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禮認出山河是誰了,他就是那個跟著陳浩南打天下的山雞。
包達二?。òぃ?p> 包達明?。ǔ财ぃ?p> 梁二?。ù筇於?p> 再加上這三個,五人住旁邊的筒子樓。
因為同在樓下操場玩耍,他們和黃永禮很早就認識了。
黃阿芬在世時,做的雞蛋仔是一流水準。
陳浩南他們經常過來吃,幾人的感情自然愈發(fā)深厚。
黃永禮身體虛弱,母親去世后,平常都是山河他們輪流提水。
雖然有東深供水,但元朗還沒有完全擺脫喝水困難,尤其是筒子樓里的居民,必須到半里外接水。
昨天輪到山雞,這家伙估計瞄上哪個姑娘,忘記來提水。
事實上黃永禮沒猜錯,山雞這家伙勾了個姑娘,聊著聊著去山坡后面,玩?zhèn)€昏天黑地,今早才想起接水的事。
心中有愧,山雞沒有久待,急忙出屋。
“你小心點兒?!?p> 站在門口,他回頭瞪視‘三根毛’:“我們兄弟馬上要去洪興,到時當了紅棍,阿禮就是白紙扇。你敢惹他,我們滅了你?!?p> 他大搖大擺離開,走到樓梯口時,突然拍下頭,喃喃自語:“阿禮今天硬氣多了,莫非跟昨晚梅睡他有關?”
“嘿嘿!”
山雞撇撇嘴:“男人就是要有個姑娘,才能快速成長?!?p> 木桿被黃永禮擋回來,又被山雞威脅,‘三根毛’無處撒氣,只能吼身后的梅母:“還不去提水,否則晚上吃什么??!”
“我做工去了。”
梅見狀向黃永禮打個招呼,和母親一起出去。
她剛滿十八歲,在元朗附近一家工廠做工,日工資三十,只夠自己開銷。
而梅的家里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全靠‘三根毛’干活養(yǎng)家,所以他才那么囂張,想打誰就打誰。
昨晚一個屋睡了,兩人關系更近一步,黃永禮本打算告訴梅自己有錢的。
現(xiàn)在既然她走掉,他就想先去附近的銀行查一查。
兩張卡里有多少錢,黃永禮要做到心中有數(shù),才能有所籌謀。
他沒理會‘三根毛’,回屋熱了昨晚吃剩的河粉。
沒了姓名上那個‘廢’字,黃永禮吃完大半碗河粉,還是覺得餓。
他喜出望外,能吃是福,比病怏怏吃幾口要強。
而且,黃永禮此刻特別想吃燒鵝腿,以前不沾油腥的他,現(xiàn)在著實厭倦清湯寡水。
屋里等半個鐘頭,山雞提著水回來了。
“走!”
他拉下黃永禮:“浩南他們在下面踢球,跟我一起瞧瞧?!?p> “嗯!”
黃永禮點點頭,口袋揣著兩張卡,跟著山雞離開。
兩人下了筒子樓,遠遠看去,廢舊操場上,十來個十七八歲的男孩正在玩耍。
其中有幾個比較特殊,最引人注目是帶球那個。
長得玉樹臨風,僅次于黃永禮,一副大哥做派,正是這幫人的核心陳浩南。
后面追他的肌肉男是大天二,最喜歡練拳。
操場邊緣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是巢皮包達明,正和青梅竹馬小美聊天。
兩人到現(xiàn)在,還只是精神戀愛。
向他倆走去的‘油頭粉面’,是五人中膽子最小的苞皮包達二,跟包達明是兄弟倆。
掃見黃永禮和山雞下來,陳浩南停下球,抬腳踢起一個易拉罐,飛向巢皮那邊:“你們仨過來聊聊!”
“等著吧!”
山雞見狀,笑著對黃永禮道:“南哥帶我們投奔大B哥,到時咱們幾個在洪興立足,就給你找個好醫(yī)生,看看身體。”
“需要好多錢的,不用你們操心了?!?p> 黃永禮擺手拒絕,猶豫著是否告知山雞,他‘撿’到兩張銀行卡的事情。
“都進社團了。”
山雞不以為然:“看個病還用花錢嗎?”
“頂你個肺??!”
他突然爆了粗口。
原來陳浩南踢起的那只易拉罐,空中劃出個弧度,突然偏離方向,從經過操場的某人面前掠過。
黃永禮看到那人,眼睛微縮,心中同樣罵了一句。
靚坤!
那人是靚坤!
帶著十來號人,臉上就差刻著‘囂張’兩字的他,此刻斜睨陳浩南等人:“誰允許你們到這里玩的?”
“明天每人交一萬塊,否則見一個打一個?!?p> 他舔舔手里的冰淇淋,吊兒郎當?shù)?,看起來特別拽。
“這里是大B哥的地盤,憑什么向你交錢?”
陳浩南不服,質問靚坤。
“對啊!”
此時山雞和黃永禮走近,前者瞪視靚坤:“我們很快就去投奔大B哥,馬上就是洪興的人。識相點兒滾開,否則打得你滿地找牙。”
黃永禮沒說話,似乎嚇呆了,一直盯著靚坤,心一個勁兒往下沉。
昨晚見過倪坤,那么這個世界,倪永孝肯定存在。
靚坤和倪永孝是一個模子做出來的,一個在洪興,一個在倪家,太詭異了吧!
還有剛剛走近時,靚坤瞥了他這邊一眼。
那一眼落到黃永禮身上,掌握‘六感敏銳’技能的他有種似曾相似的明悟,好像跟昨晚另一輛車上盯他的那人類似。
倪家靠‘四眼仔’起家,和洪興是對頭。
靚坤是洪興的小頭目,他怎么可能在倪家車里?
細思極恐!
就在黃永利琢磨種種可能時,靚坤那邊已經動手。
身為洪興的小頭目,他當然不會被山雞的話嚇住,努努嘴。
手下一擁而上,將山雞推倒在地。
“明天我來收錢!”
靚坤撂下一句話,施施然走開。
“不許走!”
陳浩南扶起山雞,向靚坤撲來:“打我兄弟,我就打你!”
“哼!你們楞什么!”
靚坤停步,回頭呵斥手下:“給我狠狠打,打到跪地求饒!”
“護住阿禮!”
眼看有人奔黃永禮而來,陳浩南急忙遮擋,左臂立即中了一拳。
事情無法善了,黃永禮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抬腳踢向另一邊的大漢。
“咳咳!”
沒踢到人,氣管再次‘造反’,他咳得彎下了腰,立刻成了‘烤蝦’。
“病癆鬼算了!”
靚坤滿臉輕蔑,提醒手下:“萬一打死,惹到滿身晦氣?!?p> 于是操場上出現(xiàn)詭異一幕,黃永禮對靚坤的手下拳打腳踢,由于力量太小,只能算撓癢。
反倒是大漢們隨便一碰,黃永禮就栽倒在地
看著很悲哀,黃永禮卻沒在乎,即便是撲倒在地,他依舊偷偷觀察靚坤。
囂張是假的!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靚坤目光中,更多的是冷靜。
冷若冰霜的冷,靜如處子的靜,他挑事是有目的的。
似乎感應到有人注視自己,靚坤轉頭看來,與黃永禮目光交錯,嘴角扯出個弧度。
他微微一笑,笑得詭異!
誰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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