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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染

第二十四章:情竇初開

問染 左莢 3031 2022-10-07 10:00:00

  說話間,圖三蒙下馬一把拽下薛染,他可沒什么憐香惜玉之意。

  薛染直接從馬上摔坐到地下,烏吉達洛立身下馬想要去扶起薛染,卻被圖三蒙的手下團團圍住。

  “烏吉達洛,我圖老三這些年被你追的累了,讓我這些個兄弟陪你玩玩,我先歇一歇?!?p>  說罷,圖三蒙一個眼神過去,那些人便圍攻而上。

  烏吉達洛身手不差,那些人討不到好反而還吃了幾拳,圖三蒙在一旁看戲也不著急,只是他的兄弟傷了,他便打薛染一拳還回來。

  是故,烏吉達洛也不敢再出手傷人,一會兒的功夫就完全落了下風,躲閃不及處,也是生挨了些刀劍。

  薛染在那看著也是著急,圖三蒙卻彎腰對她說,“丫頭,我知道你是個醫(yī)者,還會用毒,身上有些手段,不過,你的大穴被我封住了,不如就消停點,看你男人怎么死在我手上?!?p>  說罷,發(fā)出一陣令人背脊發(fā)寒的笑聲。

  烏吉達洛經過今日多番打斗,體力上已然吃不消,眼看著落了下風。

  就在此時,方才堵截他們三人的那群人趕了過來,一個小嘍啰把凰倉劍遞給圖三蒙,看著那劍,薛染暗道不好,怕是木云丹出了事,好在那嘍啰卻說,“叫那女將軍跑了,不過海大當家的劍叫我們給奪回來了。”薛染這才略略放心。

  圖三蒙看到愛人昔日的佩劍,不由得悲從中來,仔細的端詳了一番,怒火更甚,忽的叫停了那正在圍攻烏吉達洛的人。

  烏吉達洛此時也是一身的血痕,臉上多處淤紫,卻來不及喘口氣,因他看到圖三蒙手持凰倉,又拉過薛染,便顧不得自己,沖了幾步上前,道,“圖三蒙,你敢動她,我定要你所有兄弟挫骨揚灰,你信是不信?!?p>  圖三蒙右手牢牢的抓著薛染,薛染無法掙脫,眼神中卻半分求饒之意也無,而他的左手正執(zhí)劍直指烏吉達洛,十分得意又有些悲涼的說道,“烏吉達洛,我自然相信你的手段,以你的心性,能堅持那么多年,追蹤海剎,我那時便知曉你有多狠。

  即便此刻你無法脫身,也有辦法弄死我們,可是,你想救的人就在眼前,這種近在咫尺卻抱不到她的感受,你明白嗎?”

  圖三蒙心下哀道,正如他當年隱匿在人群中,親眼看到海剎受刑而死,卻救不下她一般。

  烏吉達洛看著薛染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便是在和圖三蒙對話之時,他的眼睛也沒離開過薛染半分,忽的,烏吉達洛厲聲道“誰說的?”

  話音未落,烏吉達洛便以血肉之軀,頂著凰倉鋒利的劍尖,以極快的速度將劍身穿入自己的身體。

  就在圖三蒙來不及反應之時,烏吉達洛猛一用力,以僅剩的掌力震開圖三蒙禁錮薛染的手,以柔勁拉過薛染,將她穩(wěn)穩(wěn)的擁入懷中,順勢解了她被封住的穴道。

  而此時的凰倉劍也自烏吉達洛肩胛骨處貫穿他的整個胸膛。

  圖三蒙被烏吉達洛掌力震的踉蹌了幾步,手中握著的凰倉劍也順勢從烏吉達洛身上拔了下來,薛染見狀,略帶沙啞的嗓音,柔聲喚了一句,“梧洛哥哥?!?p>  烏吉達洛雖已痛極,面色上還是笑著的,他忍著痛道,“阿染,此刻我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若你我注定命喪于此,梧洛哥哥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了。”

  薛染聞言,仿若心口處懸著的一把刀忽然落了下來,猛的刺入心房,讓她不由得疼的一顫。

  說來也是戲謔,薛染雖然嘴上占過不少好相貌的男子的便宜,卻從未真正為誰心動過,是故她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該是什么感覺。

  薛染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情竇初開的那一刻有多不同。

  別人都是花前月下,而她是命在旦夕,別人聽到的是山盟海誓,而她則是誠懇的抱歉,她的愛或許從一開始便注定了會痛。

  薛染試探性的環(huán)住烏吉達洛的腰身,感受他懷抱里的溫暖和獨屬于她的安全感,又生怕碰到他身上那些個傷口,正小心翼翼之時,背后忽然有一股子蠻力襲來,薛染力氣太小扶不住她正仔細擁著的這人。

  下一刻烏吉達洛已然被踹倒在地,身后的幾個小嘍啰順勢用腳踩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

  可即便他們不那樣,此時的烏吉達洛也早已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另有兩個女沙匪趁機一左一右的挾制住薛染,將她牢牢困住。

