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湟以為他制造的血腥畫面能夠震懾筑基軍官,卻不知磐石軍的基層軍官,都是常年累月與妖族鏖戰(zhàn),從小兵積功升遷上來的。
就跟打怪升級一樣,立功受賞獲得資源提升實力,一直循環(huán)就能升到筑基軍官。
當然,如果資質太平庸,或者運氣不太好,早就在這個過程中被淘汰了。
沒能震懾到筑基軍官,一些新兵蛋子卻已喪膽,要不是李定祐終于和赤鸞妖王纏斗在一起,石顯峰又及時回援,第三個軍陣也要破了。
數百把飛劍隊形整齊,疾如雷電,魚貫而來。
謝湟根本不予理會,隔著無形屏障和磐石軍對峙,嘴下自然不會留情。
飛劍呼嘯而至,眼看越來越近,當事蟹依然沒有反應,卻讓人妖兩族的小兵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愚蠢的螃蟹。
磐石軍士兵嘴角噙著冷笑,激動得渾身都在戰(zhàn)栗。
妖族小兵眼神失望,恨鐵不成鋼。
當飛劍距離謝湟僅有咫尺,兩族都緊張的忘了呼吸。
下一秒,謝湟突然消失。
妖族小兵情不自禁的吐出憋在胸口的濁氣,眼神莫名的興奮,仿佛是他們在極限距離下躲開致命的攻擊似的。
磐石軍士兵雙眼難掩失望之色,幽怨的盯著石顯峰:你就不能再快一點?
思維比瞬移還快,磐石軍士兵埋怨完石顯峰,謝湟才在閃現兩次后,出現在飛劍隊列的后面。
只見他猛的探出兩只螯足,夾住兩把石顯峰來不及控制的飛劍,塞進血盆大口后馬上瞬移離開。
啊~
石顯峰睚眥欲裂,急忙瞪大雙眼,同時飛快地掐起劍訣,以防謝湟故計重施。
轉瞬,謝湟就在最遠的軍陣現身,趴在無形屏障上大快朵頤。
石顯峰胸口劇烈起伏,氣得想吐血。
嗖嗖嗖……
飛劍變陣,鋪天蓋地的罩向謝湟。
謝湟又雙玩了一次極限操作,瞬息來到飛劍后列。
石顯峰早有準備,謝湟的大鉗子剛剛夾住兩把飛劍,在他周圍的十二把飛劍立時調頭。
凌厲的寒光一閃,謝湟身上立時出現二十四個汩汩冒血的洞口,螯足閃電般探出,兩把飛劍又落入他的魔鉗,結局顯而易見。
謝湟凄慘的模樣,看得人族士兵眉開眼笑,大呼過癮;看得妖族心中一緊,感同身受。
胃里,能量洶涌噴薄,內臟飛快地長出肉芽,雖為完全修復劍傷,卻也止住了鮮血。
與此同時,其余飛劍紛紛完成轉向。
沒時間把兩把飛劍塞進嘴里,立刻施展瞬移神通,就此閃到天邊,才當著人妖兩族的面,再次表演吞劍的絕活,然后毫不留戀的瞬移離開。
妖族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睛,心痛到無法呼吸;人族喜上眉梢,仿佛已經取得了勝利。
石顯峰不怒反喜,之前的戰(zhàn)斗在自家上空發(fā)生,他束手束腳不敢用盡全力,就怕不慎干掉自己人。
如今見謝湟遠遁,豈有不高興之理。
就算謝湟逃走,他也無所謂。
只要完成此次出兵的戰(zhàn)略意圖――滅亡天痕妖國,謝湟就是無根浮萍,早晚被他們剿滅。
不得不說,石顯峰長得不咋樣,想得是真美。
雖然磐石軍的首要任務,是攻占棲鳳谷,石顯峰也不介意多撈一份功績,當即放開速度,追趕謝湟。
千里之外,始終吊著石顯峰的謝湟繞到孤峰之后,馬上施展神通法天象地,身體驟然縮小到嬰兒拳頭大,旋即躲入巖石縫隙里一動不動。
不一刻,石顯峰電射而至,卻哪里還有謝湟的蹤跡。
急忙放出神識探查孤峰,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于是喃喃自語:蟹精逃到我視線的死角,就使用秘法提速了?如果所料不錯,蟹精必然不能持久。
呸,你才不持久,你全家都不持久。
躲在石縫里的謝湟咬牙切齒,等了大約一分鐘,鉆出石縫仔細觀察一遍,確定石顯峰被他的小伎倆騙到,才往赤鸞妖王的老巢全力瞬移。
沒有解除法天象地的謝湟,一直貼地瞬移:戰(zhàn)況激烈,磐石軍不會浪費精力一直用神識警戒吧?
