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疼痛
【人生總是疼痛難免?!?p> 坐了一會兒突然胃有些痛,可能是晚上吃多了。
這些日子,她總是吃得很少,晚飯向來忽略。
自從龍珠碎了以后,她的身體也沒有以往那么好了,小毛小病的總是時不時來折騰她。
她也任由著,不會特意去吃什么藥。
她輕撫著胃部并沒有好一點,索性起身打算倒點水喝。
剛來到客廳,她就聽到“咻”地一聲。
外面的天空綻放起明亮的煙花。
五顏六色…
月龍吟知道。
隔著白色的布藝窗簾,她也能看到。
這煙花是放給她看的,但是她并沒有走出去。
現(xiàn)在這美麗的風(fēng)景就跟正伴隨著她的胃痛一樣,早已被別的東西沾染了。
美得再也不純粹。
月龍吟喝完水便上了床。
瀟琰卻火急火燎地回來,他怕她沒有趕上沒有看到。
這么明顯,怎么可能……
他沒在客廳里看到月龍吟,轉(zhuǎn)而去了臥室。
月龍吟正躺在那里,小小的背影看起來尤其蒼涼,與屋外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瀟琰興奮地上前拍了拍月龍吟的背,“起來看看好嗎?我們好不容易在附近找了塊空地,正好這里能看到?!?p> “…唔……”
但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月龍吟額頭上出了細細密密好多汗。
“瀟琰…我…有點累……對不起,掃了你們的興?!痹慢堃魑柑鄣脜柡?,躺下來也并沒有好一點。
“哪里不舒服?走,我?guī)闳メt(yī)院!”瀟琰焦急地扶起月龍吟。
“唔…”月龍吟被他一挪動,突然胃里有東西翻涌上來。
她急急地跑向浴室,“哇”地一口吐在洗面池里。
沒什么東西,只有鮮血……
她立刻打開水龍頭把血往下沖,可瀟琰還是看到了。
月龍吟回頭看到他眼里的絕望……
這比她現(xiàn)在胃里的疼痛還要揪心。
她漱了漱口安慰道,“不是血,我剛吃了點火龍果,可能是太涼了才會吐。不要擔(dān)心?!彼冻鲆粋€帶著笑窩的微笑。
“你當我是傻瓜嗎?”瀟琰揪心地說道,“當我…連血都分不清了嗎?”
人生已經(jīng)如此艱難,有些事又何必要拆穿?
“真的不是,你怎么不信我…”她不自覺地捂著胃部,又把手放下來,強裝鎮(zhèn)定,“走吧,去看看煙花。”
她笑著挽過瀟琰的手臂,瀟琰給她披上一件外套,他們來到臥室的陽臺上。
煙花還在綻放,仿佛一直靜等著她來。
她裹緊衣服抬頭看著天。
煙花綻放的時刻卻突然有柔軟的東西飄散下來,輕盈得像是一片片的羽毛。
落在月龍吟的鼻尖上,那是一片小小的雪花。
她突然有點想哭。
她最愛的煙花,最愛的雪花…它們都來了,是不是在跟她告別?
月龍吟接了幾片在手心里,然后對著瀟琰一吹,一片雪花掉落在他的睫毛上,化成一滴水從眼角流下。
她上前去用指腹為他擦了擦,“對不起,吹到眼睛里了是吧?”
瀟琰一把抱著月龍吟,她眼底泛著青灰色……
“我們?nèi)メt(yī)院好嗎?我很擔(dān)心?!?p> “沒事的,我沒事?!彼p輕拍了拍瀟琰的背,“有龍珠在,我就不會死。”
月龍吟還想繼續(xù)開解瀟琰,但她此時眼皮很沉重。
又要睡了嗎?
月龍吟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這場煙花還沒有結(jié)束,她還來不及答謝袁琛和隨安。
“明天我好想吃小餛飩?!彼χ鴮t琰說,“要是能買到皮子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包餛飩給你吃。想不想吃?”
