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新婚后,我被死對頭世子?jì)蓪櫳咸?/h2>

第072章 秦香樓之約

  越娥做了那么多惡事,簡單讓她死去太便宜她了,她不是引以為傲自己的經(jīng)歷,覺得自己是李家的天嗎?

  那就讓她失去一切,一筆筆的還債…

  裴寶珠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睛。

  “…”

  李昀擎的書房憑空出現(xiàn)一封書信,上面提及李家的一些秘事,以及提出見面和見面的地點(diǎn)。

  李昀擎下意識向母親尋求幫助,但轉(zhuǎn)念想想,母親年紀(jì)大了,他不該事事打擾她。

  他的兒子們各自忙著,也不擅長做那等隱秘事,李昀擎思襯良久,召來看好的侄子:“陵安,拜托你來查了。”

  “包在陵安身上,敢在李家作亂,莫不是嫌命太長?!?p>  李昀擎略皺了皺眉,侄子的話令他不舒服,卻挑不出錯處,疲憊地?cái)[擺手,“下去吧?!?p>  李陵安抱拳道:“陵安告退?!?p>  “悄悄調(diào)查,別讓你祖母憂心。”李昀擎叮囑他。

  “是?!?p>  李昀擎心稍微平定。

  他不知曉的是,李陵安背轉(zhuǎn)身子的那一刻,嘴角便勾起嘲諷地弧度:伯父啊,李家無事瞞得過老太太的眼睛。

  在你喊我來的那刻,消息已經(jīng)傳進(jìn)老太太的耳中。

  您當(dāng)了這么些年的家主,還不曾察覺嗎?

  真是…可悲啊。

  果然,走出書房,才行至小路,桂嬤嬤攔住他的去路:“陵安公子,老太太有請。”

  第二日,李昀擎再次收到書信,他沒直接打開,扭頭問侍從:“陵安可在府上?!?p>  “陵安公子昨夜出府,未曾歸來。”

  李昀擎擺擺手,“你先下去?!?p>  侍從隱晦地掃了眼他手中的書信,默默退下。

  李昀擎打開信,本以為和昨日一樣,只是用些李家的事激發(fā)他的好奇心,引他見面。

  呵,李家極大,大家族的特點(diǎn)人多眼雜,那些東西用心搜集,也并非難事,想以此達(dá)到他的目的,恐怕會落空。

  他不緊不慢地展開信紙,上面只有一行字,確切的說是九個字。

  李家主您非越娥之子。

  幾個字,將他鎮(zhèn)住,他心底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他回過神第一時間要?dú)У艉詠y語的信件,這種挑撥他們母子關(guān)系的信留著何用?

  他遲遲下不了手,望著信紙發(fā)呆。

  李昀擎握拳,雖然很想斬釘截鐵的說他就是母親的親子,千真萬確,但…他的心底不是沒有懷疑過吧。

  他很小便察覺到母親待他和妹妹的不同,母親會溫柔地把妹妹抱在膝上,細(xì)聲哄她,會苦心焦思為她鋪路,會親近的讓妹妹喚她阿娘。

  而他,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

  幼時他渴望母親的懷抱,一次次上前,卻在母親的教誨中反復(fù)失望。

  他是家主的嫡長子,李家下一任繼承人,他不能被小情小愛絆住腳。

  母親如此對他說,他信了。

  但他很想告訴母親,她看他的眼神從來都是冰冷、疏離的。

  小孩子對感情最為敏感,隱藏的再好,也無處遁形。

  從小到大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浮現(xiàn)出腦海,母親的嚴(yán)厲教養(yǎng),母親的假意關(guān)懷,和虛偽不達(dá)眼底的笑意。

  李昀擎捂住臉。

  良久,他打開燈罩,燒掉了信件。

  他已經(jīng)有了決斷。

  他糊涂的夠久,任由母親擺布這么些年,足矣還清她的養(yǎng)育之恩了…他要找回自己,為自己而活。

  “家主,桂嬤嬤來了?!?p>  “請她進(jìn)來?!?p>  ——

  “李昀擎會赴約嗎?!?p>  謝長恭伸出一只手:“五成把握。”

  “……”裴寶珠無語。

  一半的幾率被他說出十成的架勢。

  “小九,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嘛。”

  “…”她現(xiàn)在不是很想理這個家伙。

  “是不是是不是!”

  偏他不依不饒,連連追問,用一句話形容,就像只粘人的大貓。

  裴寶珠被磨的受不了,無奈道:“我相信阿恭的計(jì)劃一定成功?!?p>  “對嘛,一定成功?!崩铌狼?,你最好爭點(diǎn)氣,讓我在小九跟前失了面子,后果很嚴(yán)重。

  李昀擎不負(fù)所望,準(zhǔn)備好赴約。

  謝長恭經(jīng)由青女易容,形象大變,從翩翩玉質(zhì)的公子哥,成為一個普通的男人,里里外外和他本人掛不上鉤。

  照著鏡子,他感嘆:“小九得了個人才,怎沒人主動投奔我呢?!?p>  見識過把男人化成女人的神奇操作,謝長恭求賢如渴,當(dāng)下動了把人挖去暗營的心思,可惜剛出聲就被裴寶珠果斷鎮(zhèn)壓。

  青女也表示她這輩子只衷心福康郡主一人,謝世子您別癡心…哦不對,謝謝您的盛情邀請!

