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回京
老三苦哈哈地點頭:“是軍師親手所寫,易夫人,一切都跟我沒關(guān)系??!”
裴寶珠哭笑不得。
她只是確認一下而已,瞧把他嚇成什么樣子。
這樣高大的漢子膽子怎么那么???活像個小媳婦。
裴寶珠拍了下腦袋:想什么呢!
他跟小媳婦三個字哪里沾邊?
肯定是自己這幾天太累了!出現(xiàn)錯覺。
老三畏畏縮縮的低著頭站在地上,裴寶珠的一個呼吸都令他的心顫抖。
唔唔唔,易夫人明明長得這么漂亮,他為什么會有害怕的感覺?
如果青女知道他的疑惑,一定會告訴他,氣勢這種東西可是逼人于無形的。
一個山上沒有文化的土匪,怎么經(jīng)得起郡主釋放的威壓?
裴寶珠道:“謝謝這位兄弟幫忙送信。”裴寶珠笑著感謝他后,對青女道:“青女,這位兄弟下山一趟不容易,帶他去吃些東西,買幾身干凈的衣裳?!?p> “奴婢遵命?!?p> “小人告退?!崩先老踩艨?。
易夫人沒有要他的小命!
還讓丫鬟請他吃東西買衣服!
那些人沒騙自己!
老三興奮地跟青女離開。
回去他要請他們喝酒!
至于只是想坑他看笑話才忽悠他的幾個人是怎樣傻眼和懊悔自己沒來的,那都是后話。
“…”
黑龍寨。
黑面不清楚山羊胡為什么要因為一個前往北疆的商隊給裴寶珠送信。
“軍師,你為什么要給易夫人送信?易家有意往北疆發(fā)展生意?邊境那邊挺亂的,是要勸勸她別往那邊去。”
他們坐擁黑龍寨,天南地北的商戶見多了。
北疆那邊來的商戶是最窮的,他們都不忍心打劫的地步!
他們從北疆的商戶得知,他們?nèi)ケ苯耙埠芨辉?,本來想著那邊的稀少,雖然條件艱苦了些,可一定有發(fā)展空間。
做生意不能怕吃苦。
沒想到去了后才知道那邊為什么沒有商戶,為什么沒人能在那邊做的起來。
因為那邊的官兵比土匪還可怕!
到鋪子買東西吃飯從來不付錢不說,還要大包小包的往回帶。
這得多大的家底夠他們拿的?
更可怕的是,連商戶想及時止損,帶著剩下的貨物跑路都不行。
必須要在北疆將東西全部耗費光。
為了防止北疆的百姓知曉,官兵們每日去,然后每日拿一些貨物,他們的罪行便無人知曉。
只有商戶們有苦說不出。
可他們又有什么辦法呢?
誰都知曉北疆是盧家軍鎮(zhèn)守的,有盧家撐腰,他們剛一進京就會被滅口。
他們也遇上過一個一心上告的,可他進了京城后再未出來過。
北疆在商戶們眼中是禁地。
他和軍師平日遇到往北疆走的會攔著,往京城去要告狀的,也會攔著,拿了人家的錢財,總要做一些事。
難道昨日離開的那些人與易家的鋪子有關(guān)?
他昨日下山買糧,不知曉詳情。
可與易家的鋪子有關(guān),他們這不是劫錯了人嗎?
易夫人可是他們黑龍寨的大恩人,他們言出必行的!
山羊胡搖頭,“是我的一些私事,大當家的放心,不會牽連寨子的?!?p> “…”黑面沉默片刻,拍了拍山羊胡的肩膀。
“老子信任你,你永遠都是老子的兄弟,哪怕你刺了老子一刀老子也愿意相信你是為了保全老子逼不得已的?!?p> 他與軍師之間的信任不用說那么多,全在平日的言行中。
“…”山羊胡握拳,眼睛似乎瞪大。
黑面心道:這些文人就是多愁善感,比他婆娘還容易感動。
“兄弟…”不用感動。
黑面的話還未說完,山羊胡咬著牙打斷他:“大當家的,與您說過很多次了,不要那么大力拍我?!?p> 他覺得嗓子眼兒都有一股血腥味!
黑面訕訕地收回手,撓著后腦勺干笑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山羊胡:“……”不,你下次一定還會忘。
——
“主子,黑龍寨送來的信有什么不對?”
她現(xiàn)在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主子對的一點異樣都瞞不過她的眼睛,何況主子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還讓她好好賞來送信的人。
裴寶珠捏了捏眉心:“藏在盧家的言國眼線可能已經(jīng)帶著盧家的東西溜向北疆了。”
青女驚訝:“主子,您怎么知道?”她反應(yīng)過來:“黑龍寨的人說的?”
裴寶珠笑:“是啊,問題就是在這里?!?p> 畢竟一個普通的商戶夫人是不會關(guān)注這個問題的。
她自認為在黑龍寨表現(xiàn)的還可以,沒有暴露身份的可能,山羊胡是如何猜到她的身份。
并且還敢給她送信的呢?
“主子,您要見他嗎?”
