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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我被死對頭世子嬌寵上天

第119章 謝長恭:欺負我兒子?

  彩月領命帶著人去正院搜。

  裴寶珠道:“父親,此事與夫人有無關系還沒定論,不如先請夫人起來?”

  淮安候重重哼了一聲,不予置評。

  他沒拒絕,裴寶珠當他默認,親自扶王夫人起來,王夫人的手冰涼,對著她虛弱地笑了下。

  近一年的舒適生活,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她心中自嘲:侯爺從未把她當成侯府的人,即使她百般討好委屈求全,依舊一戳就破。

  王夫人重新落座,室中氛圍更加靜謐,雁兒三個被壓下去繼續(xù)盤問,只留下思雪被壓在地上,不過沒人壓著,依她冷靜的姿態(tài),也不會有事。

  小團子和淮安候玩了一個多時辰,精神開始不濟,眼皮子耷拉著睜不開,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淮安候熟練地哄他入睡。

  裴寶珠嘴角上揚,拋開她公公的毛病不提,他對阿恭和鶴兒是真心實意的好,無底線的偏寵。

  旁人家的祖父再稀罕孫子,也不會在這等小事上費心,一大堆乳母丫鬟伺候著,用不著主子動手。

  淮安候是憑著侯爺?shù)纳矸菡饝叵氯?,奪了親手照顧小團子的權利。

  某種意義上說,她這位公爹很好哄,順毛捋著就好,當然,他犯倔的時候需得拿出氣勢壓過他,省得他腦子轉不過彎糊涂。

  背后人的計劃她大概猜出來了,無非是用小團子挑起侯府的內斗,最好讓她和阿恭翻臉。

  他們不知阿恭和自己感情深厚,更不知蘇芯并非子禧生母,以為可以利用蘇芯讓自己和阿恭決裂。

  鶴兒中招了最好,不中招她又豈會容許庶子傷害她的孩子?

  她和阿恭決裂在對方眼中已成定局,可惜…沒有任何人能挑撥她和阿恭,能傷害他們的唯有彼此,但她怎么舍得傷害阿恭呢?

  裴寶珠嘆息:但對方誤打誤撞,也給他們制造了個不小的麻煩。

  她的公公明顯欲除子禧和蘇芯而后快,接二連三暗示她趁機打壓他們“母子”。

  裴寶珠哭笑不得:她自己都不急,他一個當公公的急什么?他自己不也是有許多庶子庶女?

  難道僅僅因為他的那些子女不如阿恭聰明,而子禧所表現(xiàn)的過于聰敏,遠超同齡孩子,讓他產生了危機感?

  她無奈,多少也要對鶴兒有點信心啊。

  那些暫且不提,現(xiàn)在麻煩的是怎么讓他打消對付子禧的念頭,他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快灼得她坐不住了。

  “父親,鶴兒睡著了,他怪沉的,莫累著您,讓青女帶他到內室睡吧?!毙F子不輕,即使是淮安候,抱久了胳膊也酸痛。

  淮安候戀戀不舍地交出小團子,倒不是他抱不動了,他抱再久也不在話下,只是擔心孫子睡得不舒服。

  沒有吸引他注意的小團子,淮安候臉瞬間轉變,陰沉的表情看得人后背發(fā)涼,例如王夫人,她手用力抓緊帕子。

  她對淮安候的懼怕深入骨髓,一個眼神便讓她顫栗不安。

  淮安候最像嚇唬的人卻毫無反應。

  輕輕地掀了下眼皮,垂下腦袋無視他。

  淮安候:“……”他磨了磨牙,臭小子!

  裴寶珠咳了下:“夜深了,子禧困不困?不如…”你先避一避。

  她擔心一會淮安候暴起,拎著劍達成他原本來此的目的。

  “多謝郡主關懷,子禧尚且不困?!?p>  裴寶珠無奈,一個個的都是倔脾氣,謝子禧不愧流著謝家的血。

  淮安候什么都不知道,這種時候和他置氣不是明智的選擇,子禧那么聰明不會想不明白。

  他此時應當算耍小孩子脾氣?

  嘖,難得。

  裴寶珠腹誹著,淮安候直接炸了,肅著臉指責道:“郡主是你父親的妻子,你的嫡母,你怎能違逆她的話?”

  淮安候震驚裴寶珠此時還幫謝子禧,隨即便被惱火沖昏頭,??翟谒媲熬S護謝子禧,那小子竟然拒絕了!

  在他面前尚如此,私底下他們母子要囂張到什么地步?