抵達妖巢附近時,穿云裂石的歡呼驟然響起,原來是妖巢的防御陣法終于被磐石軍攻破。
蟹眼亮起一抹厲芒,突然出現在忘乎所以的軍陣上方三尺,現身的剎那體型便恢復正常大小,磐石軍的歡呼當即變成驚恐的尖叫。
收起步足發(fā)動反重力神通,起步即是最高速度。
咚~
大地劇震,磐石軍士兵頓時摔倒一大片。
繼續(xù)催動反重力神通,離地數寸,向另一個靈力停供的軍陣疾馳,擋在路上的士兵無不骨斷筋折,呈扇形拋飛,不等落地就已一命嗚呼。
雙螯不斷橫掃,清掃兩側來不及逃走的士兵,眨眼便到第二個軍陣。
筑基軍官倉促匯集靈力布成軍陣,遭謝湟貼臉后便岌岌可危。
另一邊,妖陣被破的剎那,赤鸞妖王的斗志便跌落谷底。
剛剛升起逃走的念頭,就看到謝湟閃亮登場,士氣立振,鳥眼兇光畢露,又與李定祐纏斗起來。
啊~
李定祐睚眥欲裂,一輪搶功未能逼退赤鸞妖王,于是出言嘲諷謝湟:“堂堂金丹期的大妖,竟對練氣期的小兵動手,無恥之尤?!?p> “呵呵,對待侵略者,用得著講道義嗎?要不是我只能毀滅他們的肉身,否則一定讓他們魂飛魄散?!?p> 謝湟建了個三人小群,和李定祐針鋒相對。
至于讓赤鸞妖王也加入群聊,自然是為了戰(zhàn)后好分得更多資源。
李定祐氣得三尸神暴跳,七竅內生煙。
發(fā)現他開小差,跟癩子幾無差別的赤鸞妖王,眼神愈發(fā)狠厲,沒剩幾根羽毛的翅膀一振,伸直脖子把鳥喙當作箭頭。
赤鸞妖王以為有機可乘,卻是李定祐為了擺脫他的糾纏,使的請君入甕之計。
只見他翹起嘴角,眼中浮起得意,電光石火間轉身抬臂,揮劍上撩。
咚~叮~
赤鸞妖王情知中計,鳥喙啄到護腕的剎那,便振翅倒飛,千鈞一發(fā)之際逃過斷頭之劫,就是下頜差點一劍兩段。
擺脫了赤鸞妖王,李定祐瘋狂催動丹田內的靈力,于半空中留下一串殘影。
謝湟心中一凜,無奈舍棄危如累卵的軍陣,瞬移后貼臉另一個軍陣,李定祐宛如附骨之蛆,緊隨而來。
騰挪的距離太短。
沒吸兩口能量的謝湟滿心郁悶,瞬移到一群殘兵敗將頭頂。
“你敢?!?p> 李定祐氣昏了頭,猛的持劍劈砍。
霎時,百丈劍氣從天而降。
轟。
瞬移數百米,浮在半空的謝湟俯瞰數十丈的大坑,直接發(fā)起萬人群聊:“堂堂金丹大佬,竟然對練氣期的士兵動手,而且還是自己的兵,太殘暴了?!?p> 李定祐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瞪得眼角崩裂,鮮血如淚,怒吼道:“今日有我無你,有你沒我?!?p> “我把他引開?!?p> 跟赤鸞妖王私聊后,馬上瞬移遁走。
李定祐轉瞬追了數十里,猛的想起金丹六層的赤鸞妖王,急忙往回趕。
遠遠看見赤鸞妖王噴火虐殺沒有陣法庇護的士兵,睚眥又裂。
連續(xù)幾次瞬移,總算察覺調虎離山之計失敗,謝湟沉吟片刻,返回戰(zhàn)場,就見妖兵和磐石軍在地面短兵相接,天空則是兩個金丹大佬的戰(zhàn)場。
見李定祐每擊退一次赤鸞妖王,就尋隙向妖兵密集之地斬出百丈劍氣,謝湟馬上體會到他剛才的心情。
現世報??!
