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諸位大臣,可是欺君?漢王監(jiān)國,五日便可 平息‘天怒人怨’。
見狀,文皇帝許是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蹊蹺。
漢王一臉無辜,暗道,何不趁此機(jī)會摘下監(jiān)國帽子?!
而大臣一脈,支支吾吾,猶猶豫豫不知道嘴里在低喃著什么。
“兒臣在朝政之事多有疏忽,因此令朝臣不悅,兒臣自認(rèn)朝政之事疏于深入,這奏折還是不幫批了?!?p> 朱高煦坦言。
這是文臣在嘰嘰歪歪,又不是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講的。
何況,文皇帝在此,這群作祟的文臣還能煽風(fēng)點(diǎn)火什么?!
“嗯?!”
文皇帝聽完后,便是見到眼前的大臣皆是埋頭不語,默不作聲。
近幾日,文皇帝戰(zhàn)事、北遷一并處理,未曾有時(shí)間來管理朝政,只是這文臣們不幫忙也就罷了,還在朝廷上煽風(fēng)點(diǎn)火?!
“諸位大臣,可是欺君?!”
欺軍之罪的帽子蓋在頭上,這令群臣嘩然,陸續(xù)的匍匐了下來。
合著問題出處在這。
要說不能鎮(zhèn)壓百官,這也是漢王的失職。
不過,想到漢王是武將,和文臣素來不合,再加持京察一事,難免會天怒人怨,也就使然了。
“漢王繼續(xù)監(jiān)國,漢王,朕命你平息天怒人怨你做的如何了?”
文皇帝質(zhì)問朱高煦。
朱高煦欲哭無淚,怎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這奏折又落回自己頭上了?!
不是……本王治理不好朝政啊。
文臣們被譴責(zé),心里不好受,朱高煦比他們好不到哪里去。
“陛下,兒臣有辦法治理天怒人怨一事。”
朱高煦說的斬釘截鐵。
“哦?!”文皇帝略是詫異的看了眼朱高煦,“既然你有辦法,那何時(shí)才能完成?如若不能平息天怒人怨,又該當(dāng)如何!?”
“兒臣已經(jīng)派遣兵部去打造負(fù)責(zé)平息天怒人怨的東西了。五日內(nèi),兒臣若不能平息南京城外的天怒人怨,甘愿鎮(zhèn)守邊疆。
只是,如若拓展下去,南京城,或者南京城外以及大明各地城鎮(zhèn)、鄉(xiāng)縣等地還需要些時(shí)日。、
兒臣卻可以保證,天怒人怨必然可以得到根除,永不再犯?!?p> 朱高煦見文皇帝表情和善了不少,急忙又為自己請纓:“只是,陛下,如若兒臣平息了天怒人怨,還請陛下賞賜。”
諸位大臣見狀皆是掩著嘴,啼笑皆非。
逗他們呢?!天怒人怨怎么平息?!
天怒人怨,顧名思義,這是老天爺?shù)氖虑椋銤h王能一力為之?!
漢王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還是說漢王自大狂妄到已經(jīng)膨脹了?!
而漢王此刻卻說,五日內(nèi)便可完成,吹牛不用交稅是不是?!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見身側(cè)的文臣們掩著嘴,憋著笑。
文皇帝沉了口氣,蹙眉向漢王,“五日?!是何方法?罷了,朕不過問……五日,就給你五日,只是五日若是未能完成,你便去鎮(zhèn)守邊疆吧。
若是完成了,朕會賜給你想要的。”
不就是想要監(jiān)國嗎?!
你漢王要真是有幾把刷子,連天怒人怨都能處理好了,我文皇帝百年后這位子就是你的了。
聞言,朱高煦眼前一亮。
有戲。
這罪惡的監(jiān)國人生終于快到頭了。
去就藩,去云南。
云南,在后代可是絕佳的休閑圣地,朱高煦一頓改造,開荒,打造一片自己的地盤。
作為后代人的朱高煦,身上自然也有基建的癮。
逍遙王爺不香嗎?!
文皇帝笑意盈盈,朱高煦也跟著笑呤呤著。
二人都很開心,很愉悅。
難民由夏元富帶領(lǐng)去西山,而官道這邊,因?yàn)闈h王和文皇帝相繼遠(yuǎn)去,留在原地的大臣們也是散開了。
無不是在評判著漢王五日內(nèi)平息天怒人怨的事情。
“天怒人怨?”
金忠仰頭望天,心里一陣壓力,“老天呀,這如何平息?!”
“漢王是認(rèn)真的?”
有文臣嘴角維揚(yáng),等著看笑話。
“這種東西,是能平息的下去嗎?!”
“……”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漢王悠閑的在漢王府度過了幾日休閑時(shí)光。
漢王很逾越,因?yàn)轳R上就能就藩了,而王妃也很愉悅,漢王府內(nèi)的難民都走了,她今日剛派遣宮女、宦官把府內(nèi)上上下下清掃了一遍。
漢王沒料到,花瓶王妃還有些潔癖,這可不是史書上記載過的。
至于平息天怒人怨,這還不簡單?!這不是手到擒來嗎?