  裴寶珠無視他的話,說起正事:“不如讓青女隨你一道,你自己見李昀擎太危險。”

  李昀擎是李家的家主,越娥名義上的親子,他的安危越娥還是十分看重,畢竟她年事已高,提拔孫輩當(dāng)家主,重新掌控傀儡,需要耗費(fèi)許多心神,不如保住李昀擎這個仰慕母親的兒子合算。

  即使李昀擎偷偷出來見面,仍瞞不住時刻掌握他動向的越娥,倘若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逮人,會很棘手。

  謝長恭走到她身邊,攬住她肩膀想親一口,裴寶珠下意識偏過腦袋躲開。

  “……”

  謝長恭:“……”他癟了癟嘴。

  裴寶珠眼疾手快,掰著他的腦袋朝向銅鏡:“別弄壞了易容?!?p>  謝長恭微笑:“哦?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小九嫌棄我現(xiàn)在這張臉呢。”

  嫌棄還是有一點(diǎn),更多的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的動作快過腦子,這樣解釋似乎也沒好多少。

  “……”郡主大人心虛地望天。

  謝長恭沒過度糾結(jié)此事,畢竟他對她的花癡心知肚明,若非她看上他的臉,色迷心竅,他們的初見不會那般精彩。

  “約定的地點(diǎn)在秦香樓,李昀擎聰明的話,會創(chuàng)造合適的理由?!鼻叵銟侨侨硕?,是李陵安的產(chǎn)業(yè),李昀擎可安心赴約,越娥那邊因?yàn)閰拹呵鄻牵矔韬鲫P(guān)注。

  裴寶珠瞇眼:“秦香樓啊…”

  謝長恭明白什么:“小九,你讓青女跟我一起去。”

  “算了,女人家去什么青樓?!?p>  這么些年他若想有女人,不會到現(xiàn)在身邊干干凈凈,適當(dāng)?shù)淖饕幌驴梢栽鎏硭麄兊男∏槿ぁ?p>  謝長恭似笑非笑。

  某人忘了自己跑去青樓快活的事?改日和她好好算賬。

  “你快走,小心點(diǎn)。”

  裴寶珠的催促下,謝長恭前往秦香樓。

  青女問道:“主子,您不派人去秦香樓嗎?!币皇侵髯佑性?,恐怕會親自走一遭。

  “不必?!?p>  派了人反而拖阿恭的后腿。

  “…”

  秦香樓一如往日的熱鬧,脂粉和飯菜的香氣混雜在空氣中,謝長恭摸了摸鼻子,輕車熟路的走到訂好的包間。

  李昀擎還未到來,他左看右看,一屁股坐下。

  心里輕嘲:不愧是李家的家主,端著架子。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門口傳來腳步聲,他抬頭望去,正是李昀擎,他笑道:“李家主,幸會?!?p>  李昀擎關(guān)上門,仔細(xì)打量面前的青年,絞盡腦汁的在腦海中搜索,想找到相關(guān)的線索,但是…青年的樣貌實(shí)在沒什么特點(diǎn),丟在人群中完全看不到人的那種,普通到就算見過,他也無法記起。

  李昀擎:“不知小兄弟名諱?!?p>  “我今日來只是給你講個故事,以后我們不會再有交集,名字就免了吧?!彼麘械闷鸺倜?,他費(fèi)力想,李昀擎費(fèi)力查。

  兩個人受累的無意義事情沒必要做。

  李昀擎眸中閃過不虞,縮頭縮尾的小子。

  他站在原地不動,謝長恭盯著他道:“李家主聽還是不聽?!?p>  “您已經(jīng)來到這里,想來很感興趣,沒必要為了小事和我翻臉,錯過李家敗落的真正原因。”

  “大膽!”