“想?!?p> 月龍吟眼皮在打架,她身形不穩(wěn)向后倒去……
瀟琰接住了她。
樓下剛回來的袁琛和隨安正看到這一幕,迅速向樓上跑去。
好好的平安夜好像注定沒有平安,又一次被月龍吟搞砸了……
她到哪里,哪里就會有不安和災(zāi)難。
“瀟琰…我…不去……醫(yī)院…也求你…別……別把我送回他那里……”月龍吟撐著最后的清醒說出了這句話。
接著她便像失去了生命一般閉上了雙眼。
瀟琰將她抱起就往樓下跑。
正遇上上來的袁琛和隨安。
他們還是把她送去了醫(yī)院。
醫(yī)院對月龍吟進行了全面的檢查,發(fā)現(xiàn)她各項體征都算正常。
至于瀟琰所說的吐血,醫(yī)院在月龍吟昏迷的情況下并不建議做胃鏡,怕引發(fā)休克。
她就這么沉睡了,誰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醒過來。
袁琛安排了VIP病房,里面多了兩張家屬床和沙發(fā),方便幾人輪流照顧。
說是輪流,從那晚開始就沒有人離開。
瀟琰找到月小白,想問問月龍吟的情況,即使她不醒來,給她一個安穩(wěn)的夢境也好。
月小白卻哭著說,他根本找不到她。
連意識也不見了,或者說沉睡了。
直到三天后,當所有人都在絕望和崩潰的邊緣徘徊。
月龍吟好像感應(yīng)得到大家的心聲,她毫無征兆地醒了過來。
只是依然虛弱地厲害。
當她睜眼的那刻,她看到了瀟琰倒臥在她的床頭,把她的手緊緊握在他手里。
他的手很溫暖,抓著她掌心都微微出汗了。
病房里也很溫暖,暖氣開得很足。
月龍吟很喜歡溫暖的環(huán)境。
睡了三天,她仿佛回了點血,整個人感覺輕松了一些。
“瀟琰…”她輕輕地喚他。
瀟琰一個機靈就醒了!他以為自己在做夢,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月龍吟伸手抓住他的手,“臉要拍腫了?!?p> 瀟琰松了口氣,抱著月龍吟,“你把我嚇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月龍吟小聲地說。
瀟琰還穿三天前那件寶藍色的毛衣,里面內(nèi)搭了一件藍色的襯衫。毛衣的質(zhì)感很好,月龍吟反復(fù)地摩挲著。
此刻正是下午,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鉆了進來,恬靜而美好。
“瀟琰,我想回家。”月龍吟淡淡地說道。
“好,回家,讓醫(yī)院再給你檢查下,沒問題了我們就回家?!彼p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
月龍吟好希望自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那么多離奇的事情圍繞在她身邊。
事實上,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卻唯獨沒有告訴月龍吟。
隨安第一個回來,打包了幾份飯,這幾天他們都沒怎么好好吃飯,通常就是下午一頓,維持著基本的體力。
“……”隨安疲憊地走進來雙目無神,直到看到月龍吟好好地靠坐在床頭,他才回過神來,眼中回復(fù)了往日的神采。
“你醒了?”他手中的打包盒掉在地上,沒有去撿。
隨安走過來看著月龍吟,“太好了?!彼p輕捏了捏月龍吟的手,她的手還是很冰涼。他心疼地看著她,“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說什么傻話呢。”月龍吟笑著說道,“我才不需要你保護,你得保護的人是…”
話還沒說完,袁琛領(lǐng)著幾個專家走了進來,他從幾個知名醫(yī)院請來了幾位專家正打算給月龍吟會診,沒想到她卻醒了。
他們用英語交流了一會兒,大致意思是會給月龍吟安排幾個檢查。
在袁琛不斷感謝的話語中相繼離開了。
袁琛手里搭著那晚的羊毛西裝外套,襯衫翻出皺皺的露出一角在外面,看來也是長時間沒休息好了。
月龍吟抱歉地說,“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p> “你說這話我真想揍你?!彪S安憤憤地說道,“再這么見外我真生氣了。”
月龍吟為難地低下頭。
“你再這么說我才要揍你。”瀟琰反駁道,“別理他,他幾天沒睡腦子不好?!?p> “……”隨安無語,好像他瀟琰腦子就好了,整天跟長在月龍吟身邊似的,不吃不睡的,比神仙都神仙。
“……”月龍吟很想叫他們?nèi)バ菹ⅲ撬麄円欢ㄒ膊粫?,只恨自己總給他們添麻煩,若是死了倒也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