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遼寧兵?。∥某妓查g打臉!還真讓漢王猜對了?!
這事交托漢王,文臣們也是等著看漢王笑話了。
畢竟,天怒人怨這是老天爺管的事情,你漢王又算得了什么?!
而這時,兵部的人倉皇沖入武英殿內(nèi),神色慌張,面色蒼白,“稟陛下,臣下兵部于禮該死有失察之過,遼東在半月前失守了?!?p> 這一句話,頃然的讓武英殿安靜下來。
尤為是那些文臣們張口結舌,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聞言,文皇帝眸光內(nèi)斂深邃。
如今,大臣們才注意到遼東是在半月前失守的。
淇國公邱福握著笏板扭頭,斥責道:“什么?遼寧失守了?”
這遼東怎么說失守便失守了?!
“遼東失守半月!為何今日才報?!”
文皇帝沉住氣,平靜的問。
兵部大臣趴下來,滿臉悔意,“臣下該死,請陛下降罪,兵部竟有人失察,耽擱遼東敗局的傳遞,且沈永是那無能之將,生怕丟了遼東被陛下遷怒,這才掩蓋事實。
這還是王寧將軍的前鋒左將軍所帶回的鐵證,否則,我兵部還蒙在鼓里一無所知……”
見狀,文皇帝和諸位大臣皆是心里一沉,沉默了。
文皇帝抓住了矛頭,言辭犀利,“北方易守難攻?!這邊是諸位所說的堅不可破?
朕時刻心憂天下,便是料到北方危矣,如今遼東戰(zhàn)敗,沈永這無能之將竟掩蓋戰(zhàn)敗事實!
諸位臣子卻比朕都沉得住氣吶……依朕所見,這北遷刻不容緩,加緊北遷一事,朕親自出征北伐?!?p> 文皇帝說的便是臉皮厚如文臣,此刻臉色也是青紅不接了起來。
先前還鄙夷漢王的文臣如今更是閉口不言了。
聽到文皇帝又要親自出征,雖然這也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只是,現(xiàn)在聽上來卻格外扎耳,畢竟文皇帝年歲已高,大臣們坐不住了。
“陛下豈能親征?!我大明還有武將?!?p> “陛下切莫如此,我等主張北遷就是了?!?p> “請陛下收回成命,我大明還有能戰(zhàn)將軍,淇國公、漢王、王寧將軍皆是百戰(zhàn)百勝……”
“……”
見到文臣慚愧的匍匐下來,淇國公抱著笏板一張老臉滿是不屑,“諸位大臣羞煞我等了,我等武將和平年便被諸位大臣視作吃朝廷白食,怎么見怎么嫌,如今卻是用得著武將了是吧?!”
見淇國公陰陽怪氣,匍匐在地的大臣嘴里噎了一下。
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還請淇國公鎮(zhèn)壓才是?!?p> “還請漢王鎮(zhèn)壓?!?p> 大臣們抱著笏板請柬。
如今武將勢力大部分截然在漢王身上,草原各部的游民韃子殺過來了,絕對不是一般的戰(zhàn)事,派遣某些將軍敗了可如何是好?!
也難怪文皇帝想要親自出征。
所以,北方戰(zhàn)事非漢王、淇國公等名將不可為之。
以漢王為首的大臣們也橫列了一排,皆是目不斜視。
陛下、漢王若是讓他們?nèi)_鋒陷陣,他們必是無話可說,你文臣剛嘲諷了我方漢王,轉頭就來舔?
真當我漢王一脈無人?