實(shí)際上,什么天怒人怨?不就是永樂年間的雷雨天氣嗎?!
朱高煦有觀察過的,永樂年間的雷雨天氣卻是惡劣,一旦雷雨天,那便是電閃雷鳴,雷電交加,恐怖一片,令人生畏。
可是,歸其根本,是明朝的避雷針不行。
而且,也只有像靠近南京城這些高數(shù)層的瓊樓玉宇才會更容易受到雷擊。
這也就是為什么,文皇帝遷都到北方,建立起的浩大紫禁城,其中奉天、華蓋、謹(jǐn)身三大殿會被雷點(diǎn)燃了,你蓋那么高,那么雄偉,不點(diǎn)燃你點(diǎn)燃誰?!
而在文皇帝北遷這之前,從未出現(xiàn)過如此被點(diǎn)燃的現(xiàn)象。
所以,文臣們借題發(fā)揮,又對文皇帝被本身有怨氣的文臣們給噴了個狗血淋頭,北遷是為天怒人怨的事,影響了國運(yùn)。
有的是私下底,有的是明面上。
只不過,明面上噴的文臣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極大程度上來說,解決了南京城周邊的城市,基本上天怒人怨一詞也就蕩然無存了。
而文臣們等著看笑話,只是,見到漢王爺一動不動,成天除了和花瓶王妃去游園,要么就是喝酒喝茶,一副逍遙灑脫的豁然情形。
合著,漢王爺是壓根沒急過。
只有五日時(shí)間,漢王府也沒絲毫的動靜。
文臣們滿是困惑,有的認(rèn)為漢王不過是賴皮罷了,根本無計(jì)可施。
有的則是認(rèn)為漢王爺故弄玄機(jī)。
只是,大家是希望平息天怒人怨的,還是希望漢王能有辦法的。
但見到了漢王如此神態(tài),心里也是涼了一大截,你漢王若是能解決,那大家服氣,無話可說。
可漢王要是做不成,大家不僅看你笑話,還要用史筆好好寫上一筆。
直到第五日,朱高煦扔在游山玩水,游覽皇宮,朝廷,畢竟親眼目睹歷史的痕跡這本身就是難以言喻的感觸。
只有少部分時(shí)間批閱奏折,朱高煦倒也不排斥了,反正也批閱不了多久了,就當(dāng)是最后的余溫,最后的余熱了,為永樂年間做最后幾件事。
至于日后,你太子也好,文皇帝也罷,朝政從此和我漢王無關(guān)。
到了第五日,文臣在催促,文皇帝也在催促,身旁的狗宦官同樣在催促,就連花瓶王妃也是心理堪憂。
“王爺,這期限就到了,王爺卻無動于衷,王爺,這可咋辦?!奴婢為您心憂……不如漢王認(rèn)個錯,或許陛下能寬恕呢?!?p> 王針趴在地上猶猶豫豫,心理急的已經(jīng)火燒火燎了,而自家王爺還在摟著王妃游山玩水,是真不焦急啊,只是,身為宦官他并未有能力來勸諫漢王,更無力平息天怒人怨。
“認(rèn)個屁的錯。”
朱高煦沒好氣的對著王針屁股踹了一腳,仰頭望天。
今天空氣悶熱,昨日天氣晴朗無云,算計(jì)上空氣和濕度,今夜有雨的概率很大啊。
反正,永樂年間雷雨天氣就很頻繁。
沒錯了,就待今夜了。
“還有一夜才是五日,急什么?去,派人把本王在工部打造的東西全搬出來,本王要用,就在紫禁城口匯合,速度?!?p> 朱高煦摩拳擦掌,是時(shí)候彰顯后代的科技魅力了。
什么天怒人怨?本王今晚就給你制服。
“諾,諾……”
王針捂著屁股跳起,收攏了幾個人著急忙慌的朝著工部趕去。
“王妃暫且回府,本王去去就來。”
朱高煦獨(dú)自上了八抬大轎,座下的宦官立刻明了,忙抬著漢王趕往了紫禁城外。
花瓶王妃喊了幾聲,尾隨其后的跟了上去。
先前,工部打造的炙轂子早就籌備好了,之所以等五日,便是要為了彰顯炙轂子的作用。
永樂年間缺少各項(xiàng)礦石,例如絕緣礦石,導(dǎo)電物質(zhì)都頗為缺少,為了做些炙轂子,也是費(fèi)去了工部不少心血和資源。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耗費(fèi)資源打造炙轂子來避雷總好過偌大的南京城被點(diǎn)燃了吧?!孰重孰輕不用去說。
心念至此,朱高煦和王針也是同步的趕來紫禁城口,這邊是紅漆白瓦,禁軍把守,見朱高煦前來皆是行禮拜見。
朱高煦打開工部箱子,檢查了一番點(diǎn)頭,只是,“怎么還未安裝?!速度,讓兵部的人把這些炙轂子全裝載進(jìn)導(dǎo)電體內(nèi)……”
“嗯??!”王針聽不懂朱高煦的話,反正漢王是找工部的人對吧?!他扭頭忙的又趕往工部。
這時(shí),趙王和太子不約而同的來了。
見到朱高煦興師動眾,又是箱子,又是轎子的,頓時(shí)明了。
“老二,出門在外怎么就帶這點(diǎn)盤纏?!來,這是為兄給你準(zhǔn)備的四季衣物,還有一千銀兩,塞外苦寒,要小心身體才是。
弟妹為何沒來?!”