  ??档陌缘蓝加媚睦锶チ耍?p>  淮安候氣得半死,裴寶珠心情復雜地給他倒了杯茶:“父親,喝口茶?!?p>  降降火。

  “福康,孩子不能慣著,恭兒不管教,你當拿起嫡母的威嚴?!被窗埠蚝攘丝诓?,還是忍不住提點道。

  裴寶珠笑得溫和:“郡馬待孩子們已經很嚴厲了,家中總得有個慈和的,否則孩子們壓的喘不過氣?!?p>  皇室中的子女就是如此,父親位高權重,生母望子成龍,此等壓抑的成長環(huán)境,他們的心底都隱藏著陰戾。

  淮安候哽?。含F(xiàn)在裝慈母,你頂撞我的勁兒哪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福康不愿當惡人。

  好,他來!

  “謝子禧,不敬嫡母,目無尊長,到外面跪兩個時辰?!?p>  罰跪不是主要目的,削弱謝子禧的威望才是真。

  謝子禧乃世子的長子,且?guī)啄陜葲]有其他弟弟妹妹,侯府許多人已經將他當成侯府的下一任繼承人。

  畢竟所有人都知曉淮安候的偏心程度,不重視庶出的,即使二房三房有嫡出的小公子,也比不上世子的孩子。

  子禧公子三歲能文五歲能武,聰慧得讓侯爺連連感嘆,壞就壞在子禧公子不是嫡出,甚至生母連侯府的姨娘侍妾都不是。

  就算那樣,他有世子的寵愛,假使世子沒有嫡子,侯府的下一任繼承人必然是他的。

  抱著這種想法,侯府不少人投靠了謝子禧,企圖討好侯府的下一任主子,世子他們湊不上了,但小公子可以啊。

  趁著公子年幼投靠他,到了小公子接手侯府,他們就是小公子心腹中的心腹!

  沒曾想陛下賜婚,世子和??悼ぶ鞒闪擞H,不僅有了嫡妻,連嫡子都有了。

  謝子禧的地位變得尷尬,比他更尷尬的是妄想成為“心腹”的家伙們,進退維谷。

  很多人拋棄謝子禧轉投“新君”,也有一些人在賭,賭謝子禧斗得過年幼的嫡弟上位,背叛子禧公子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沒見世子將他們全部調離侯府,打發(fā)到莊子上做事了?

  世子護短,就算他眼下無意扶持庶子上位,也不允許下人們對他的兒子挑三揀四,所以他們已經被綁在子禧公子的船上了。

  他們沒有退路。

  只要世子一日沒決定繼承人,子禧公子便有希望,福康郡主生的那嫡子不是體弱多病連人也見不得?

  說不準不用子禧公子出手,嫡公子亦長不大半路夭折。

  追隨謝子禧的人秉持著這個信念,越發(fā)死心塌地。

  淮安候看似不理世事,侯府的風吹草動他還是知曉的,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打壓謝子禧,讓那些下人們弄清楚誰才是他們未來的小主子!

  謝子禧動了動,準備按淮安候的意思來。

  不敬嫡母的罪名是假的,但他如果拒絕,目無尊長的罪名就要落實。

  “公子。”蘇芯擔憂道。

  兩個時辰,不用墊子護著膝蓋,怕是幾天下不來床。

  “還有你!主子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道理?拖下去打二十板子?!?p>  蘇芯失聲。

  她從暗營里出來的,受過的訓練難了百倍,區(qū)區(qū)二十板子不痛不癢,但自從她調到主子身邊,已經很久沒傷筋動骨了。

  二十板子…裴寶珠心里重復了一遍。

  她公公是想打死蘇芯,蘇芯一個弱女子,可禁不住二十大板。

  “父親…”

  “郡主休要再說,有些人不能縱著,得不到感激反而給了人蹬鼻子上臉的底氣。”

  蘇芯:“……”這老頭什么意思?。?p>  裴寶珠被淮安候打斷,一時找不到話反駁,她是得益人,如果拒絕,未免有些不知好歹。

  她余光看了眼王夫人,她目光空洞的注視前方,完全沒聽見他們的動靜,裴寶珠嘆息,指望不上她。

  “孫兒領罰?!敝x子禧恭敬地彎身,朝外走去。

  蘇芯深吸一口氣,向外追去。

  “喲,這么熱鬧,帶我一個如何?”

  “禧兒,外頭蚊蟲多,你肌膚嫩,別把你咬一身包,還有你,把你送到禧兒身邊是讓你照顧他的,你就是這么照顧禧兒的?”

  蘇芯顫巍巍,看起來可憐兮兮:“奴婢知錯。”忽略她勾起的嘴角,可信度會更好些。

  裴寶珠捂臉,阿恭回來的及時,可他的語調太招恨了。

  淮安候身子一僵,喝了口茶掩飾心虛。

  謝長恭拽著謝子禧進來,吊兒郎當?shù)匦卸Y:“拜見父親,拜見夫人?!?p>  “恭兒,你回來了?”淮安候穩(wěn)好心情,笑道:“這么晚了,你和郡主回院休息,剛好送小鶴兒回去?!?p>  “不急。”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歪頭問道:“大晚上的,父親在禧兒的院子做什么?”

