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倒霉的獴
身上有著傷口,這條眼鏡蛇也被激怒。
白尾獴試探地前進(jìn),眼鏡蛇身子往后挪,頭部微側(cè)。
獴迅速靠攏,也就在這個時候,眼鏡蛇突然扳直身體。蛇獴頓住,它把距離卡得很死。
眼鏡蛇張嘴,毒牙噴射出毒液。
這種紅射眼鏡蛇,可以噴射毒液,有效范圍兩米有余。
毒液一旦進(jìn)入眼睛,就會造成強(qiáng)烈痛覺,嚴(yán)重可能會導(dǎo)致失明。
它的毒性不強(qiáng),但會引起劇烈疼痛,還有噴射毒液的能力。是很多非洲動物都不愿招惹的存在,也包括獅子。
但對于白尾獴這個天敵,它們經(jīng)常落敗。
這次也一樣,獴閉眼側(cè)身。毒液沒有噴灑到能夠影響他行動的部位。
一擊未果,眼鏡蛇掉頭就跑。
反應(yīng)過來的獴速度更快,在它要進(jìn)樹底下時,跑過去一把薅了出來。
眼鏡蛇發(fā)出嘶嘶的預(yù)警聲。
個體作戰(zhàn),白尾獴也異常小心。
“看來勝負(fù)已然明了。”
武杰就像看斗蟋蟀一樣,看得出神。
白尾獴的進(jìn)攻越來越快,受傷之下,眼鏡蛇顯然驚慌失措。
傷口處鮮血流淌,它知道再拖下去,一定會精疲力盡。
它改變了策略,將身子往后挪,藏在樹蔭下,前半截身子仍然保持直立。
逼迫白尾獴正面交鋒!
“蛇的尾巴是個弱點(diǎn),除了少部分的蛇,很少有抓到尾巴提起后,還能反過來咬人的?!?p> “這和身體構(gòu)造有關(guān)。”
“頭部是進(jìn)攻的唯一部位,也是最危險的部位?!?p> “一旦按住,蛇也就只能束手就擒。”
武杰覺得自己就像賽事解說員,這讓他很來勁。
面對白尾獴這樣的敵人,這條眼鏡蛇就像待宰的羔羊。
現(xiàn)在這頭羊打算背水一戰(zhàn)。
白尾獴有抗毒性,但它如今沒有同伴相助,這會很危險。
蛇毒不會要了命,但會影響行動。
“真是聰明!”
獵食者和獵物針鋒相對,蛇獴如果繞到側(cè)面,那么眼睛蛇一扭頭,身子就會更靠近樹。
它不能后退,這是弱點(diǎn)!
這只很有經(jīng)驗(yàn)的白尾獴明白這一點(diǎn),僵持中慢慢靠近,很顯然,它打算硬拼。
“就像懸崖邊被逼退到角落的羊,狼擔(dān)心羊掉下去功虧一簣,羊沒有了退路,拿命去搏”
不過,這是不聰明的。
獴撲上去那一刻,這場角斗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它咬住了眼睛蛇靠近腦袋的部位,眼鏡蛇也咬到了它。
二者纏斗,體型明顯更大的眼鏡蛇身子盤了上去。
可惜白尾獴更為勇猛,撕扯得眼鏡蛇鮮血直流。
尤其當(dāng)它咬住蛇頭后頸時,這場狩獵游戲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太陽的余光已經(jīng)盡顯昏暗,眼鏡蛇漸漸松開了身子,徹底倒下。
白尾獴贏了,它掙脫出來。
看向四周,隨后叼起蛇拖行。它需要找到安全的地方,不然食物會拱手讓人。
“咻!”
蛇毒起了某些作用,白尾獴的身體大不如前。何況還有纏斗的消耗。
在聽聞動靜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射箭的地方,有物體站起來。可惜,它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被箭矢貫穿了頭顱。
“真是抱歉!”