太子朱高熾想了下,猛然點(diǎn)頭,“哦,也對,去邊疆那種地方就別讓弟妹跟著受罪了,老二,家里這邊有哥,你放心走?!?p> 朱高熾熱情洋溢的握著朱高煦的手,淚水奪眶而出,別提多傷感。
“什么!?”朱高煦半天沒回神。
“二哥,你說你也是,這不是找事嗎?!你忘了大業(yè)了?
行吧,今后你那份我會堅(jiān)持下去的,只需稍微遷就幾年,我一定接你回京?!?p> 趙王淚流滿面,長長的鼻涕拉絲到了胸口。
“你們瘋了?!”
朱高煦眨了眨眼。
趙王,你哭成這樣是真死了爹了?!
還有,太子,出個門我?guī)б幌湟磺Ъy銀?!我組團(tuán)去嫖也用不了這么多銀兩吧?
何況,你太子府前兩天不是還說沒銀兩了嗎?!合著是演我呢?!我謝謝你啊。
“二弟,什么都不說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這次走的也有點(diǎn)匆忙了啊。”
朱高熾掃了掃朱高煦簡陋的轎子,“這樣,邊疆那邊缺什么遞個折子,大哥幫你置辦,父皇那邊別擔(dān)心,有大哥在,大哥幫你說情?!?p> “呃……”朱高煦噎了一下。
朱高燧牽過朱高煦另一只手,朱高煦有些嫌棄對方的鼻涕想抽手但沒成功。
“二哥,你走好,這邊事情三弟也能辦了,我遲早接你回京……”
見朱高燧信誓旦旦,說的義正嚴(yán)詞。
朱高煦心里觸動了,兄弟啊,伸出手右手在朱高燧頭上抹了抹滿手的鼻涕,“我的反骨弟弟,還有大哥,東西我就收下了,別送了,不遠(yuǎn)?!?p> 朱高煦忙讓身側(cè)的宦官把東西收好。
朱高熾一臉怪嗔,“什么不遠(yuǎn)?!你我兄弟,客氣什么?!今日就送你到目的地。”
“是啊,二哥,路上咱們好好絮叨一番?!?p> 趙王捅著鼻涕。
“呃……”
朱高煦點(diǎn)頭,“好吧?!?p> 朱高熾哭喪著臉,還衰點(diǎn)。
你趙王尖嘴猴腮的哭來,活像后代的痛苦面具?。」謬樔说?。
還絮叨,朱高煦都害怕了,只要捏別哭我就謝天謝地了。
“呼呼呼……王爺,工部的人來了……”
王針呼哧呼哧奔的上躥下跳,終于是把工部的人帶到了,希望沒有耽擱了漢王的事情。
“臣,工部啟明,見過太子,漢王,趙王。”
“臣,工部余霞,見過太子,漢王,趙王?!?p> 來的兩位工部人都朝著眼前三位大明尊榮至極的人拜見了一番。
“來的正好,給本王把這炙轂子裝載到導(dǎo)電體內(nèi),速度?!?p> 朱高煦仰頭望了望天,已經(jīng)是傍晚了,雷云匯聚,希望今晚有雨,雷雨,沒有的話他可就社死了。
朱高煦使用慣用手段,在心里默默獻(xiàn)祭了眼前的這幾位皇家中人。
啟明和余霞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著實(shí)沒料到這炙轂子還可以組裝,到底是工部的人,嫻熟的組裝好后裝箱。
朱高煦見時(shí)間不早了,派人把這些簡易版避雷針組裝到京城各地,尤其是某些較高的瓊樓玉宇之上,由漢王親衛(wèi)軍出馬,實(shí)施起來并不費(fèi)勁。
“希望沒意外?!?p> 見到朱高煦感嘆,朱高熾和朱高燧雙雙蹙眉。
不走了?!
不是要去鎮(zhèn)守邊疆嗎?!你漢王這是在做什么?!
而此時(shí),數(shù)以百計(jì)的文臣們也相聚到紫禁城外,也是來送漢王的,只不過他們手里沒帶銀兩,帶的都是譴責(zé)人心的史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