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張三、李四領著眾潑皮,誑得花花大少高衙內后,便頭前帶路,徑往大相國寺菜園走去!
路上,高衙內還不斷催促眾人快些走,一副急不可耐,要做新郎的樣子!
眼看就要到了菜園的時候,張三、李四二人,不再往前走,都搓著手來到花花大少近前,諂笑道:
“衙內!小人們敢用性命擔保,那林娘子就在此處!只是……”
“我把你這兩個不要臉的賊潑才!本衙內乃當朝太尉之子,還能少了你二人好處不成?”高衙內面露不悅道。
又見張三、李四只是搓手陪笑,不由一臉不耐煩道:
“哎!好了,好了!富安,取十兩銀子來,賞給這兩個不開眼的賊潑皮!”
狗腿富安聞言,從懷中掏出銀兩,摔到張三身上,呵斥道:“莫要以為衙內的銀錢好拿!你兩個若敢欺騙衙內,定打斷爾等狗腿!”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張三、李四撿起銀錢,好似極為欣喜,連連說道。
就在這時,高衙內又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你兩個狗潑才!既然拿了賞錢,還快給你家衙內帶路?”
“嘿嘿!就來,就來!衙內請!”張三連忙小跑上前,點頭哈腰道。
終于到了菜園中的三間茅屋,高衙內不禁疑惑道:“這里卻不是大相國寺的菜園子?林娘子就在這里?”
“嘿嘿!衙內也知道,小人們平日不得周濟時,便來這相國寺菜園內尋些吃喝用度!”張三說道:
“前些日,小人與李四兄弟來時,正巧見到了林教頭一家在此逗留,那林娘子自然也在!”
“什么?林沖那廝也在?”衙內昔日曾被林教頭毒打過,聞言,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怒道:
“你兩個為何不早說?俺正要拿了那廝,以報昔日被打之仇!”
“衙內勿急!你與周將軍且在此稍候,小人這便回太尉府點齊人手回來,與你拿下那廝出氣!”狗腿富安連忙說道。
“快去!快去!待拿了那豹子頭,俺要讓他親眼看著他家娘子服侍本衙內!”高衙內聞言,當下恨恨說道。
富安轉身要走,張三連忙將他攔下:“衙內有所不知!小人早探得清楚!
此處看守菜園的,是一五臺山來的大和尚。那林沖在此與他看對了眼,每日這個時候,都約去勾欄檔吃酒,沒有三兩個時辰,定不得回!
衙內若要與林娘子成就好事,此時可正當時??!”
“嗯?你這潑才說得倒也有理!哈哈哈哈!”高衙內聞言,心內登時起了蕩漾,當下說道:
“富安,你和周將軍且在此守著,本衙內先去與林家娘子圓個房!嘿嘿!”
說著推開大門,獨自進了菜園!
富安與那周昂得了吩咐,便在大門處把守!
見張三、李四帶著眾潑皮,還在朝菜園里面張望,不由驅趕道:
“快走!快走!莫要在此停留,擾了衙內雅興!”
張三、李四也不廢話,陪笑著呼啦啦地轉身散開!
卻說那高衙內進了菜園,便直奔茅草屋去了。
眼見那屋門半掩,屋內一道身影頗是妖嬈,衙內以為真是林娘子,心里更是開心。當下急走幾步,口中大叫道:
“娘子!娘子!你果然在這里,本衙內可是想你想的緊哪!嘿嘿嘿嘿!”
這廝說著,便一步進了茅屋,還主動關上了房門!
就在他轉身,欲尋林娘子求歡時,只見眼前突然多出了三條大漢,和一個胖大和尚,卻哪里還有美人安在?
只見為首的漢子,戴一頂渾鐵打就四方鐵帽,頂上撒一顆斗來大小黑纓,披一副熊皮砌就嵌縫沿邊烏油鎧甲,穿一領皂羅繡就點翠團花禿袖征袍,著一雙斜皮踢鐙嵌線云跟靴,系一條碧鞓釘就疊勝獅蠻帶,使一條圣光水紋槍。虬髯黑面,三濾長須,風流不再自己之下!
細看時,卻不正是五岳樓暴揍自己,放走林沖一家,被自己陷罪刺配滄州的單廷珪單團練?
就聽單廷珪冷笑道:“高衙內!多日不見,某家也想你想的緊吶!”
衙內登時大驚失色,指著單廷珪哆嗦道:“你!……你是單廷珪?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廝說著,轉身便欲開門逃走。早被一只蒲扇大手強自按?。?p> “原來你這撮鳥就是高衙內!灑家今日正好結果了你,也替俺廷珪兄弟和林沖兄弟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