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張怡君若有所感,猛然抬頭,向樓上望來。
沒人?
她悵然若失,心道不是那個混蛋?。?p> 和黃永禮分開的地方有點兒偏,等她能行動,再找到出租車追到機場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
想借助赤盜組織的情報查看信息,突然發(fā)現(xiàn)和她有聯(lián)系的人都不回了,頓覺不妙。
來澳城前,她誤導金燾年,表示要去夷省。
現(xiàn)在估計組織已經(jīng)覺察她假公濟私,為了防止出現(xiàn)變故,隔絕了她。
張怡君糾結(jié)了。
是該‘追殺’黃永禮,還是去夷省執(zhí)行那個所謂的‘任務(wù)’?
只是稍稍猶豫一下,她還是決定去找黃永禮。
赤盜組織里,教授肇志仁是她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向來對她照顧有加。
張怡君父親、肇志仁和另外一位從未露面的人,他們?nèi)齻€創(chuàng)立了赤盜。
矮子國盜取八赤玉,就是張怡君的父親策劃的,目的是要赤盜揚名天下。
名氣大了,有更多的客戶,就能攫取更多的財源,繼而壯大組織,這是三位創(chuàng)始者的初創(chuàng)理念。
誰能想到矮子國守衛(wèi)森嚴,赤盜在情報方面有所疏漏。
疏漏代表著失敗,張怡君的父親心高氣傲,怎么能承認這一點。
他拼著丟掉性命,還是趕在矮子國外援逼近前,把八赤玉交給了金燾年。
而張怡君父親也付出了代價,那就是他的性命。
眼看無法逃離,他一把火點燃了八赤玉的存放地,自己化作灰燼。
無人知道赤盜死了一位創(chuàng)始者,大家只曉得這個組織手段厲害,能盜取矮子國的八赤玉。
從那以后,赤盜組織邁入發(fā)展快車道,隱隱有在周邊區(qū)域稱霸的趨勢。
父親為組織流盡了最后一滴血,張怡君自然得到特別照顧,肇志仁專門找了各個領(lǐng)域的專家,從拳腳、槍械方面培養(yǎng)她。
非但如此,就算她犯點兒小錯誤,肇志仁也會小事化無,替她兜著。
張怡君有長輩罩著,自身又優(yōu)秀,養(yǎng)成了目無余子的心勁兒。
這次到澳城找黃永禮,是心血來潮。
誰能想到明明拳腳、槍械勝這家伙一籌,卻接二連三吃癟,連帶著身體都輸給對方。
肇志仁叔叔生氣了?
但他只是生氣,并沒有派人來追她回去,還有挽回的余地。
她要贏黃永禮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張怡君就能心滿意足離開。
抱著這樣的心思,她沒了組織的支撐,只能假裝尋找親人,查看最近離開澳城的人。
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信差,張怡君自有一套推斷理念。
先判斷出黃永禮急著離開,她鎖定的是五點五十分到六點十分這個時間段。
而沒有出乎她預料,紅發(fā)男子坐了六點的航班,相貌、身高都和黃永禮對得上。
夷省?
張怡君喜出望外的同時,對黃永禮也有了一些認可。
和她一樣,都看重身邊的人嗎?
她故意說出要追殺他的話,甚至以暴露他的底細來威脅,其實是試探黃永禮。
誰讓這個混蛋抽身離開時,一點兒都沒有猶豫。
當時破罐子破摔,張怡君放了狠話,心道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試探有了意外之喜,黃永禮只是警告了她,并沒有痛下狠手。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并非冷酷無情之人。
心中有了竊喜,張怡君自己都有點兒困惑,暗道這喜悅來得莫名其妙。
但是有一點,她很明確。
要勝黃永禮一場,狠狠打他的臉,是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
正好夷省還有‘任務(wù)’執(zhí)行,雖然耽擱了兩天,也算對組織有個交代。
肇志仁對她愛護有加,組織到時會再聯(lián)系她的。
哼!
