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電梯門緩緩打開,悠揚的薩克斯旋律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給,我就不送你下去了!”蘇余將灌滿水的保溫杯遞給季婷,“下去之后注意說話的方式,語氣盡量要柔和一些,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工作,理解一下。”
御龍灣有個規(guī)矩,地面停車場禁止亂停,外來車輛必須入地庫。若外來車輛在地面停滯超過十五分鐘且無人的話,物業(yè)會派出保安鎖車并處以貳佰元一次的罰款。
這一招叫“巧立名目”,是成為一名合格的縣長的必修課。
收上來的銀子三七分成,三分歸物業(yè),用做日常開銷,七分歸業(yè)主,用做節(jié)假日福利。
好巧不巧,季婷開來的那輛大切諾基正正好就卡在十五分鐘這個當(dāng)口,也許那巡邏的保安是新來的又或者是為了維護瀟縣形象,鎖車前來了個電話,通知她下去挪車并只給她留了五分鐘的緩沖。
同為住戶,季婷自然是知道有這規(guī)矩的,正好她在蘇余家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于是就借坡下驢打算回巡捕房復(fù)命。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她得趕緊回去財務(wù)寫條子報銷,畢竟她也是奉命試探,總不好這請客吃飯的錢,還要她自己掏吧!
“目前是沒什么事了,但七天內(nèi)你需要處于隨時可聯(lián)絡(luò)的狀態(tài),本人……也最好不要離開瀟縣,后續(xù)可能還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當(dāng)然,如果事情提前調(diào)查清楚了,我們也會來電話通知到你,還請你配合一下。”
季婷接過保溫杯,走進電梯,在電梯里對蘇余說道。
“知道了?!?p> 蘇余從善如流。
見他識趣,季婷點點頭,松開手指,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
LED面板上暗黃色的數(shù)字在三角標上跳動,不一會兒數(shù)字就停了下來。
蘇余走到樓道窗邊,向下望去。
數(shù)秒后,季婷那婀娜的身影走出單元樓,落入他視線,此時她已經(jīng)將手機貼在了耳旁,顯然是在與什么人通話。
“這么著急就上報,看來官方對覺醒者很重視嘛!”
蘇余站在窗邊,眼中多了一絲玩味。
就在這時,樓下正打電話的的季婷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扭頭往上看了一眼。
“咦,沒人?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望著那空無一物的窗口,季婷皺了皺眉,嘟囔了一句。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沒什么人?!”
季婷一愣,忙解釋道:“哦,沒事,可能是我感覺錯了?!?p> “沒事就趕緊回來!這還有一大堆爛攤子要收拾呢!老子也是信了你的邪讓你去查那小子,你一個氣血型覺醒者跟我扯什么感覺,你有那玩意么?”
“……”
季婷沉默了兩秒,悄悄攥緊了拳頭,可一想到兜里的發(fā)票,她默默將拳頭松開,沖電話那頭試探性的問道:
“處長,你聽說過霜之哀傷跟火之高興么?”
電話那頭忽而安靜了幾秒,然后:“我聽……”
……
瀟縣,南城老區(qū)。
一光線昏暗的破舊廠房內(nèi),蕭成國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個淡藍色zippo把玩,在他身側(cè),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壯漢正罵罵咧咧的將手機從耳旁拿了下來。
“咋了?那妮子這是又怎么惹著你了?”
蕭成國停下手里的動作,饒有興趣的轉(zhuǎn)身望著身旁的老站友徐文意。
他心里有些好笑,這人明明是個水系覺醒者,但這性子確比自己這火系覺醒者還烈,稍微給點火星就炸,要不是能力外放做不了假,他都快懷疑自己是個假的火系覺醒者了。
“娘的,說著就來氣!”
徐文意收起手機,氣沖沖的抬手將一道藍光甩向身后那攪拌罐的入口,“我讓她去查一個覺醒者,查了半天她居然跑過來問我聽沒聽說過孝子劍!你說她怎么惹著我了!”
“呃……”
蕭成國眼角有些抽抽,然后指了指老戰(zhàn)友身后,“到點了,再憋該憋死了!”
“…”徐文意低頭看了眼,皺著眉抬手一揮。
這時,那銹跡斑斑的攪拌罐內(nèi)忽而響起一陣陣水流沖刷聲,緊接著,那黑洞洞的罐口處,一個濕漉漉的碩大光頭就這么冒了出來,而后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嗤拉——”一聲,一簇火光忽而出現(xiàn)。
這火光僅僅出現(xiàn)了片刻,就被一只手接了過去,而后便在那手心“呼”的一下膨脹成一個足球大小的火球,然后就顫巍巍的飛向那光頭,最后在他頭頂懸停下來。
借著這團火球所帶來的亮光,那光頭臉上恐慌的神情這才叫人看清,只不過搭配上他臉上那道從左眼到鼻尖的暗紅色疤痕,怎么看怎么令人覺得滑稽。
原因無他,只因那暗紅色疤痕上,刻著幾個漆黑的小字——我愛媽媽。
這光頭名叫王祖,是個商人,不法商人!那輻射瀟縣周邊好幾個市縣的三牛制奶場便是他的產(chǎn)業(yè)。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這人是個覺醒者,其能力為——控獸。
蕭成國站起身,又抬手從zippo上掬來一團火苗,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王祖,冷聲說道:
“非法圈禁,走私藥物,違背他人意愿……王祖,你身上背的案子已經(jīng)足夠你死好幾回了,你說你嘴這么硬干嘛?就真打算死扛著一死了之唄!”
“嘿嘿!”王祖嘿嘿一笑,仰頭神態(tài)癲狂的看著二人:“二位,別勸我啊!有什么手段只管接著來,最好弄死我!萬一你們沒弄死我,那你二位可不就虧了嗎?!”
徐文意眼睛一瞇,適時兩條手指粗細的水繩出現(xiàn)在罐口,宛若游蛇,狠狠地鉆進王祖鼻腔。
王祖身子向后一抑,口中發(fā)出痛哼,但很快就被“咕嚕咕嚕”的水泡聲所取代。饒是如此,他依舊強忍著將頭立直,睜大雙眼,死死地盯著身前黑暗處。
靠著頭頂亮光,依稀能看到那地上有一巨大黑影,那黑影的原身是一頭被喚作“媽媽”且長得極為漂亮的母牛。
那是王祖的御獸,亦是他的本命。
這一刻,王祖在心里拼了命的呼喚,但,卻得不到絲毫回應(yīng)。
他心里高興,但卻也沒了半點想繼續(xù)活下去的欲望。
在外人看來,他王祖是一名成功人士,是大老板,是草根逆襲的典范,但沒人知道他在這兩年里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控獸?呵呵,去他媽的控獸!”想著這半年前官方對自己能力的認定,王祖心里絕望并對此不屑一顧。
但好在,她終于死了!
自己也成功激怒了這兩個看起來就不好相與的官府覺醒者!
“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所以此刻,當(dāng)大腦被窒息的痛楚塞滿,王祖憑著一腔死志抗拒著身體本能的生理反應(yīng)。
他咬緊牙關(guān),任由水流從鼻腔涌入,直至意識模糊。
而在王祖意識模糊前,他心里有且只有一個想法。
“下輩子老子說什么也不當(dāng)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