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南不敢反駁,任黃永禮擺布。
巢皮死了!
大天二和苞皮不知所蹤,山雞更是從昨天都沒露面。
想想自己勢單力孤,如何斗得過靚坤。
就算大B支持又怎樣,他還不是要聽蔣天生的。
聽過黃永禮的分析,陳浩南對這位龍頭也起了忌憚。
是蔣天生要他來殺肥狗的,是蔣天生安排他和靚坤的手下接洽的。
他想當然認為給社團做事,大家會摒棄內(nèi)部紛亂,先鏟除外面的敵人。
可是他太天真了,成了靚坤和蔣天生暗斗的犧牲品。
陳浩南此刻失魂落魄,正是茫然的時候。
心靈需要慰藉,精神上也想有個依賴,黃永禮恰逢其時,填補了這個空缺。
聲音沙啞,證明這位年齡大,資格老、閱歷豐富。
戴著斗篷,十之八九是個熟悉的老前輩,有個瞬間他都以為是威哥了。
威哥是可恩的父親,還是官涌的話事人,
能在油尖旺區(qū)占據(jù)地盤,雖然只有兩條街,也足見他的人脈。
畢竟油尖旺區(qū)倪家一家獨大,即便有洪興的全力支持,想釘個釘子在佐敦道,也要人長袖善舞,并且威懾力夠大。
怕女兒出事,暗中保護?
想到這里,陳浩南暗罵一句,自己是傻了。
剛剛這人都說了,和可恩有了那層關(guān)系,父女倆又不是矮國人,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
或許是洪興其他的老一輩,陳浩南思忖著,但對黃永禮愈發(fā)信任。
開槍救他們的事實毋容置疑,否則無法描述第一槍、第二槍等等射誰的詳細情況。
他免遭傻強荼毒,沒有跟可恩釀成大錯,同樣也挽回了聲譽。
所以黃永禮進屋扶出可恩,兩人一邊借位拍完錄像,一邊討論了接下來的計劃。
“欲要人滅亡,先要其瘋狂!”
黃永禮侃侃而談:“你真的想報仇,就坐看靚坤和蔣天生爭斗。”
“巢皮都死了,你受點兒委屈算什么。”
“另外洪興這邊,你們的人都在明面,靚坤和蔣天生算得死死的,很難在他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
“想要替巢皮報仇,必須忍辱負重?!?p> “另外嘗試去其他地方找外援,山雞不是有個表哥在灣省嗎?你們兩個假意鬧翻,逼他去那里站穩(wěn)腳跟?!?p> “將來你在洪興內(nèi),他在洪興外,雙方聯(lián)手,就能掀翻靚坤?!?p> ……
“我都聽您的!”
陳浩南緊握拳頭,沉聲回應(yīng)。
“可是傻強呢?”
他眼神復(fù)雜,瞥下角落里靚坤的手下,恨得直咬牙:“這家伙會不會有所覺察?”
“靚坤叮囑的事情沒做到,你猜他害不害怕?”
黃永禮胸有成竹:“早上你裝昏迷,錄像帶放他旁邊,留意看他如何處理,你再看是否需要蟄伏。”
“明白了!”
陳浩南心悅誠服。
想起昨晚兩人可能耳鬢廝磨,陳浩南恨恨道:“如果他不肯拿走錄像帶,我就殺了這個混蛋。”
他們商議完畢,又折騰兩個鐘頭,借位的動作片也錄制結(jié)束。
“我走了!”
眼看天光漸亮,黃永禮離開屋子。
他沒有走遠,趴在附近的高處觀察。
十分鐘后,傻強腳步踉蹌走了出來,嘴里嘟囔著,兩步三回頭,臉上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屋子里有電話,他沒有守著叫靚坤過來,證明這家伙打算糊弄靚坤了。
錄像里有可恩和陳浩南,不是專業(yè)的視頻技術(shù)大咖,無法分辨出真假,傻強十之八九是信了。
和陳浩南的相互糾纏,人有點兒憨憨的他,估計以為是經(jīng)歷了夢幻。
還有黃永禮襲擊他的漏洞,他拿走了傻強身上的錢包,這家伙會認為遇到搶劫的。
屋里的事情不用再管,黃永禮繞路走到前面,故意與傻強擦肩而過。
“我還真是優(yōu)秀,提前裝好了攝像頭?!?p> “否則打劫我的那個家伙,雖然不劫色,只拿走我的錢,而且沒打擾陳浩南和可恩。可如果沒有完成坤哥的交待,我回去肯定死得會很慘?!?p> ……
傻強果然腦洞大,能夠自我釋疑。
黃永禮懸著的心放下了,和陳浩南商量的不算完美的計劃,補齊了最后的漏洞。
他大步離開,去找張怡君。
“哎!”
傻強突然站住,愣了半響,回頭盯住黃永禮:“你,你就是昨天偷襲……”
話說到一半,他傻眼了。
黃永禮向右一拐,沒了蹤影。
他急忙跑上去追,但是昨晚藥性沒有完全得到釋放,腿也酸腳也麻,哪里追得上神清氣爽的黃永禮。
“下次別讓我見到你!”
傻強狠狠砸下墻,縮縮脖子:“這是件小事,還是別告訴坤哥了!”
做事稍有不對,靚坤經(jīng)常毒傻強。
他自覺要學(xué)聰明點兒,那就是少匯報過錯,只報喜不報憂。
躲掉傻強的追趕,黃永禮再回到那個屋子,繼續(xù)站在高處觀察。
“啊,你,你,……”
屋內(nèi)傳出可恩的驚叫,但很快話里透著疑惑:“昨晚,昨晚不是你吧!”
“你說什么啊!”
陳浩南的聲音跟著響起,不耐煩道:“別跟山雞講!”
哐當!
門開了又關(guān),他出了屋子,大步走開。
可恩隨即也出了門,眼中滿是迷茫,聲音里透著驚詫:“那個人是誰?好像哪里見過的?是酒吧嗎?”
這女人記憶真強!
那晚陳浩南、大B他們慶功,黃永禮曾經(jīng)去過一趟,跟可恩照過面,她竟然有了印象。
長得帥就是令人煩惱??!
紅發(fā)扎耳釘?shù)狞S永禮暗暗感慨,綴在她和陳浩南身后。
就像看電影重播,在事先約定的荒僻所在,陳浩南跟大天二、苞皮見面了。
“巢皮死了!巢皮死了!”
遠遠聽見苞皮的憤慨聲,他正質(zhì)問陳浩南:“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陳浩南按照黃永禮的交待,沒有透露事情發(fā)生的緣由。
接著是山雞趕到,可恩走得慢,最后一個到來。
“昨晚,昨晚他讓人睡了我!”
可恩指著陳浩南,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也可能睡了!”
腦海里那個熟悉的身影揮之不去,畢竟吞了很多藥,她也以為自己是快樂到記憶模糊。
陳浩南剛剛沒否認,那她就認作是他了。
“什么!”
山雞暴怒,給了陳浩南一拳,當即離開。
他十之八九要去灣省,黃永禮放下心來,轉(zhuǎn)身去找張怡君。
嗯?
站在街角,黃永禮啼笑皆非。
租的車沒了,連帶著可能是麻煩的張怡君,也消失了!
他的煩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