  “府里出了不安分的人,我與夫人還有郡主正在調查?!?p>  “原來如此啊,還以為父親趁我不在欺負我兒子呢?!敝x長恭說著,笑意消失,直勾勾望著淮安候。

  “怎么會呢。”淮安候干笑兩聲,心虛的表情著實沒什么信服力。

  “不信你問夫人。”

  王夫人突然被拉入局,嘴巴動了動說不出話。

  “父親說的是,我們與夫人在清查侯府有異心的人?!迸釋氈樘嫱醴蛉私鈬?p>  以她的立場,不管說什么都得罪人,夾在父子倆中間她左右為難。

  “既然郡主開口,我就當作是了。”

  淮安候嘴角抽了抽,你還想為了個庶子女人和親爹翻臉不成?

  ??蛋「??,拿出你郡主的氣勢來!

  “郡馬,時候不早,可要先走?”

  公公一心對付子禧,她得讓阿恭趕緊想想辦法。

  謝長恭和她對視片刻,很快移開,看上去不在乎這位郡主妻子。

  裴寶珠無語:他演戲上癮?

  “這么急做什么,不是說你們在清查下人?說不得我能幫上忙?!?p>  “你?”裴寶珠不屑地說道:“世子成日不著家到處鬼混,能幫得上什么忙…別說要帶女人進府幫忙,本郡主真的會生氣?!?p>  哼,就他會演?

  謝長恭:“……”到處鬼混,未免說的太嚴重了。

  連帶女人進府都說出來,莫不是當真氣惱了?

  謝長恭皺眉,欲開口哄她。

  “世子不是說幫忙,快些,還是再說大話框我們?”

  “本世子豈是說大話的人?”他拍了拍手,沖外面道:“來啊,把人帶上來?!?p>  兩人默契十足,一個眼神就清楚對方心意,小九沒生氣,先把事情解決。

  淮安候怔忪。

  回過神來嘆息,他明白為什么恭兒護著蘇氏母子了,??敌宰影缘啦蛔屓耍膫€男人受得了妻子每日冷嘲熱諷?

  一邊盛氣凌人,一邊溫柔小意,正常男人都知道選哪個。

  就算他除掉了蘇氏,還會有趙氏劉氏,福康和恭兒的相處模式不改變,殺再多的妾室都無用。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裴寶珠,福康喜歡恭兒,否則她那樣驕傲的性子,怎么會在蘇氏出現(xiàn)和恭兒鬧掰后,剛有孕就借機迅速復合?

  回頭找機會勸一勸福康,男人面前脾氣不能太硬。

  謝長恭猛地站起來,淮安候嚇了一跳,驚訝道:“恭兒?”

  “坐久了有點累,活動活動筋骨?!闭f著,他邊甩胳膊邊在屋子走來走去。

  淮安候狐疑,他坐下來還沒一盞茶時間也算久?

  裴寶珠險些笑出聲。

  某人不是累了,是犯起小心眼兒了。

  她低頭掩去嘴角的笑意,好在謝長恭要請的人很快進來,他不用繼續(xù)滿屋子亂轉。

  灰色粗布衣裳的老嫗一瘸一拐進來,頭發(fā)花白滿臉滄桑。

  王夫人目光動了,她身后的嬤嬤亦是變了臉色。

  這老嫗不是別人,正是王夫人送回王家的嬤嬤,思雪的母親。

  王夫人眼睛濕潤,嬤嬤的年紀并不大,不過五十余歲,到底經歷了什么把她變成這副樣子?

  “唔唔…”思雪瞪大眼睛,拼命扭動著身體,兩個婆子用了十足的力道才按住她。

  “郡馬,她是?”裴寶珠問道。

  “喏,看表情也知道,是那位思雪姑娘的母親,夫人先前放回王家的人,哎,原本是好心讓她享福,沒想到王家不靠譜?!?p>  “是我對不住你?!?p>  王嬤嬤搖了搖頭:“老奴從未怪主子?!?p>  賦予了家姓的奴才,乃主子最信重的人,這等榮耀有些人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

  她對王夫人的忠心可想而知。

  “啪啪啪”

  “主仆情深啊?!敝x長恭鼓掌贊嘆。

  “王嬤嬤,夫人喜愛你,把你遭遇的苦楚說出來,夫人會給你做主的?!?p>  王夫人的眼淚倏地落下,“世子說的不錯,我會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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