嚇嚇黃永禮也是好的,起碼逼他去了夷省,任務(wù)和打他臉兩者結(jié)合,她可以一次性解決。
張怡君打得好盤算,立即訂了飛機票到夷省。
十點多到的機場,她同樣疲乏,也選擇睡到機場附近的旅館。
早上醒來,作為信差,探查四周是到陌生地必做的功課。
昨晚只記得‘恨’黃永禮,張怡君第一次忘了組織的‘基本守則’。
她正補功課,感應(yīng)到有人注視自己,冥冥中覺得熟悉,自然要抬頭確認。
回到房間收拾東西,張怡君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剛剛驚鴻一瞥,樓上有個房間的門正在關(guān)閉,說明有人剛出來過。
她急了,背起包就跑。
“昨晚有個紅頭發(fā)男子來過?”
張怡君問旅館老板:“是不是住五樓?”
“嗯!”
旅館老板點點頭:“他剛剛退房離開,還說有人問他,就告訴那人一句話。”
“什么話?”
張怡君咬牙切齒問道。
“你又輸了!”
老板面色古怪,好奇問道:“和你打的賭?”
“要你管!”
張怡君兇巴巴懟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片刻后老板去整理房間,拿著錢包走出來,望著張怡君離開的方向撇撇嘴:“懟我?活該你跑一趟?!?p> 張怡君走得匆忙,忘了檢查被子里遺留的錢包。
想著樓上黃永禮窺看她的時間點很近,她急著追這個混蛋!
昨晚一個人睡,雖然有點兒失眠,可受到的創(chuàng)傷好了十之八九,張怡君有信心,追上黃永禮,就能將其拿下。
到時是搓圓還是捏扁,她想怎樣就能怎樣。
單是腦海里浮現(xiàn)那樣的畫面,張怡君就覺得渾身戰(zhàn)栗,興奮到極點。
嗯?
站在去機場和去外面街道的路口,她愣了愣,迅速往機場方向跑去。
看到機場大巴駛離,張怡君心中一沉,迅速跑近。
窗戶上那個滿臉戲謔的男子正向她揮手,紅發(fā)扎著耳釘,不是黃永禮又是誰?
可惡!
攔車已經(jīng)晚了,再坐下一輛機場大巴,肯定會錯過黃永禮。
張怡君跺跺腳,急忙趕往的士停泊區(qū)。
“按機場大巴行走的路線開!”
她坐上的士,立即催促司機。
看到了車牌號,張怡君不會放棄,一定要抓到黃永禮。
夷省比澳城大,這混蛋往偏僻城市一躲,沒有赤盜組織幫忙的她,哪里能找得到。
至于先執(zhí)行‘任務(wù)’,再回歸組織來抓黃永禮的想法,已然拋到九霄云外。
一直追到第十個停泊站,的士終于攆上機場大巴。
瞥見車里臉上滿是驚詫的黃永禮,張怡君比了個割喉的動作,心中無比愜意。
嗯?
不見了!
張怡君當即下的士上大巴,大巴車里果然沒人。
跑了!
她再追!
前面發(fā)現(xiàn)黃永禮的身影,張怡君精神振奮。
咕!
肚子叫了,早上起來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她翻了翻口袋,打車只剩下五毛錢。
看著老板遞來的袋子里那些早餐,張怡君打開背包去拿錢包。
錢包沒了?
“你要不要?”
老板不耐煩道:“這東西包好不能退,你可別說沒錢?。 ?p> “你!”
張怡君抑郁了。
“沒錢?”
三米外響起戲謔聲,咬著包子吞咽的黃永禮斜睨張怡君:“長得挺漂亮的,原來是個吃霸王餐的?!?p> “混蛋!”
張怡君眼中噴火。
“我付了!”
兩張十元的夷省幣捏成紙團拋過來,黃永禮轉(zhuǎn)身就走:“做我的女人必須衣食無憂,我怎么忍心看你餓著!”
可惡!
接住紙團,張怡君暗暗啐罵,心中卻蕩漾起漣漪。
這家伙還算有點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