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氣籠罩著整座周山府。
梧桐樹下的齊修起身往外走去,踏過條條狹隘的小路與擁擠的破舊建筑,周圍環(huán)境煥然一新。
周圍高樓大廈林立,也有不少仿古建筑摻雜其中,但并沒有不倫不類的感覺。
甚至因為建筑與建筑間的分割,一切都顯得層次分明,有種古今融洽的感覺。
在一條條寬闊道路上,也有一輛輛看上去非常好看的車輛行駛著。
那些車輛的速度都非???,最慢的速度都在兩百碼左右。
最壯觀的,還是不時飛速行駛的馬車。
一匹匹擁有超凡力量的馬匹拉著車廂,速度快到了一般人根本看不清的地步,就猶如一道道虹光無聲出現(xiàn)。
絢爛,又讓人震撼。
齊修隨便掃視了一眼,非常熟悉的沿著一條道路走著。
十來分鐘后,他來到了一條比較清幽的街道。
道路兩端栽種著一顆顆梧桐樹,周圍不是茶樓就是咖啡廳,以及寥寥幾家不知所謂的店鋪。
他走到一家名為‘雜書館’的店鋪外,掏出鑰匙打了開。
店鋪不大,大概就三十四平方的樣子。
但店鋪內卻非常的整潔,一個個書架井然有序的擺放著,每一個書架上都擺滿了書籍。
齊修走進店鋪,來到最里面的柜臺前坐下。
他抬頭看了眼店鋪對面的那家孤兒院后,翻開桌子擺放的書籍看了起來。
在書籍的封面上,赫然寫著這本書的名字——超凡常論。
“老板,書怎么賣?”店鋪開門沒多久,就陸續(xù)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們挑選著自己看中的書籍,走到柜臺前問起了價格。
“一概50新夏幣?!饼R修剛開始還有耐心一一回應,可很快就被問得不耐煩了。
他掏出一張寫著書籍價格的牌子立在柜臺前,又拿出個箱子立在一旁,這才沒有了干擾。
認真的看著書里的內容,時間也在不知不覺的流逝。
早上九點多鐘,店鋪內客人漸漸變少,乃至最終只剩下齊修的翻書聲。
一個身穿白色休閑服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拿起書架上的那些書認真看了起來,很快就挑選到一本滿意的書籍。
“老板,我能不能在這里待幾個小時?”來到柜臺前,她掏出一張五十的新夏幣丟進箱子里,又對齊修問了起來。
“是你?!甭牭奖容^耳熟的聲音,齊修抬起頭看向女子,有些詫異道:“怎么,還以為我是隱秘組織的成員?”
曲霽看到齊修也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變得比較拘謹,連連搖頭解釋:“不是,我來看望我弟弟?!?p> “看望?”齊修有些不解,可很快就把目光移到了對面的孤兒院那里,問道:“難不成你把你弟弟送到了孤兒院不成?”
“不是親弟弟。”曲霽又搖了搖頭,小聲解釋道:“我父母戰(zhàn)友的孩子,我想把他接回家里,可那孩子不愿意?!?p> “我就說嘛,審判之劍的福利那么好,不至于連個孩子都養(yǎng)不起?!?p> 齊修恍然大悟后,又聯(lián)想到了昨天曲霽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
確切的說,是她對待與隱秘組織成員或與之有所關聯(lián)的人的態(tài)度。
手指在書籍上觸碰著,他好似很隨意的問道:“你弟弟的父母都因為隱秘組織而死?”
“都是。”曲霽嗯了一聲,眼里有股壓抑不住的傷心。
而她的一個都是,讓齊修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都是?
是說他父母的戰(zhàn)友都死在了隱秘組織成員的手里,還是說她的父母或家人朋友也都是死在了隱秘組織的手里?
這里面,說道可不小。
看來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啊!
“我能在這里待會嗎?”曲霽看著沉默的齊修,又忐忑的問起了最初的那個話題。
“隨便?!饼R修點了點頭,目光再次駐留在了桌上的書籍上。
在曲霽小聲道謝時,他把不遠處的一把椅子隨腳踹在了曲霽面前。
曲霽又道了一聲謝,很優(yōu)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打開手上拿著的書看著,但卻怎么都沒辦法看進去。
糾結了一會兒,她咬著牙鼓起勇氣對齊修問道:“您是道武猩紅社的前社長,為什么您沒有去戰(zhàn)場?”
如果只是生活在城市之中,或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天外種族正在一個個戰(zhàn)場上與藍星生靈交戰(zhàn)。
甚至,藍星已經被天外的種族滲透了進來。
而且信仰神靈的隱秘組織也在四處破壞,讓藍星生靈處于內憂外患之中。
齊修做為道武學府猩紅社的前社長,沒有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反而生活在城市之中,這實在是讓她有些不敢置信。
或許……可以稱之為失望。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在戰(zhàn)場上?”齊修對曲霽反問了一聲,給書翻頁的同時,又說道:“現(xiàn)在最危險的不是戰(zhàn)場,而是內部。”
曲霽聽到這話,心里松了口氣的同時,神情也變得復雜起來。
她做為審判之劍的成員,比一般超凡者知道的事情多了不少,所以她大概能夠聽明白一點齊修話中所表達的意思。
她拿著書的雙手不知不覺間用上了力氣,神情緊張且害怕的問道:“您說的,是神靈?”
“神靈暫時不可怕?!饼R修繞有深意的看了曲霽兩眼。
神靈,是現(xiàn)在已知站在超凡盡頭的存在,不管是藍星生靈還是天外種族,能夠與之媲美的存在都還沒有出現(xiàn)。
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現(xiàn)在的神靈還不可能與他們對上,他們有比較充足的時間變得更強。
曲霽一愣,很快就若有所思起來。
但她并沒有深入的思考下去,而是轉移起了話題,小聲說道:“昨晚守城司的人把夢神教會的人帶走了?!?p> “本來就是守城司捉到的人,他們帶走也正常?!饼R修隨口回應著她,可說著說著,他的表情就變得有點怪異起來。
守城司打算對超凡協(xié)會動手,這個時候混進來個隱秘組織的人,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啊。
曲霽沒有注意到齊修的表情變化,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面前的那本書上,眼睛眨動了兩下后,試探的問道:“您正在看的這本書賣不賣?”
齊修把心里的那點異樣壓下,表情玩味的看著曲霽。
就在她有些心虛的要低下頭時,齊修突然笑著把書推到了她的面前。
這女人,眼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