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山的小路上。
三當家看著“齊浩然”扇著扇子,身后跟著他那個仆從,從容的往山下走。
三當家走上前疑惑的問道:“齊公子,怎么要走了?這不是還沒有等到顧家的商隊路過嗎?”
顧玄塵啪的一聲合上扇子笑道:“三當家的,我突然想起來家族里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感謝這幾日的款待,有緣再會了?!?p> 三當家的目送著顧玄塵下山。
下山后,顧玄塵坐上了山下三當家派人看管著的馬車,又晃晃悠悠的往寧昌城趕去。
山上聚義堂里,張懷仁幽幽轉醒,剛醒來就看見了大當家的大腦袋。
張懷仁咬牙道:“大當家,他不是齊公子!”
大當家不以為意道:“還在生齊公子的氣嗎?一會我?guī)闳フ宜?,說開了就好了?!?p> “大當家,你糊涂啊!”張懷仁著急道:“他真的不是齊公子啊,我怎么可能連自己家公子都不認識?!?p> 大當家怔在原地:“啊,不會吧?”
大當家沉思了一會,他是腦回路比較長,可是又不傻。瞬間感覺“齊公子”是有很多地方不自然。
“不好,他跑了!”
大當家連忙向外跑去:“媽了個巴子的,敢騙老子?!?p> 意識到不對后,大當家連忙召集了人手,滿山尋找著顧玄塵。
大當家?guī)说缴较聲r,看見了三當家的在那里:“三弟,你有沒有看見什么人?!?p> “沒有看見什么人啊?!比敿颐H坏?。
“就是那個‘齊浩然’啊,他是假的,兄弟們被騙了!”大當家著急道。
……
與此同時,顧玄塵已經到了當初打暈齊浩然和他車夫的地方。
顧小六在那里生著火,拿出隨身帶著的干糧,把齊浩然嘴里塞著的襪子拿了下來。
小六準備給齊浩然喂點吃的,總不能讓他餓死吧。
齊浩然剛能說話,便大聲喊了起來,顧小六只能把襪子又塞回了他的嘴里。
這時,顧玄塵和小七出現在了他面前,顧小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少爺,你總算是回來了。這段時間,我……”
顧玄塵沒來得及聽小六的哭訴,在齊浩然和他那個車夫的背后又把他們打暈,從小六那里拿回了自己的衣服。
顧玄塵把儒衫和扇子扔到齊浩然身上:“小六,小七,我們走。”
不知過了多久,齊浩然醒了過來,拍了拍身旁的馬夫,然后穿好衣服走上官道。
他的馬車就在不遠處,馬兒正在低頭咬著路旁的草根。
就在這時,道上跑來了一伙人,那伙人很快圍住了齊浩然和車夫。
有一個人走出來看了看馬車問道:“你就是齊浩然嗎?”
他沒有見過齊浩然,但是他在山底下見過那輛馬車。
“我是?!饼R浩然風騷的扇著扇子回答,雖然被軟禁了幾日,但是讀書人不能失了氣度。
“找的就是你。”那人一揮手,一伙人一擁而上:“大當家的說找到你,先打你一頓?!?p> 齊浩然往后退了幾步,緊張的說道:“這位好漢,這應該是有誤會吧。我……”
沒等齊浩然說完,那人一拳打在了齊浩然的臉上。
等打夠后,幾人押著齊浩然往黑虎寨上走去。
張懷仁定睛看了看,面前這個鼻青臉腫的不就是少爺嗎。連忙上前:“快,快放下來,這是真的少爺??!”
齊浩然看見張懷仁氣的咬牙切齒說道:“將淮銀(張懷仁),給我去找,是誰在冒充我!”
“是,是,少爺?!睆垜讶士匆娚贍斎绱松鷼?,點頭哈腰道。
兩天后的一個傍晚,顧玄塵靠在后院涼亭的亭柱上,今天父親和師父都不在,他打算淺淺的休息一下。
可是,今天老感覺心神不安的,一直睡不著。
顧府門口,李韻歌吁的一聲,黑馬停了下來,李韻歌翻身下馬,走到門口跟掃地的吳伯說道:“老人家,麻煩去通報一下,我找你們的少爺顧玄塵?!?p> 顧玄塵在朦朦朧朧時,吳伯走了過來笑道:“少爺,門口有一個騎黑馬的姑娘找你?!?p> 顧玄塵一聽,瞬間精神了過來,往府門跑去。
吳伯看顧玄塵急匆匆的步伐,笑了笑。唉,少爺好像也不小了,及冠了,可以成親了。
顧玄塵急著跑到府門口李韻歌面前說道:“你是不是帶兵回來了,那明天是不是要攻打黑虎山了。你聽我說……”
顧玄塵本來想說黑虎山上有人是無辜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那些山匪也從未殺過人,只是搶劫,罪不至死。
下一刻,顧玄塵聽見李韻歌說的話,瞬間頭皮發(fā)麻。
“我來的時候軍隊已經前往黑虎山了,今天晚上就要趁黑虎山沒有準備,開始進攻黑虎山了。”李韻歌看顧玄塵著急的樣子不明所以。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顧玄塵嘴唇翕動。
顧玄塵翻身騎上了李韻歌的馬:“韻歌,黑虎山上不是所有人都該死的,他們不該死。我要去救他們。”
李韻歌看著顧玄塵打馬離去,著急的跺了跺腳:“顧玄塵,你……”
吳伯走過來說道:“姑娘,你別著急,后院還有馬匹,我跟你一起去?!?p> 顧玄塵出了城以后,一路朝著黑虎山而去,風馳電掣。他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那些軍人不要亂殺人。
快點、再快點,二丫、唐嬸,等我。
黑虎山下,三當家看著遠處的塵土飛揚,覺得是有大生意來了,讓兄弟們做好準備。
等到了近處,三當家看清那哪里是什么生意啊!
那是軍隊,不可招惹的軍隊!
三當家的驚慌道:“兄弟們,快跑!”
來不及了,軍隊打頭的馬匹上姜衛(wèi)周冷哼一聲道:“放箭。”
他身后的士兵拿出弓箭,兩輪齊射,箭矢劃破天空,落在三當家那邊的人群里。
三當家看著周圍一個又一個兄弟倒下,他雖然沒有被箭射死,但是肩膀上中了一箭。
拄著刀,半跪在地上,一個身披黑甲的人甩出了手里的鎖鏈,那鎖鏈前端是一柄刀。
刀劃過了三當家的脖頸,一道血線飆出,三當家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