  作為李家的家主,他不容許有人侮辱李家,哪怕他口中的敗落是事實(shí)。

  謝長恭攤手:“我向來心直口快,冒犯之處請李家主多包涵?!卑?,有些人喜歡自欺欺人,否則他為何當(dāng)了越娥的傀儡十?dāng)?shù)年。

  李昀擎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很精彩,他最終還是坐到謝長恭對面的位置,維持表面和平。

  “你說的敗落…”

  他生的晚,但也在長輩們口中和李家的事簿上看見過記載,裕安帝時期,他的姑母貴為皇后寵冠后宮,那是李家最為鼎盛的階段。

  父親常惋惜,如果姑母不曾病逝便好了,她在可薄李家?guī)状睒s,而不是被兩代帝王厭棄。

  李昀擎不覺得可惜,雷霆雨露莫非君恩,姑母可以得到皇帝的寵愛,李家沾了光,就要做好承受最壞下場的打算。

  靠女人博前程不可取。

  況且…父親當(dāng)時的舉止他看不懂。

  姑母的女兒昭淑大長公主被鄭王幾家逼著和親北淵王,父親作為姑母的嫡親兄長,昭淑大長公主的親舅舅,竟然保持緘默。

  整個李家沒給宮里的姑母表妹提供半分助力,以至于最后昭淑大長公主遠(yuǎn)嫁北淵,姑母傷心欲絕病逝。

  暴怒的帝王遷怒李家,這便是他推測的李家敗落的原因。

  謝長恭勾唇,“你心里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覺得不對勁了吧…李家在昭淑大長公主出嫁的態(tài)度上。”

  李昀擎沉默。

  “你母親欲讓你妹妹成為先帝太子妃,李皇后拒絕了她,她便在你父親和族人面前說李皇后被寵愛迷昏頭,全然忘記家族榮譽(yù)?!?p>  李家欲控制李皇后,又不敢直言挑破,選擇了迂回手段——在關(guān)鍵時刻袖手旁觀。

  企圖告訴李皇后,沒有家族的支持,你寸步難行。

  不成想,昭淑大長公主豁出一切的出嫁,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

  李昀擎皺眉:“就算沒有…母親言語挑撥,昭淑大長公主出嫁和姑母的死都是定局?!?p>  他在想什么,竟然會懷疑母親。

  “不。”

  “昭淑大長公主的出嫁或許在意料之外,但李皇后的死是必然的結(jié)果?!?p>  “李家主,你們李家會任由一個不健康的女兒嫁給皇帝嗎?”

  李昀擎愣?。骸白匀徊粫?。”

  世家選擇的女孩身份、樣貌、才藝方方面面都是最出挑的,力求入了皇帝的眼,博取最大的利益。

  身子康健好生養(yǎng)更是重中之重,他們需要世家血脈的皇子,維系世家與皇室的關(guān)系,但一連幾代皇后都不曾生下皇子。

  姑母還是第一個生下皇子公主的世家皇后。

  即使生下兩個孩子,姑母依然很康健。

  李昀擎目光閃爍,難道說…

  “嗯哼。”謝長恭打了個響指:“大膽猜測勇敢想象,你的祖父祖母尚在壯年,為什么早早死掉,你父親自小精心保養(yǎng),為什么…”

  “還有昭淑大長公主,她死的更是蹊蹺?!?p>  “夠了!你休要胡說!我母親不會做傷害李家的事!”李家這些年全靠母親維持,她對李家的用心他看在眼里。

  謝長恭搖了搖手指:“李家如今在她的手中,她當(dāng)然不會傷害,掃清障礙總要付出代價?!?p>  “還有你這聲母親,九泉之下的生母聽見你認(rèn)賊做母,不知該如何心酸?!?p>  李昀擎垂眸掙扎道:“母親她養(yǎng)育我長大,扶持我做家主,當(dāng)?shù)靡宦暷赣H,況且,她…當(dāng)初的死是意外?!?p>  謝長恭挑眉,看來這位家主大人私下查了不少東西。

  “一個是意外,兩個是巧合,三個四個還當(dāng)作家主大人你是否太天真了?!?p>  他的嘲諷直擊要害,李昀擎怒道:“我為何聽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你可知我立刻就能要你的命!”

  謝長恭嘆息:“還不死心?!?p>  “家主大人,敢和我賭嗎?!?p>  李昀擎:“…賭什么?”

  “便賭你母親眼中你和權(quán)勢哪一個更重要?!?p>  李昀擎猶豫。

  “我先前說過,我只是個講故事的人,你之后無論做什么我都不插手,不會趁機(jī)謀取李家的任何東西。”

  他目光誠摯,外人輕易插不進(jìn)李家,李昀擎放下心,好奇地問道:“那你為何非得見我?!?p>  “我不想越娥好過,我也算苦主?!敝x長恭語氣略略悲傷。

  李昀擎臉倏地沉下。

  如果眼前的青年所說的都是真的…那李家的敗落,這么些的人命,她該下去懺悔。

  “我先走了,你自便?!崩铌狼嬲f完,頭不回離開。

  謝長恭收起傷懷情緒,嘴角上揚(yáng)。

  他不會趁機(jī)謀取李家的東西,他的目的在分裂李家內(nèi)部,趁虛而入啊。

  謝長恭伸了伸懶腰,留下一袋銀子放到桌面,慢條斯理邁步向前,打開窗戶,跳出屋子,再關(guān)上窗戶。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上演憑空消失。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