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紅繩
山路的崎嶇顛簸得讓人心煩意亂。
一路上非常活躍的新來的輔助監(jiān)督藤芳若子也難受的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大概是氣氛太沉悶,司機福隆開口道:“這里山路比較陡峭,落石也比較多,比較難走,大概還要開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達水泉山山頂?!?p> “啊,還要坐一個多小時車?。俊比糇影c在椅背上難受的說道。
“和以前相比,已經算好了。據(jù)說以前根本沒有這條路,想去水鄉(xiāng)村只能翻山越嶺?!备B⌒呛堑恼f道:“好好珍惜坐車的時間吧,只要過了這段山路,進入水泉村后,后面的路你想坐車都沒得坐?!?p> “我寧愿馬上下車步行也不想再坐車啦?!比糇用摽诙?。
兩人一唱一和,讓氣氛不再沉悶。
夏油杰好奇的問道:“那這條山路什么時候開始可以通車呢?”
福隆回答:“不知道啊,有人說三十年前,有人說五十年前,不過最多人說的是一百年前?!?p> 一百年前,和水鄉(xiāng)村的故事對應上了,難道故事是真的?
一個小村落布局了一個上百年的陰謀,看來不單單是咒靈作祟,背后必定有詛咒師在暗中操控。
此行,危機四伏。
王北問道:“這條山路是什么時候擴建的?”
福隆遲疑道:“傳聞只記載的確有這一條路,經你這么一說,什么時候修建,誰在修建,怎么修建,的確一點信息都沒有。”
“就好像…好像…神跡?!?p> “神跡?怕不是把人騙進來宰了?!蔽鍡l悟冷笑一聲,“畢竟人類總有過剩的好奇心?!?p> “一百年的布局,我們這樣一頭栽進去真的能成嗎?”若子擔憂道。
車內氣氛頓時壓抑。
福隆突然說道:“無所謂,我會出手?!?p> 唰唰唰,目光全部匯聚在福隆上。
福隆頓時壓力山大,結巴的說:“我是說,到時我會幫你們下‘帳’,這樣就不會打擾到普通人?!?p> 壓抑的氛圍一變,車內充滿快活的空氣。
“到時候全靠你了,福隆先生?!?p> “還得是你?!?p> “福隆先生坐這邊,開車這種活讓我來。”
“福隆先生是不是因為無敵手,才轉行做輔助監(jiān)督???”
“福隆前輩你好強?!?p> “呵呵、呵呵……”
有說有笑間,顛簸的路途顯得并不是那么難以忍受,很快,一行人進入了水泉村。
這個村子大概十來戶人家,車子剛開進村口,圍坐在村口石凳上抽著煙的老大爺們不知從哪找來一袋大米,用手抓了一把,撒向車子,嘴里不知念叨著什么。
“他們?yōu)槭裁匆蛭覀內雒籽??”若子趴在車窗上不解的問?p> “撒米有一種說法叫驅邪,咒靈對他們來說應該也算邪祟的一種?!蓖醣被卮?。
“可是我們也不是邪祟呀?”若子問道。
“大概是提前驅邪?他們已經認定我們有來無回了?”夏油杰不確定的說道。
一個拄著拐一手背在身后弓著腰,滿頭白發(fā)的老伯站在車子前進的路上。
福隆搖下窗子,“大伯,能不能讓個位置。”
“你們是去水鄉(xiāng)村吧。年輕人,聽我一句勸,請回吧,水鄉(xiāng)村并不歡迎你們?!崩项^薅著胡子說道。
福隆扭頭看了眼王北三人,對老伯說道:“老伯,我們已經走到這里了,你讓我們回去,我們不甘心呀,快讓開,別怪我不客氣了?!?p> “唉?!崩喜畤@息一聲,拄著拐往一邊走去。
車子緩緩出發(fā),福隆從后視鏡里看到,那位老伯雙手拄拐面向車子的方向,低著頭,嘴巴似乎在說著什么。
看他的樣子,似乎在哀悼?
福隆不確定的想著。
車子緩緩前進,聽到動靜,屋內的村民從房舍里走出,目送著王北他們的離去,面無表情,目含憐憫。
除了出來勸退的老伯,村子沒有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詭異的一幕,讓車內只余一片沉重的呼吸聲。
出了水泉村,再走一段路,福隆把車子停下。
“水鄉(xiāng)村的入口就在前方,前面已經沒有能容下車輛行駛的路,我們現(xiàn)在下車步行?!?p> 前方的山坡已經不容車輛行駛,山坡邊有些樹枝上系著紅色繩結。
“走吧,天黑前應該能趕到水鄉(xiāng)村。”福隆停好車子后對眾人說道。
一行人沿著山路一步前行,沿途的樹枝上都系著或是纏繞著紅色繩子。
幾人很快走到水泉山山頂。
“從這里下去,就是水鄉(xiāng)村,水鄉(xiāng)村就藏在山腳下的一道山溝中?!备B≈钢旅嬗粲羰[蔥的樹林道。
無視季節(jié)變化,常駐春天的水鄉(xiāng)村果然名不虛傳。
如果沒有先入為主的概念,殘陽的血色灑落在這片樹林蔭蔽的叢林中,定是一副唯美華麗的美景,來旅行的旅者們定會感嘆:不虛此行。
剛一踏進水鄉(xiāng)村的范圍,王北、五條悟、夏油杰三人突有所感般對視一眼,警惕的點點頭。
大概是時不時有人造訪,腳下就有條小路通向水鄉(xiāng)村,省去了開路的麻煩。大概徒步了半個小時,一行人就從斜坡上透過重重樹影,看到半遮半掩的水鄉(xiāng)村。
就在這時,五條悟突然扭頭看向遠處的山坡上。
察覺異常,眾人瞬間匯聚在一起。
“我察覺到了窺視。”
“對方大概有所察覺,我看過去時察覺不到任何咒力流動,也沒有再出現(xiàn)過被窺視的感覺?!?p> 五條悟說道。
“踏入水鄉(xiāng)村的范圍時,我感覺進入了一片結界?!毕挠徒苷f出自己的感受。
“給我的感覺就像……”王北斟酌用詞,“渾然一體。”
“我的六眼看到這個結界有被污染的痕跡。”五條悟說道。
若子已經臉色煞白,沒有福隆撐著,早已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福隆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不是若子需要,可能他也需要人攙扶著。
硝子臉色蒼白,強忍著心頭恐懼與王北三人圍成圈保護著兩位輔助監(jiān)督,只不過小手下意識的揪著王北皺巴巴的衣袖。
若子牙齒打顫,提議道:“要不我們回水泉村休整一晚再出發(fā)?”
“雖然我也很想這么做,但恐怕我們已經成了甕中之鱉?!毕挠徒芸嘈Φ溃骸安黄瞥@個結界,我們大概是回不去了?!?p> “走吧,與其回去打草驚蛇,不如將計就計繼續(xù)前行?!?p> 五條悟在前,夏油杰第二,兩位輔助監(jiān)督居中,王北殿后,硝子在王北前面隨時支援。
一路有驚無險,終于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水鄉(xiāng)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