  在那一刻,薛染深深的感受到無能為力是個什么滋味,原以為以她的醫(yī)術和用毒的功力,獨自行走于任何一方土地,都能得它個自在隨心。

  即便是百里翯那么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也沒能圈禁住她,可這一遭的經歷卻讓她著實沒了自信。

  看著滿身血痕癱倒在地,又被人這般踐踏凌辱的烏吉達洛,再聯想起那個一襲白衣于月光下執(zhí)箭而立的俊朗青年,薛染心中的怒意正在不斷的發(fā)酵……

  而此時正十分得意的圖三蒙一伙,萬萬想不到他們即將遭遇的會是怎樣的滅頂之災。

  圖三蒙刻意蹲低了身子,大仇將報的快感全然表現在他的臉上,他那扭曲的笑容和著可怖的刀疤,讓人不禁背脊發(fā)涼,得意的聲音緩緩傳來,“烏吉達洛,你可曾想過你也有今日?”

  烏吉達洛雖已狼狽至極,可他臉上依舊云淡風輕,也正是這鎮(zhèn)定自若的神色讓圖三蒙下意識的生出一絲恐懼,擔心他還有什么算計。

  只聽他微咳幾聲,笑道,“圖老三,海剎在我手上遭了那么些罪,你不會想一劍了結我,這么便宜我吧?”

  圖三蒙聽到這挑釁的話,頓時火冒三丈又拼命壓制,因不想在烏吉達洛的對話中落了下風,“不會,當然不會,來人,把這塔勒王給我架起來。”

  幾個小嘍啰聽命撤下踩在烏吉達洛身上的腳,將他攙扶起來。

  圖三蒙從靴子里拿出了一把短刀,那刀刃看似極其鋒利。

  薛染心下一驚,著急道,“圖三爺,你這是做什么,只盯著一個人處置,抓我過來莫不是就為了欣賞你們諸位折磨人的,不若也讓我參與參與?”

  話語中有幾分哀求之意。若是平時,薛染才不會吃這個眼前虧,巴不得自己可以隱身讓人注意不到她,更不會主動討打。

  烏吉達洛聽到薛染的話,知她想將圖三蒙的怒氣引到她身上,讓自己少遭些罪,可他怎么能容許這些人傷害薛染,便立即吼道,“海剎死前可留了句話給你,圖老三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嗎?”

  圖三蒙的注意力果真被烏吉達洛引了回來,“是何話語?”他急切的詢問著。

  烏吉達洛又輕咳了幾聲,緩緩道出四個字,“替她報仇?!?p>  此言一出,不止圖三蒙,便是那群沙匪嘍啰,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剮了他。

  薛染知曉烏吉達洛是故意激怒他們,讓所有的傷害都沖著他去,也不敢再張口說些什么。

  圖三蒙拼命克制住想要一刀捅死烏吉達洛的思緒,緩了緩心神便拿著短刀,比著烏吉達洛的心口,刀身游移在烏吉達洛身上,眾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那短刀之上,薛染的心更是懸了起來。

  下一刻,一聲悶哼傳來。

  烏吉達洛那清俊的臉上因為劇痛驟然青筋暴起,只見圖三蒙手上的短刀已然插入烏吉達洛的小腹,又以極快的速度拔出,鮮血順著刀口噴薄而出。

  薛染不由得驚呼一聲,她想求圖三蒙不要這樣做,不要再傷他的梧洛哥哥,可她知道即便說了也沒用,甚至會激他更快的刺出下一刀。

  烏吉達洛快速的喘息,企圖用這種方式平復痛感,半晌,又開口道,“就這樣而已嗎?”

  圖三蒙也不回話,以極快的速度刺出了第二刀,這一刀扎在烏吉達洛的腿上,烏吉達洛咬著牙硬是沒喊出聲,看向薛染的眉眼還是那般的柔和,仿佛在告訴薛染,我一點也不痛。

  烏吉達洛卻不知道當薛染瞧著他那不斷有鮮血流出的傷口,心里是何種絕望。

  看著圖三蒙一刀一刀的刺入烏吉達洛的身體,恍惚間,薛染仿佛看見了另外一個男人,她的爹爹。

  那時也是差不多的境況,她爹爹被人挾制住,薛染不明白,那些人明明是她爹爹和阿娘方才從瘟疫中救回來的,怎會那般恩將仇報,忽而發(fā)了瘋一般傷他爹爹的性命。

  那為首的也是用刀一下下的刺入她爹爹的身體,當時的薛染和她阿娘哭著叫著求著,可她爹爹的血就那么一點點的流干,再也沒有醒來。

  這段回憶是刻在薛染骨子里的痛,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絕望,正如此刻一般。

  漸漸的,薛染已經分不清眼前之人是爹爹還是烏吉達洛,只感覺心口處的溫度被一點點的抽干,背脊上的那處蠱印異常寒冷,這股子寒意自那蠱印至她的全身蔓延開來。

  很快,薛染周身散發(fā)的冰冷氣息便讓抓著她的兩個女沙匪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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