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爸爸,你們不要去了,不要丟我一個人在這,我不要你們?nèi)臀也伤幜?,快回來好不好。?p> 看著眼前黑乎乎的環(huán)境和前面地上那個哭腔的陌生小男孩,李司命一臉蒙逼“我這是在哪里?”
奇怪的環(huán)境讓他不敢貿(mào)然的接近那個小男孩,只能先慢慢的觀察。
感覺沒什么問題才一點點靠近,可越靠近就越發(fā)覺得這小小的身影有點熟悉,但是掩著面哭讓他根本看不清臉。
“嘿,小孩,你先別哭了,你知道這是哪嗎,哥哥這里有糖給你吃哦?!?p> 但小男孩仿佛沒聽到一般,嘴里碎碎念叨,也從一開始哭哭啼啼慢慢的越發(fā)憤怒。
“他們根本就不愛我,他們就不是去給我找藥的,他們就是不想要我了?!?p> 雖然不知道這小孩為什么轉(zhuǎn)變的這么快,但他還是走到了小孩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準(zhǔn)備安慰一下,可小孩身體一顫,抬起頭大吼了一聲“他們都該死?!?p> 這一幕讓李司命把嘴邊安慰的話憋了回去,不僅僅是聽到這話的原因。
因為他還看見在他的面前,一雙沒有眼球的空洞在慢慢的往下滲血,也讓他看清了小孩的臉。
“哼哼,嘿嘿,哈哈哈哈。”聽到身后突然傳來的笑聲和眼前這詭異的小孩。
讓李司命瞬間起了滿身冷汗和雞皮疙瘩,就準(zhǔn)備起身向后看去。
可突然前面的小孩雙手用力一推他,本來就在起身的狀態(tài)下的他被突然襲擊,猝不及防就倒了下去。
再睜眼,前面小孩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中帶著一絲邪魅的臉,加上清晰立體的五官,額頭兩側(cè)的碎發(fā)劉海在無風(fēng)自動。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好看,是一張找不出瑕疵的臉,可李司命卻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因為這就是他自己的臉。
就在納悶怎么會有另一個自己的時候,這張臉卻青筋凸起,五官慢慢的從猙獰到扭曲,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朝著李司命大聲吼到
“他們都該死,我要殺了他們,?。∷核樗麄?。”
那張臉的五官全部都在流血,迅速的匯聚到鼻尖的位置,眼看就要往下面那李司命的臉滴去。
原本快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又在成倍的增長,隨之而來的還有深深的惡意,剛想起身跑開。
瞬間一股無法形容壓力,直接就讓李司命動不了,一跟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恐懼讓他本能的閉上眼,可過了一會,也沒有感覺到臉上有被血滴到的感覺,可他不敢睜眼。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又有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喂~喂~喂!”聽著越來越近的呼喊聲,李司命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緊緊的閉著眼睛,怕又是一些其他詭異的東西。
突然李司命的肩膀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的砸了一下,痛的他猛的睜開眼睛,眼前一亮,不再是一片漆黑,變成了車水馬龍的大街。
“呼...”李司命下意識的摸了下臉,也沒有血跡。
身后傳來店小二聲聲咒罵。
“書呆子,買不起丹藥就趕緊滾,別坐在我們店門口擋路,小爺我好心讓你坐一會,你還給老子睡起來了?!?p>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就走。”
“滾滾滾,看你是個不能開脈的書呆子,不跟你計較,趕緊滾?!?p> 李司命一邊捂著被店小二踹的肩膀,一邊慢慢往城外走去。
剛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殷勤的聲音,只見那店小二對著兩名穿著華服的青年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就連腳邊的狗都要打個招呼。
臉上的笑容比菊花都要燦爛。
“兩位爺今天要買點啥,今兒一早,咱們家谷大師就練了一爐上等的破脈丹,都給您二位爺留著呢?!?p> “你們看前面那書呆子,也不知道從那聽到的消息,大中午的也不嫌曬就跑到門口等,等了一個下午,那我能賣給他嗎,給他都浪費?!?p>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店小二才是兩個公子哥腳邊的狗呢。
“好了,少不了你的,帶路吧?!?p> 站在前面的公子哥轉(zhuǎn)頭看向李司命,眼里滿是不屑,好似在無聲的說著什么,隨后就跟著和哈巴狗一樣的店小二走進(jìn)店里。
“唉...”李司命張開的嘴想說些什么,可最后只有一聲嘆息,轉(zhuǎn)過身,溫暖的夕陽打在臉上,可卻滿臉都是說不出的苦澀。
一步一步的往城外的大山走去,身影和這街上的熱鬧顯得格格不入。
熙熙攘攘的行人也好,商販也好,都想趕著在天黑之前回家吃晚飯。
夕陽把李司命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印在每個路過的腳底,因為他的背挺的直直的。
走出城門的李司命回頭看了眼,那秀氣的臉龐已經(jīng)沒有苦澀了,剩下的唯有一臉的堅毅。“有點晚了,得走快點回去了?!?p> 隨后加快腳步往遠(yuǎn)處的大山走去。
沒到半個時辰就走到了山腳下,這自在山,山如其名,兩座高高的大山看不見頂,仿佛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野蠻生長。
一座山光光滑滑,中間還有一條樓梯,像是有人刻意修過,不過依然只能看見樓梯消失在云層中。
而另一座山卻是被人硬生生從土里拔出來的一樣,坑坑洼洼不說,各種小峰從山體里突出,從遠(yuǎn)處看就像是一排排長滿倒刺的通天竹筍。
中間一條細(xì)細(xì)長長的小路,只有尋常馬車的寬度,而李司命就住在這小路盡頭的一個小村子里,自在村。
半個時辰后,李司命終于走出了小路,白天也快接近尾聲,小路路口有一座小廟,李司命只知道里面住著一個大家都叫她濕婆的守山人。
“嘎吱......”木門帶著難聽的開門聲緩緩打開,只見一頭白發(fā)的老婆婆從里面走出,笑瞇瞇的看著李司命說道。
“小伙子,這天都快黑了,要早點回去呀,再晚就要徹底黑了?!?p> “多謝婆婆提醒。”李司命也不停留抬腳就走,沒走幾步就聽后面?zhèn)鱽頋衿诺穆曇?p> “這天黑了,惡人才好出來作惡啊?!?p> 李司命頭也不回的加快了腳步就往家走,心里毛毛的,一下就又想到了白天的那個夢。
最近老是在做這種奇怪的夢,隨說天天做容易習(xí)慣,可這夢里的東西太過詭異。
直到李司命走遠(yuǎn)后,濕婆都還在一直瞇著眼看著他的背影,仿佛把整個人都看穿了一樣,嘆了聲氣就走回了那座小廟。
“唉...就要快嘍,這個天就快要黑嘍?!?p> 這世間,人人都在修行,人人都在爭,和人爭資源,和天爭命,在這人間爭渡。
可哪有這么容易,爭不過就只有死。
而這世間不只有人族,萬族林立,人族都在爭,萬族也在搶,爭不過就搶,搶不到就殺,殺不了就叫人再殺。
哪里會有規(guī)則,規(guī)則不過就是強(qiáng)者定給弱者的,但最厲害的還是人,因為人心,看不透,人性,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