武杰露出燦爛的笑容。
坐收漁翁之利,還把獵食者一塊干死,真是不應(yīng)該。
不過這和魚鷹不一樣,那玩意好欺負(fù),留著還能等下一次。白尾獴下一次就不知道會跑去哪,還是殺了吃肉好,何況他還沒嘗過這玩意。
“在這里最好的狩獵方式其實(shí)不是伏擊,而是搶奪。就像獅子鬣狗會做的那樣?!?p> 單體狩獵技能越完善,也就代表身形輕快,正面沖突缺乏威懾力。
獵豹就是非常明顯的代表。白尾獴也一樣,群體情況尚能威懾,單只就很無力。
蛇對于它們來說都具備威脅,但白尾獴不會,硬搶也是一種生存方式。
以防萬一,武杰還是把蛇頭割了下來。
放肩上掛著,提著死去的白尾獴,踏著夕陽最后的余光返回庇護(hù)所。
“今天還算是幸運(yùn),雖然一開始有點(diǎn)兒倒霉?!?p> 好壞摻半!
武杰升起篝火,坐在一邊開始清理蛇肉還有白尾獴。
氣溫炎熱的地區(qū),修筑庇護(hù)所不需要花費(fèi)太多的時間,夜晚有睡袋,只要沒風(fēng)的地方就行。
所以武杰很喜歡現(xiàn)在的住所,盡管還是有點(diǎn)不足,樹上風(fēng)大。
安全性彌補(bǔ)了這一點(diǎn),他覺得再怎么搭建,在這些大型動物面前,都顯得脆弱不堪。
樹上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水壺丟了,肉干被吃。換回來魚肉、蛇肉還有獴肉,也不知道是不是筆劃算的買賣?!?p> 武杰對著鏡頭開了一句玩笑。
這很奇妙,都知道攝像頭是死物,但它能記錄,能傳播,就成了可以對話的東西。
或許原本只是當(dāng)成記錄,但漸漸就會認(rèn)為它是可以交流傾訴的對象。
獴肉和魚肉,武杰都熏制起來。
至于蛇肉,則是今晚和明早的食物。
蛇不小,但放開肚皮吃,也不禁吃。
尤其需要捕獵,有體力損耗的情況下,食量更大。
啃著蛇肉,陪伴武杰的除了篝火和鏡頭就剩夜間冷寂的風(fēng)。
“不敢相信,仔細(xì)算來,才過去兩三天。”
“時間一下子變得漫長起來。”
武杰舔干凈手指上殘留的肉渣。
“在需要精神緊繃的環(huán)境里,時間顯得很漫長?!?p> “這片草原里,長壽的就只有大象這類沒有絕對天敵的動物,它們悠閑自得?!?p> “而其他動物生命都不會太長。”
提到大象,武杰又饞了起來。這玩意也在他的獵食名單里。
不過皮糙肉厚,這種普通的弓箭,很難造成致命殺傷。
“休閑是長壽的秘訣,可大多數(shù)人都沒法那么生活。就比如我,心性就受不了?!?p> 武杰也算給自己提出的話題收了尾。
熏制需要時間,漫長的時間。
夜還長,武杰打了個哈欠,戴上頭燈,出去薅了一堆的草。
“剛才我聽見了動物的聲響,黑夜是天然的庇護(hù),但卻不適合我去狩獵。”
搖著頭,他開始專注地,編織起干草。
這玩意還有不少水分,韌性尚佳。
“獵食者大多都有自己的皮毛用作天然偽裝,人類沒有,但有靈活的腦子。”
“我們能夠利用環(huán)境中的材料,盡可能地去制造我們想要的東西,當(dāng)然,得掌握方法?!?p> “不然到了荒野,盡管騷想法很多,但每一件事情都不知道具體怎么去做?!?p> “那就只能挖坑自埋,不,挖坑也沒用。食腐動物會尋著氣味,把你刨出來吃干抹凈。”
武杰笑了笑。
生存一直都是嚴(yán)肅的事,環(huán)境可不會隨人的意志而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