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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吳霸王白展堂

第十九章 反骨還需雌虎伏

東吳霸王白展堂 貘一嗷 2179 2022-10-05 23:54:18

  其實剛拜別周瑜的時候,白展堂就想過應該如何安排這傳國玉璽。

  畢竟茲事體大,總應該選個安全地方。

  換作往常得了一塊尋常玉石,大不了找個下家,一脫手換成現錢,出去買些酒肉吃喝也就罷了。

  可這玩意是傳國玉璽??!

  如果下家不識貨,當成廁所里的茅石或者拿來墊桌腳,這不是屈才嘛?

  如果下家識貨,再將他白展堂連人帶石頭都送到袁術手上,這不就白偷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孫堅老將軍因為這玉璽丟了性命,如果自己沒好好把握,他日孫堅舊部問起來,他白展堂還真沒法交代。

  白展堂反復思量之后得出一個結論,這玩意不能隨便賣了,因為它象征著帝王的權力,那是自古以來至高無上的,能讓百萬雄師為之頭破血流的東西。

  但,這玩意又不能帶在自己身上,他現在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渾不吝,若是被旁人發(fā)現了,就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了。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把玉璽交給一個信得過的人。

  這個人最好德高望重,剛正不阿還得有些功夫在身上。

  白展堂看著桌案前一直瞇縫著眼睛品散曲的張子布,此時后者眼睛瞪得渾圓,恨不能將眼前人摁到地里去。

  “張公,我沒害你。”白展堂攤著手一臉誠懇,“我非但不想害你,我還要用你!”

  張子布起身,白展堂就追上去,兩人在書桌前兜著圈子,張子布不敢停,他深知玉璽下落是當今各路諸侯都關心的事情,而這催命符此刻就在他眼前,他可真不是那種嫌命長的莽夫。

  白展堂也不敢停,剛才堂上張子布頗為欣賞他這個人,生怕一旦停下來,被張子布鉆了出去,這名為玉璽,實為燙手山芋的玩意兒可就送不出去了!

  “你……你要用我做什么?”張子布跑得快。

  白展堂也追得緊,“我本是袁術麾下的孫策,那袁術屢屢許下諾言,又屢次失信于我,我只能假意將玉璽送他,實際上真正的玉璽還是在我手上。”

  白展堂沒交代將玉璽偷回的具體情況,主要是本來他現在除了玉璽以外,并不能自證身份,如果再讓張昭知道他還是個賊,估計就直接把他轟出府門了。

  張昭此時氣喘吁吁地扶著桌角,“你這腳程真快,我……我也有些吃不消了?!?p>  手掌扶著桌子,緩緩坐下,張昭看向面前的年輕人,“你說你是孫策,袁公路手下曾有個破虜孫將軍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卑渍固靡还笆帧?p>  后世中,他也不知道父親名字,只聽老娘說起,他父親姓周,是個有些銀錢的富商,所幸對自己父親不怎么了解,誰當這老爹都一樣。

  “我雖不在朝堂,卻也有所耳聞,袁公路遣你領兵江東,你用玉璽換了兵馬和破虜將軍舊部?!睆堊硬记昧饲米雷?,“你是想歸降劉繇,做漢臣?”

  “我不想做漢臣,我也知道張公您也不想做漢臣?!?p>  “大膽!休要污蔑我張昭!”張昭一掌拍在桌子上。

  不怒自威,正是如此。

  白展堂笑道,“我來時曾聽人說過,張公年輕時曾被二度舉為孝廉和茂才,卻寧肯身陷牢獄,也不愿意做漢吏,可有此事?”

  張昭的面色一緩和,而后笑了笑,“確有此事,可我即便不做漢吏,十八路諸侯各有盤算,勢大的主公多如牛毛,你又憑什么能請我出山?”

  其實此前在劉繇被袁術欺壓,不讓前者去揚州城赴任時也曾找過這位大名鼎鼎的張公,可惜張公并不愿意出山。

  身形筆直的張子布,就如書房外的青蔥翠竹,君子樂得其道。

  張子布很欣賞白展堂寫下的散曲,他也的確很看重眼前這個年輕人,若是后者愿意做自己的弟子那自然很好,可若對方想當自己的主公。

  這事情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看著自己一番話刁難得面前的年輕人直犯難,張子布不僅不憂慮,甚至還有一種成就感。

  良久,白展堂開口道,“諸侯勢大,未必會以張公為左膀右臂。我不一樣,我能仰仗的,只有張公?!?p>  “我已經四十一啦,自古以來活到這個歲數,身后還有多少年也未可知了?!睆堊硬紨[手笑道。

  白展堂雙手將玉璽捧到張子布面前,“你現在已經知道傳國玉璽在我手中,我從一開始就視張公為肱骨。”

  “我也可以拿玉璽和你的項上人頭作為我投靠袁公路的本錢,他自會重視我?!睆堊硬祭^續(xù)擺手。

  “袁術素有稱帝之心,而且他已經耐不住性子了,天子尚在人世,諸侯虎狼環(huán)伺,這時候就是誰先稱帝誰先死,張公不會不懂這個道理?!?p>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苦口婆心的樣子,張子布只覺得很久沒有與人這般舌戰(zhàn),只覺得有趣。

  繼續(xù)道,“懂又怎么樣?不懂又怎么樣?除非你孫伯符今天讓我血濺當場,不然我既不輔佐你,也不告發(fā)你,以后行軍帳中的每一夜,你都會如萬蟻噬心般難受得夜不能寐,生怕哪一天我張昭宿醉夢囈,將玉璽的下落抖落出去?!?p>  白展堂看著面前這個小老頭,不怒反笑,隨手翻了翻案上飄逸隸書臨摹的碑帖。

  “張公,您這字兒是真不錯?!?p>  “溜須拍馬也沒用?!睆堊硬紦u頭笑道。

  白展堂拿著隸書竹簡滿臉堆笑,“我上一次看見這么好看的隸書,還是在一個名叫揚春三絕的煙花柳巷。”

  看著白展堂的笑容,張子布也跟著滿臉堆笑,對上那青年的目光時,只覺得如芒在背。

  “喲,那揚春三絕的題字寫得真好,現在還被掛在藝館的大堂正中?!卑渍固靡膊患保皇蔷従忁D身,“咱就是不知道,您夫人見沒見過那匾額?!?p>  看著白展堂轉身就要離開,張子布的笑容逐漸消失。

  “那字兒,是張公您寫得?”

  張子布不說話,只是臉色蒼白。

  “還是在酒醉后一時興起,不知道是給了哪位紅姑娘?”

  張子布的臉色鐵青。

  “您夫人慈眉善目的,我看也不像個壞人啊,不如我替您打點,把那紅姑娘迎進門?”白展堂壞笑著說道。

  張夫人馭夫有方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此時張子布臉上恨不能滴出苦水,甩了甩衣袖,忽然一臉正色道,“主公,咱們此行還需先打橫江、當利兩座城池,我們速速收拾行李出歷陽,我與主公獻計獻策,擊潰劉繇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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