“朕決意親征,莫要再勸,天下大事朕一力為之,并且戰(zhàn)事要與北遷一并進行,兵部、工部暫留商榷戰(zhàn)事,現(xiàn)由王寧帶兵前去周旋北邊戰(zhàn)事。
且沈永戰(zhàn)敗,據(jù)實不報,兩罪并罰,斬三族,另將沈永給朕押回南京,立斬不赦?!?p> 文皇帝長袍大袖一卷,大臣知趣匍匐的拜了拜便是退下了。
見大臣寥寥的散去,朱高煦也參拜了下,截然退去。
漢王回絕了大臣們的挽留,率先一步回漢王府,既然文皇帝把天怒人怨的事情交給自己,那不如直接實行避雷針的制作。
朱高煦上了轎子,八抬大轎起架,稚尾扇尾隨,儀仗莊嚴。
轎子上,朱高煦對接下來要做的避雷針有了些推敲。
實際上。
唐代《炙轂子》一書在記載了這樣一件事:漢朝時柏梁殿遭到火災,巫師建議,將一塊魚尾形狀的銅瓦放在層頂上,就可以防止雷電所引起的天火。
屋頂上所設置的魚尾開頭的瓦飾,實際上兼作避雷之用,可認為是現(xiàn)代避雷針的雛形。而早在以前,中國已經(jīng)有了避雷針,一般以龍頭為裝飾,龍嘴里有避雷針頭。
明朝不是沒有避雷針,只是太簡陋了。
構造也簡答,無非是做出來不容易腐朽的接閃器,簡而言之,實行滾球法原理,做到大肆批發(fā)也不難。
避雷針核心部位便是炙轂子,朱高煦記得后代的網(wǎng)友們曾獻策過炙轂子的圖紙和結構,在《大明·永樂年間百科大全》上找到了炙轂子的圖紙結構,撕下來,遞出帳紗,交由王針。
“命工部盡快打造此物,規(guī)模大一些的,最好是可以批量打造,精度、質量不能差上分毫,差了分毫立斬不赦,本王要快,即刻打造?!?p> 朱高煦交代,他身居監(jiān)國,有調用工部的權利。
甚至,就算朱高煦沒有監(jiān)國身份,在這皇宮之中不賣面子給朱高煦的也少。
“這??。≈Z。”
王針掃了眼圖紙,就豆丁點大的東西能做什么?!
不過,漢王既然都發(fā)話了,王針自然是盡快去辦。
打造這種精細活朱高煦做不來,只好是交給工部了。
何況,現(xiàn)在朱高煦也沒那么多的時間來打造炙轂子,眼下尤為重要的還是自己的生意,按照要求夏元富應該已經(jīng)把難民招募了吧?!
從明史記載中明朝年間,難民可不少,只要給口飯餓不死,這群人都對你感恩戴德,可見需求之低,更何況還是這個河南山東不下雨,南方澇災的年代了。
眼下,朝廷奏折這邊也是堆滿了,一個是河南問題,一個是南方問題,要他漢王盡快拿策略,賑災,開倉放糧,還是另有決策。
“先見夏元富,速速回府?!?p> 朱高煦的轎子穿梭回漢王府,剛一落腳,朱高煦便是見到了漢王府口的夏元富,以及那一眾的男女,這些男女面色憔悴、饑荒面瘦的,嘴唇崩裂,有的纖瘦,有的如同枯槁,衣衫襤褸。
這便是難民嗎?!
“回稟漢王爺,草民沒完成漢王交代的事情,這些難民合計也有七百多人,原本是有一千多人的,只是路上有的福源淺,死了,現(xiàn)如今也只剩下七百多人,都說只要跟著漢王吃口飯就愿意的,夏元富請罪……”
夏元富趴在地上,手里供向正前方。
朱高煦沒回話,也沒去看夏元富,而是湊近這些難民,這些人雙眸失色,身上潮味不減,有的是妻離子散,有的悲痛欲絕。
朱高煦收回表情,撇頭質問夏元富,“你沒有管飯食?怎么路上還會餓死那么多人?!”
夏元富哎喲一聲,“草民豈敢,漢王交代的事情草民怎能含糊?只是,某些人受了災本身就活不長了,給他們糧食也撐不過的。
眼下,這些人是草民挑選出來的,身體素質不錯的難民?!?p> 天災人禍,無可幸免。
朱高煦所見到精挑細選出來的難民都如此,難以想象,那些還在一線掙扎的難民日子是怎么過的。
只是,為何大多數(shù)是女人,這些女人姿色也就一般,手里滿是老繭,有的臉上還泡腫起的水痘,在角落邊只有少部分的男人。
見朱高煦遲疑,夏元富殷勤的笑了下,“不過王爺放心,這些都是干凈的,供王爺驅使,她們自己也都愿意……”
“什么跟什么?!”
朱高煦瞥了對方一眼,“夏元富,你失職在先,本王饒恕你一次,這些難民就先留下了,日后再籠絡難民為本王源源不斷的送來,著重下男難民。”
這個年代雖說是女人能頂半邊天,只是,這是下煤窯的活計,女人來做還是不太恰當?shù)摹?p> “男難民!?”夏元富結巴了下,埋著的頭縮了縮,“諾,漢王,草民必定為漢王辦的漂亮些?!?p> 看著眼前的難民,王妃先是匆匆跑來,神色慌張,“王爺,這是何意?我等姐妹照顧的不好嗎?!如若讓陛下得知,王爺恐有大禍?!?p> 如今,文皇帝都沒后宮佳麗三千。
漢王這是后宮佳麗上百?!
