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總把離開和傷害說的那么輕易,好像每天喝的一口水。
為什么人們的有些在乎總是說不出口,選擇把尖刀刺向自己。
是不是被傷害了就有資格悲傷,是不是絕望了他們就能理直氣壯地把壓力給到身邊的人。
希芷悅找不到答案,或許這也是一個不該提起的問題,文字有著它固有的局限啊。
“你看,如果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沒有什么值得信賴和依靠的人,那他得多孤單啊。我不再是那個獨擋一面,可以孤身仗劍走天涯的人生遠行客。我失去了我的佩劍,失去了那些寶貴的經(jīng)驗和教訓,你有沒有想過我沒有心情甚至精力去完成那樣一個冷冰冰且無趣的事情?!?p> 希芷悅說著,目光看向?qū)γ?,觀察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一件十分緊迫的事情。希芷悅,你不是這么一個脆弱的人。你不要太把自己的感受當回事。”
他依舊那么淡淡的回復著她,希芷悅嘆了口氣。她知道人是一輩子都在為自己工作的社畜。
其實她已經(jīng)覺得厭倦和疲累了。希芷悅什么也不想再想,就讓她就這樣一直沉下去吧。
“你好好休息!”葉生拍著她的肩,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葉生離開后,希芷悅倒頭就躺在她那天鵝般柔軟的床上,沉沉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
地下三樓,實驗室。
葉生站在一大堆精密儀器前,拿著一個平板監(jiān)視著樣本各方面參數(shù)的變化。
陰冷的白熾燈好像在散發(fā)在消毒水的氣味,地面升起一層看不見的薄霧,是地下制冷裝置在運行。
“又失敗了?!比~生拿起筆在本子上劃了一筆,并寫下了日期。厚厚的,邊緣有些泛黃的一疊紙張被擠在一個嶄新的塑料薄膜里,他取下手套,關(guān)了實驗室的門。
電梯這時變得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泛著藍色光芒的負三樓圖標憑空出現(xiàn)又憑空消失。
院子里很安靜,希芷悅在睡覺,吉娜不知道為什么還在虛擬游戲里不出來。不過,一切都會結(jié)束的,他相信那一天的到來不會太晚。
鏡子里他的模樣,一點一點開始變得陌生,窗外一束陽光射過來,灰塵在他臉上飛舞。
有光的地方,總是容易讓人看到丑陋的東西。望葉笙撣了撣臉上并不存在的污點,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走到希芷悅的床前,悄無聲息地坐下。有些話,有些情緒,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表達出來。
“你說你不想過一個冰冷而無趣的生活,我知道你不想像從前一樣,你是那么的抵觸雖然并不輕易表露出來。我知道你的害怕,也知道你的不安。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被藥物摧毀的大腦神經(jīng)也并非不能修復,只是到時候你要如何對付我,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他緩緩起身,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個吻,掖好了被窩,就如來時一般悄悄離開了。
此時,希芷悅還被困在一個醒不過來的夢里。
“哦,小可憐啊,姐姐帶你回去吧!”希芷悅把手伸向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小孩生得十分可愛雖然泥垢
涂滿了他的臉頰。
小孩看向?qū)γ?,一個逆光蹲在他面前地漂亮的姐姐,默默把自己臟臟的手在衣袖處擦了擦,伸了出去。
小孩睜著一個水光瀲滟的眼睛問:“姐姐,你是不是要把我賣了,在賣之前可不可以騙我說,媽媽明天就會來找我。”
希芷悅抓緊了他的小手說:“不會的,小可憐。姐姐是來帶你回家的。你知道你家的地址嗎,不然就把你交給警察叔叔咯?!?p> 小孩一聽到這就耷拉著臉。
希芷悅走在前面,突然轉(zhuǎn)身扼住了小孩拿著匕首的手?!笆悄悖铱匆娏?,是你用槍殺了我大伯?!毕\茞偼谉o比震驚,她多年來竟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在這個小孩身上。
“你是否把我想得太容易對付了?!辈粚Γ粋€小孩怎么能夠知道她的行蹤,幕后推手還藏在暗處。
“你知道嗎,真正的仇人不是殺人的工具,而是那些只手遮天,草芥人命的人?!毕\茞傓D(zhuǎn)身惡狠狠地對他說,她決定好好教育他,年紀這么小就誤入歧途了。
“我不管,我只知道沒有你們,伯伯就不會死。”希芷悅小心地避開有人的地方,用一種十分泄氣的語說:“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不要讓幾分鐘后的我后悔?!?p> 大人的事牽扯到小孩子就不好了吧!”
“怎么能算牽扯呢,那可是小孩的伯伯?!?p> “你這么能耐,怎么不學那個小孩一樣來殺了我?!?p> “急什么,我還要跟你聊一會呢?”
“我們有什么好聊的,聊你的一百零八種死法嗎?”
“你可真是一點不留情面?!?p> ……
醒來,快醒來,希芷悅在心里想到。一陣冷汗過后,她望著她的雙手,又看向外面美麗的霞云在遠處嬉戲。一切好像都變了,一切好像又都沒變。
希芷悅捂著胸口,任憑夢境如海潮般退去,被歸納到記憶深處。不經(jīng)常想起,卻總在想起時把人逼至懸崖。一腳是深淵,一腳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