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響,黃永禮猛然醒悟過來。
貌似他給大飛挖坑了,路上和這位便宜表哥交談,目前沒有倒賣軍火的打算。
可剛剛開個玩笑,大飛的手下有人當真,或許會推動此事發(fā)生吧!
“那個家伙是誰?”
黃永禮問大飛,指了指腦袋:“有問題?”
“他叫大東!”
阿飛臉色陰沉:“平常愛較真,叫囂著為社團出生入死?,F(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賺錢才是最主要的?!?p> “一個個不讓人省心!”
他向黃永禮訴苦:“建議走粉也就算了,那些條子也不會太關(guān)注。一旦手里有A-K74,那就是大事件??!”
“這是逼著我跟條子打??!”
阿飛狠狠拍下桌子:“關(guān)鍵這個阿東還跑得快,抓他回來都來不及?!?p> “表弟去上學(xué),我是贊成的?!?p> 他有感而發(fā):“當初姑姑也要我好好讀書,可我是個榆木疙瘩,只想出來混,結(jié)果混得現(xiàn)在是如履薄冰啊!”
“轉(zhuǎn)型啊?”
黃永禮試探著建議:“走粉照樣有人罵,抓住也要蹲進去,不如專做正行,比如賣賣盜版碟??!”
“談何容易!”
阿飛搖了搖頭:“來錢太慢,誰跟著你混?。⌒挪恍盼彝嘎哆@想法,沙皮那個慫貨都敢反我!”
認定表弟黃永禮是自家人,他不怕露怯。
只能徐徐圖之了,黃永禮沒有再勸,心中一動道:“我平常在家有溫習(xí)功課,明天去愛丁堡試試?!?p> “提早去學(xué)校盯著Johnny,也能幫表哥減輕壓力?!?p> 阿飛現(xiàn)在阿飛還沒賣A-K74,那么周星星可能還沒入學(xué)。
腦中萌生一個念頭,他要去試試。
“還是自家兄弟親!”
大飛非常感動,摟下黃永禮:“今天就呆在我的公寓,暫時別來大廈。你家世清白,最好別跟我一樣走這條路?!?p> 他算是明白了,表弟黃永禮愛學(xué)習(xí),那就別進社團了。
“該來還是要來的?!?p> 黃永禮立即拒絕:“我不摻和表哥的正事,但是可以給點兒建議?!?p> 開玩笑!
不來大廈,不和大飛接觸,不給臥底積分,表哥不就白認了!
大飛點點頭,拍拍黃永禮的胳膊,一切盡在不言中!
很快他打開門叫人:“賴皮王,賴皮王!”
“來了!”
又一個黃永禮認識的家伙露面了,滿臉褶子,嘴歪眼斜,正是和達叔同期出來當臥底的王sir。
現(xiàn)在叫賴皮王,蠻符合他的形象。
“大飛哥!”
賴皮王屁顛屁顛走近,訕笑著問大飛:“什么事?”
“這是我表弟?!?p> 他指著黃永禮,吩咐賴皮王:“開車帶他回公寓,缺什么東西,幫著置辦點兒。”
“明白!”
賴皮王忙不迭點頭,看向黃永禮:“咱們走吧!”
“表哥!”
黃永禮喊了一聲。
“沒事的!”
以為黃永禮膽怯,大飛臉上露出笑容,指著賴皮王:“別看他丑,辦事還算利索,他如果惹你,拿磚頭拍他!”
“嗯!”
黃永禮盯著賴皮王的腦袋,似乎琢磨如何下手。
兩人離開麗都貿(mào)易大廈,賴皮王開著大飛的‘別摸我’,路上不斷試探,想摸黃永禮的底細。
黃永禮有一句沒一句回應(yīng)著,冷不丁道:“你認識雞仔標嗎?”
“雞仔標?”
賴皮王有點兒懵:“照看元朗那片區(qū)域的家伙吧?聽大飛哥提起過,還沒見過,怎么想起他來了?”
“他帶人打我,我記著仇呢!”
黃永禮憤憤不平道:“十年前他和人當街打斗,差點兒砍死對方。我想問問他戰(zhàn)力多強,什么時候打得過他?!?p> “你?”
賴皮王啼笑皆非,語重心長道:“大飛哥要你安心學(xué)習(xí),你就別惦記著報復(fù)的事情了?!?p> “雞仔標?十年前?”
車子猛然停下,賴皮王盯住黃永禮:“他喜歡梳個大背頭吧?”
“是啊!”
黃永禮生氣了:“賴皮哥明明認識他,為什么騙我?”
“我不認識他,只是聽別人說起過?!?p> 賴皮王重新啟動車子,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你想報復(fù)雞仔標,過兩天他調(diào)到深水埗,不就有機會了?”
“賴皮哥,你出汗了?車里空調(diào)壞了?”
黃永禮滿臉驚訝:“剛剛你還勸我別理雞仔標,現(xiàn)在怎么改口了?”
玩摸底細這一套,就嚇唬嚇唬你!
他心里偷樂,臉上卻表現(xiàn)得很失望:“可惜雞仔標來不了,因為打了我,表哥罰繼續(xù)呆在元朗?!?p> “哦!”
賴皮王長出口氣,見黃永禮盯著自己,急忙解釋:“我替你開心,不用天天看到他心煩?!?p> 呵!
老滑頭!
黃永禮依舊盯著賴皮王:“總覺得賴皮哥你忽悠我,可又沒有證據(jù)?!?p> “你是大飛哥的表弟,誰敢忽悠你??!”
賴皮王忙不迭岔開話題:“前面就是維景百貨,咱們進去買東西吧!”
他不再問東問西了,估計在琢磨如何消除雞仔標那個隱患。
第二天早上,大飛回到公寓,就向黃永禮抱怨:“雞仔標個混蛋昨晚喝酒喝多了,跟人打架又進去了,我還要派個人,去照看元朗的地盤?!?p> “嗯?”
他看著黑衣學(xué)生裝的黃永禮,滿臉驚訝:“你穿成這樣,打算做什么?”
“去愛丁堡??!”
黃永禮理所當然道。
他瞅下墻上的鐘表,沖大飛擺擺手:“快遲到了,我先走,放學(xué)再去大廈找表哥聊天?!?p> “這小子!”
大飛啞然失笑,心道愛丁堡中學(xué)的學(xué)生非富即貴,可不是學(xué)習(xí)好就能進去的。
不過見黃永禮興奮,他沒有再勸。
如果進不去,再找Johnny,自己是灘爛泥,表弟要成材!
大飛不知道,黃永禮根本沒指望Johnny,他想的辦法更大膽也更荒誕。
來到愛丁堡中學(xué),上課鈴堪堪響起。
黃永禮長出口氣,沒有耽誤時間,計劃還能執(zhí)行。
今天周星星沒來,可以明天再來堵。
……
就這樣過了五天,黃永禮這天瞥見黃小龜遲到,心中莫名期待起來。
再過了兩分鐘,周星星果然露面了。
帥氣不羈僅次于黃永禮的他,現(xiàn)在只能用一個字形容:喪!
垂頭喪氣、哭喪著臉、亡魂喪膽、魂飛神喪、失魂喪魄、身上每一個細胞都處在頹廢的狀態(tài)中。
不愿意去學(xué)校,他可以代勞??!
黃永禮臉上露出笑容,笑得暢快!
嘿嘿!
星哥!
為了表哥大飛,為了臥底積分,更是為了何敏,只能對不住你了!
“周警長!”
他悄悄走到周星星身后,探手抓對方腰帶:“我要你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