朱高煦拍了拍花瓶王妃,不問可知是對方想偏了,“王妃莫要誤會,本王從未做過出格之事,這些難民是三弟欽點的人,我只是代為協(xié)助,待明日,這些人都要去西山為三弟做事……”
朱高煦感慨,這個擋箭牌可謂百試不厭。
王妃見不是王爺對姐妹不滿而是為趙王辦事,心里寬慰了些,轉而又有些怨憤,“又是趙王?!”
趙王自己怕遭人嫌,就讓這些難民私藏到漢王府是吧?。?p> 趙王還真是會找擋箭牌。
照顧上百人吃飯也不是簡單的工程,所幸這里是漢王府,如今的漢王也是手握一筆銀兩,米糧端上來難民們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這些人,甚至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米糧的味道了,有的吃著更是披頭散發(fā)的哭了起來。
朱高煦也并未嫌棄,這些人今后可是自己的搖錢樹吶。
馬上安置上百人去休息,這里是漢王府,最不缺的就是房間和地盤,再來上千人也能裝得下。
明日便以朝廷名義,順著官道讓這些難民前往西山,用朝廷名義賺錢,簡直不要太方便。
若不然,就這些難民還沒走到西山就又餓死一大半了。
只是,朱高煦供應這七百多人吃飯也是肉疼不已,這還只是第一天,今后還要管他們從秋天吃到秋天,自己或許才能牟利。
這讓朱高煦不由得想,手里的錢夠用嗎?!
朱高煦長的飲了口茶,心念至此,也是想到淇國公不是還幫忙籌集銀兩嗎?!怎么還沒音訊呢?!
此時此刻。
朝廷誰不知道漢王在漢王府內(nèi)飼養(yǎng)了一批難民,還大多都是女性,漢王這是要做什么?文皇帝可還在呢。
這件事情說起來根本就掩飾不了,畢竟七百多難民,如此浩大的人群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甚至有的大臣困惑,漢王你物色幾個姿色好的就算了,眼下這般興師動眾是幾個意思?!你當選妃呢?!這是把所有人當瞎子了?。?!
立刻,就有文臣拿捏到了漢王的小辮子,著急忙慌的跑去文皇帝那邊諫言。
金忠來到了內(nèi)閣,眼下,內(nèi)閣之中文皇帝剛剛和王寧完成了協(xié)調,兵部的大臣還有工部的大臣也都相繼的走了,金忠這才有機會來到文皇帝身邊。
“陛下,朝廷這邊出事了,漢王以監(jiān)國名義在外招募了一批難民,前不久剛進皇宮,眾目睽睽之下,皇宮大臣幾乎都見到了,如今都去往漢王府了……”
金忠等候已久,見文皇帝召見立刻是走來,斬釘截鐵的道。
文皇帝眉頭微皺,“嗯?!招募難民做什么???”
似乎是想到了二子朱高煦有怪癖,文皇帝馬上面色不悅了起來。
金忠埋頭,聲稱道:“陛下,漢王所招募的難民多數(shù)為女人……”
聽到這里,文皇帝屆時打斷了金忠的話,他明白了。
文皇帝皺眉。
漢王身為監(jiān)國竟然做這等事情,這不是等著讓大臣們看了笑話嗎?!
悠悠眾口本就說他文皇帝得位不正,現(xiàn)在子孫皆是那種暴戾橫行豈不是又遭人詬病?!
這個老二,平常奢靡自己也就當沒看見了。
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給自己犯事,這不是討打嗎?!
先前剛想因為漢王為國憂心的事情褒獎一番,此刻這種心情頓時也是蕩然無存了。
接著心病作祟。
不行,文皇帝心一橫,也沒去看金忠,“先前漢王妄議朝政大事朕還未怪責,眼下他倒是越發(fā)猖獗了?待朕處理朝政后,翌日移駕漢王府,朕要說教一番。”
如若漢王真的以著朝廷名義在為自己斂財、斂女人,文皇帝今日便撤了他監(jiān)國一職。
金忠見文皇帝神色,以為監(jiān)國一職更換只在朝夕之間了,自己也要讓太子早做準備。
這可不怪金忠在這邊給漢王抓小辮子,實在是漢王搶著要把把柄給送上來。
而太子府得知了漢王府招募了一批女難民,太子朱高熾長恨短歌的嘆道:“二弟,你怎么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