手指在一排排書籍上觸碰著,他的手指突然頓在了一本書上。
手指輕輕一壓,那本書就被他抽了出來,在他的意識力量下飄到了寧漁的身前。
“星武大體系?!睂帩O下意識的接過那本書,眸光茫然的看著齊修。
星武?怎么沒聽說過。
這個所謂的星武大體系,又是什么鬼東西。
齊修慢慢的回到了柜臺前坐下,把雙腿直接搭在了柜臺上,給寧漁解釋了起來:“如果沒意外的話,明年就是星武元年,而所謂的星武時代,就是依托在我們新夏的進化之路上。
當然,這本書里面舉的例子學(xué)姐你可以當成故事看,很多舉的例子都在幾年后幾十年后,甚至幾千年后去了,不能夠當真?!?p> 寧漁聽到這話,嘴角輕輕抽搐了幾下,看著齊修的眼神變得非常古怪。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問道:“這書,你哪來的?”
所謂的星武時代,既然明年才開始,那么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有所謂的星武大體系存在。
而且里面舉例的事情居然在數(shù)千年之后去了,這不是搞笑嗎。
星武元年都還沒來,怎么可能知道幾千年后的事情……
“自己給自己的?!饼R修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自嘲。
說來可笑,另外的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自己也知道另外的自己存在,可偏偏其他的事情自己基本是一概不知。
比如,他們有那么強的實力,為什么許多事不插手或直接插手。
又比如,他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事情……
“自己給自己?”寧漁先是疑惑,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一些往事,眼皮狂跳的說道:“不會是那個狗屁繁星里的人吧?”
“咦?”齊修驚詫的看著寧漁,疑惑問道:“你知道?”
他不好奇寧漁知道繁星。
他只好奇寧漁這話的說法。
自己只是說了自己給自己的,她居然就來了一句什么狗屁繁星的人。
這個學(xué)姐,恐怕有點東西啊。
“我記得好像七八歲的時候有繁星的人找過我。”寧漁的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感慨道:“那人說她是我,只要我放開心神她就能夠和我建立起聯(lián)系?!?p> “然后呢?”齊修聽到這番話,頓時來了精神。
這似乎是繁星里那群白癡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畢竟一個個的都沒了多少情緒,說話直白一點沒毛病。
“然后我說了句滾?!睂帩O微微揚起了頭,眼中露出一個霸道的眼神:“這世上,只能有我一個寧漁。”
別人是我?
那我是誰?
這世上,只能有一個寧漁,那就是她!!
其他的,除非是撞名了,否則她一概不承認??!
“學(xué)姐牛啊??!”齊修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對寧漁比出了個大拇指。
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沉默中。
寧漁,只能有一個。
那為什么我齊修會有那么多。
就算繁星里其他的人,算上繁星里的他們和現(xiàn)在的他們,總共也才兩個而已。
為什么我齊修是一窩一窩的?
“人性……”忽然,齊修想到了那個白裙女子所說的話,突然后知后覺的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
似乎……對自己而言,保持人性似乎非常的重要……
不是所謂的怕另外的齊修取代自己。
而是自己如果不保持人性,恐怕真的會失去很多很多。
“學(xué)弟,感謝你離別的饋贈?!睂帩O拿著那本星武大體系,對齊修擺了擺手后很瀟灑的離開了。
這,或許才是寧漁的本性。
來匆匆去匆匆。
走到到哪都隨心……
“白憐,我們也該走了!”齊修在寧漁離開后,慢慢的從柜臺前站了起來。
在他往外走去時,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扭曲化為了虛空,他的腳下出現(xiàn)了一條青石小路蔓延到遠方。
在他的身后,一個身材婀娜的身影瞬間閃現(xiàn)了出來。
她身穿淡青色長裙,臉頰被黑紗遮掩著,在她的身上,有一股濃郁至極的神威。
但隨著她走動,她身上的神威也越來越內(nèi)斂,乃至徹底消失。
“修,真的不用我斬斷你和他們的聯(lián)系?”白憐跟在齊修的身后,那一雙純凈到宛若能夠照映出一切污垢的眼眸看著齊修問了起來。
那些齊修,很強大。
可她有能力斬斷他們和齊修之間的聯(lián)系。
“不用?!饼R修想也沒想的搖著頭,輕笑道:“我是什么人你清楚,可那么多的我從未來而返,肯定是有什么遺憾,他們既然是我,那么他們的遺憾也自然是我的遺憾?!?p> 說到這,齊修聲音一頓,雙眸變得溫柔了起來:“就算他們真的有什么惡意,可我也不是易處之輩。”
“也是?!卑讘z想到自己和齊修相遇的場景,掩嘴輕聲笑了起來。
齊修,和繁星里的那些他不同。
他還很弱,弱到不是任何神靈和繁星里任何人的對手。
可他也很強大,強大到自己看到他第一眼的那一刻起,就甘愿跟在他的身邊。
“白憐,我真身到哪了?”齊修緩步的走著,對白憐詢問起來。
而他所問的自己,不是其他的自己。
而是真正的自己。
處于這個時代,只有二十四歲的自己。
“你不是知道了嗎?!?p> “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你真身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
“天元府的事,不都是因你而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