裴寶珠搖頭:“他只是送了一封言簡意賅的信,說明沒有見面的意思,便算了吧,照常啟程去莊子。”
“是?!?p> 裴寶珠看著黑龍寨的方向。
她有直覺,他們會有再見的那日。
現(xiàn)在雙方的身份不適合攤開來說,希望下一次見面她能夠聽聽山羊胡的故事。
“…”
“哇!阿娘,地里的麥子全熟了。”
“是啊,這一年又要過去了?!?p> “阿娘,我們什么時候回京城?。俊?p> 裴寶珠笑:“再過幾日?!?p> 衛(wèi)明瑤撇嘴。
大人們最會唬人了,不說出準確的日子便會無限的拖延下去。
不過在莊子上也很好,好玩的東西有那么那么多,還不用學(xué)習(xí)功課。
在莊子上多住些時日也不錯。
可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在衛(wèi)明瑤玩野了后,齊王和謝長恭來到了莊子。
衛(wèi)明瑤知曉永繹表哥要等齊王舅舅來接他,現(xiàn)在齊王來了,謝爹爹也來了,他們是不是要一起回京了。
裴寶珠幫謝長恭按揉僵硬的肩膀。
“最近沒有休息好吧?!?p> 謝長恭撇嘴,“我該慶幸自己是暗營的統(tǒng)領(lǐng),好歹還有一間屋子可以休息?!?p> 其他人忙起來都是抽時間瞇一覺,暗營里隨處可見幾個湊在一起躺在地上睡覺的人,好像難民營似的。
裴寶珠心疼:“回去讓人給你好好補補?!?p> 謝長恭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拽,裴寶珠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摟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
“趕了一天的路,你還有精力?”
謝長恭湊到她的耳朵邊,低聲道:“你可以試試?!?p> 裴寶珠:“……”
試什么試??!
第二天,裴寶珠揉著酸痛的腰在謝幼彤戲謔的目光下被謝長恭扶上了馬車。
“嫂子,聽父王說盧家的所有人都被問斬了?!?p> “為什么?。俊?p> 難道是因為王貴妃害的是皇后,盧家害的是陛下?
可是巫蠱跟逼宮是不相上下的大罪吧?
“王家的余孽曾經(jīng)找上過我,陛下不想給他們機會吧?!?p> “什么?王家的人居然如此執(zhí)迷不悟!”
傷害嫂子就是罪不可饒!
盧家這次滅亡嫂子功不可沒,如果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肯定比王家還要恨嫂子。
“嫂子,你以后出門千萬要小心!”
裴寶珠彎著眉眼:“好?!?p> 還要一點她沒說。
北疆與南疆不同,北疆離京城更近。
而且王家雖然有南疆的兵權(quán),家中的文臣卻更多。
盧家則比較尚武,除了盧桀那個例外,家中子弟的拳腳基本都不錯,他們流落在外,與宗室皇親的安危很不利。
她先前快馬加鞭給表哥送信,說明北疆的情況。
表哥大怒,更是不可能給盧家喘息的機會。
只是全部斬首難免染上暴戾的名聲,好在盧家犯得是逼宮毒害皇族的大罪。
鄭皇后和李淑妃也算中招,哪里會善罷甘休?
可以說盧家的滅亡,鄭家和李家也出了不少力。
“嫂子,您覺得下一個會是誰?”
裴寶珠:“鄭家吧…”
李家早年受到重創(chuàng),這些年一直處于休養(yǎng)生息時間,倒是鄭家有一位姑娘穩(wěn)坐中宮皇后,還有一個皇子在手,頗為得意,從前與王氏斗得不可開交。
即使現(xiàn)在想通了,不想扶持四皇子打算站隊太子,可他們內(nèi)部的糜爛注定鄭家沒有好的結(jié)局。
謝幼彤松了口氣,笑了:“如此也好?!?p> 裴寶珠挑眉:“你那樣恨李家?”
“說不恨是假的,但也沒有到讓他們必須死的地步,但我知曉陛下是一位有抱負的君主,李家是他成功道路上的絆腳石,被除掉是應(yīng)該的。”
裴寶珠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能想通就好。”
謝幼彤挽住她的胳膊道:“嫂子,出嫁從夫,人家現(xiàn)在也算皇家的人,知曉站在哪邊,再不濟我也是謝家人,跟他們再無關(guān)系?!?p> 李家為了她入謝家族譜的事已經(jīng)放話不讓世家女與她來往。
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嫁的不是裴永懌,夫家絕對會被李家打壓到谷底。
尋常人家也不是沒有女兒改姓的事,憑什么自己就要遭受那樣的待遇?
他們都不把她當成自己家的女兒,卻還要生氣她選擇旁人?
這不是賤嗎?
裴寶珠的莊子離京城不遠,馬車慢行不到兩個時辰還是到了郡主府,齊王帶著裴永懌與謝幼彤小兩口在城門和裴寶珠他們分別。
裴寶珠躺在床上,發(fā)出一聲喟嘆:“還是家里的床舒服?!?p> 謝長恭勾唇“是啊,家里的床舒服?!?p> 裴寶珠騰的一下坐直,目光警惕道:“我今天很累了,你可別鬧我?!?p> 謝長恭也心疼裴寶珠,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表哥說該讓禧兒和瑤兒回宮了,太子一直念叨他們?!?p> 裴寶珠道:“趕緊送進宮,瑤兒都快玩野了,我擔(dān)心她回宮又要不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