心中一聲悲呼,謝湟馬上加入戰(zhàn)斗。
剛剛秒殺十幾個磐石軍,擊退赤鸞妖王的李定祐便含恨殺來,嚇得謝湟趕緊瞬移逃走。
閃現后,發(fā)現李定祐返身殺向赤鸞妖王,沿途不停斬出劍氣收割妖兵性命,氣得他渾身哆嗦。
蟹眼骨一轉,馬上瞬移到戰(zhàn)場,私聊挑釁:“我又回來啦!”
然后又瞬移逃走,繼續(xù)挑釁:“我又逃走啦!”
接著又雙在戰(zhàn)場邊緣閃現:“我又回來啦!來打我呀!笨蛋。”
李定祐面沉如水,把被謝湟拱起的怒火,一股腦的撒到赤鸞妖王身上。
面對李定祐疾風驟雨似的攻勢,只剩招架之力的赤鸞妖王有口難言,不停向謝湟打眼色,催促他趕快參戰(zhàn)。
目睹李定祐肆無忌憚的屠戮妖兵,謝湟沒得選,只好以血還血。
見謝湟參戰(zhàn),妖族歡聲雷動,卻不知這是他們生命終結的開始。
李定祐無法坐視不理,急忙以傷換傷逼退赤鸞妖王,然后殺向謝湟。
相差五個小境界,謝湟一觸即潰,卻舍不得海量的禁忌之力,只能寄希望于赤鸞妖王。
獲得喘息之機,赤鸞妖王連忙吞服靈果壓制傷勢,然后突然磐石軍中肆意屠殺。
啊~
李定祐怒發(fā)沖冠,抖腕一輪快劍,蕩開右螯和四根柱子似的的步足,然后飛起一腳凌空抽射,把謝湟變成翻滾的流光飛走,然后追殺赤鸞妖王。
沒等穩(wěn)住身形,暈頭轉向謝湟又瞬移回戰(zhàn)場,把李定祐搞得疲于奔命。
“撤。”
敗局已定,為了保存有生力量,李定祐無奈的下達撤退的命令。
謝湟和赤鸞妖王,一個不想錯過收割禁忌之力的機會;一個氣憤老巢差點保不住,以及羽毛幾乎被拔光的狼狽模樣落在磐石軍眼里,豈肯讓他們從容退走。
阻止一個,擋不住另一個,李定祐心中一發(fā)狠,以牙還牙,瘋狂屠殺妖兵。
情知想在李定祐手里討不到便宜,謝湟心中滴血,加快屠殺的進度,能挽回一點損失是一點。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兩族小兵傷亡殆盡,筑基期的中端力量都折損過半。
這時,石顯峰姍姍來遲。
謝湟二話不說,急忙瞬移逃走,赤鸞妖王也不留戀。
“追?!?p> 暴怒的李定祐,迅速拉近跟赤鸞妖王的距離,石顯峰第二次跟在謝湟屁股后面吃灰。
各路妖王面面相覷,跟謝湟產生齟齬的鷹妖咬牙切齒:“蟹精就是掃把星,他沒來前,妖國跟大夏皇朝雖有摩擦,卻從來沒有這么慘重的傷亡?!?p> 腦海里閃過一幕幕戰(zhàn)斗畫面,磐石軍的筑基軍官情不自禁的點頭,同仇敵愾的聲討謝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