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公孫烏龍怎么回事?”
“他叫公孫烏龍?”
“廢話,難道你不知道?”
“惡人谷內(nèi),無人敢提及他的真實身份,我也是聽你剛剛說的?!?p> “呃……”
李瑾瑜覺得有些蛋疼,因為他一直都覺得,小魚兒早就知道這事了。
“他就是公孫烏龍,昔年黑道上最殘忍的高手,也只有他,才能把龜殼神功和葵花點穴手,練到這等地步?!?p> “那個大烏龜模樣的武功?”
“別看這玩意兒不好看,卻是江湖中防御點穴最好的護體罡氣。
方才我們出手那一招,能夠同時攻擊全身穴道,便是金剛不壞體神功,未練到巔峰,也可以找尋到破綻。
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他只是撐起護體罡氣,便能把勁力盡數(shù)破去?!?p> “那是因為他的武功足夠高?!?p> “這么說也可以,而且他對龜殼神功進行過完善,尤其最后那一下,已經(jīng)頗有少林金鐘罩的風范?!?p> “惡人谷內(nèi)多有佛門弟子,其中有幾個練過金鐘罩鐵布衫,公孫烏龍想來是從他們身上得到的秘籍?!?p> “也可能是很久以前搶來的,你可能不知道,龜殼神功便是他搶的?!?p> 李瑾瑜簡單訴說了一些公孫烏龍的輝煌往事,聽得小魚兒后背直發(fā)冷。
惡人谷內(nèi)殘忍歹毒之輩不少,比如哈哈兒,因為被罵了句“肥豬”,便直接殺了自家滿門,十足十的的狠辣。
但要說真?zhèn)€殘忍,還是要屬公孫烏龍這種毫無善惡觀念,可以微笑著用最溫和的語氣,辣手滅人滿門的兇魔。
或許在某個時間段,公孫烏龍可能感覺到后悔,但那只是一瞬的閃念。
真正的公孫烏龍,永遠是那個從骨子里散發(fā)兇殘血腥的荒古兇獸,殺戮對他而言不是手段,而是本能。
“小魚兒,你沒能拖住他?”
“根據(jù)我這些年的觀察分析,他前半夜并無變化,我的手段很成功。”
“然后呢?”
“然后在我給他倒茶的時候,他的耳朵忽然動了動,然后面上出現(xiàn)一絲興奮之色,然后就把我抓住了?!?p>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
“在惡人谷的這些年,公孫烏龍除了當?shù)晷《?,有沒有什么異常?”
“那要看如何定義異常,畢竟一個武功如此高深的黑道豪雄,偏偏對當?shù)晷《信d趣,本就是一件異常。”
“不符合他個人習慣的。”
“嗯……我只看到過一二次,那個時候我大概六歲,萬大叔對我進行首次藥浴淬體,他對我進行了摸骨。”
“然后他就傳你龜殼神功?”
“不,傳我武功是在八歲那年,傳武之前他又對我進行一次摸骨?!?p> “還有么?這些很重要!”
“我也知道很重要,但某些事情真的不記得了,哦,對了,有一次司馬大叔訓練我太過,我身上傷勢略重,他勃然大怒,把司馬大叔撕成碎塊。”
“‘斷腸劍’司馬紫煙?”
“就是他,從那次開始,各位叔叔傳我本事,都會相對比較小心?!?p> “那次你傷了哪里?”
“別的傷不要緊,唯獨有一處傷在后腦,那是我唯一一次腦袋受傷?!?p> “最后一個問題,你確定惡人谷內(nèi)只有這些人么?沒有別的人了?”
“這個不好說,反正我見過的只有這些人,如果有人武功高到玄之又玄的境界,我自然也發(fā)現(xiàn)不了?!?p> 說到此處,小魚兒奇道:“難道惡人谷內(nèi)竟然還有別的人?聽金魚大哥的語氣,此人可以驅(qū)使公孫烏龍?”
公孫烏龍武功何等高深,連鐵中棠都奈何不得,更兼脾氣古怪,動輒暴起殺人,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兇獸。
能夠讓這樣一頭兇獸,乖乖的聽從命令,那個人的武功可想而知。
就算沒能達到無上大宗師,怕也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甚至收起后半只腳。
鐵飛花道:“我也覺得奇怪,公孫烏龍今日的作為,不像是堵截,更像是要考驗我們兩個的能力?!?p> 李瑾瑜道:“尤其是我的能力,我敢打賭,最后一招我若沒有站出來,惡人谷外已經(jīng)爆發(fā)滔天大戰(zhàn)了?!?p> “金魚大哥還有后手?”
“廢話!若是沒有后手,我怎么可能大喇喇入惡人谷,你或許對這些人有好感,我可不覺得他們是好人!”
小魚兒苦笑道:“他們當然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發(fā)現(xiàn)我?guī)闳牍?,救援燕叔叔,我怕也是必死無疑。”
萬春流道:“聽李公子提醒,老夫也想到一件怪事,便是惡人谷內(nèi)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多出一些醫(yī)書典籍。”
“醫(yī)書典籍?”
“惡人谷存在至今,前前后后超過百年,諸多惡人在此潛修,有醫(yī)書典籍非常正常,有孤本醫(yī)書也很正常。
但我為了醫(yī)治燕大俠,不得不絞盡腦汁思索藥物配比,每當出現(xiàn)疑慮滯澀的時候,總是能找到對應的醫(yī)書。
有些時候,甚至不是古籍孤本,而是避禍惡人谷的奸惡之人帶來的。
那種人原本絕不可能攜帶醫(yī)書,可無論我如何詢問,甚至請杜鐵心等人對他進行嚴刑拷打,他卻仍舊這么說。
有一次,我故意念叨需要手太陰肺經(jīng)的醫(yī)書,給小魚兒的藥浴缺了一味五百年血參,三日內(nèi)竟也湊齊……”
“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如……如果不是李公子提起,我絕對不會想起此事。”
萬春流可不是什么好人,這家伙是一個類似于“毒醫(yī)”的神醫(yī)。
他的醫(yī)術(shù)異常高明,比之蘇櫻甚至猶有過之,但性格并非慈悲為懷,而是為了研究醫(yī)術(shù),什么都可以做。
他之所以避禍惡人谷,便是因為昔年為了施藥,坑死了數(shù)十上百人。
更別說大夫本就思慮敏捷,又有清心明目的法門,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干擾了記憶,當真詭異至極。
江湖武道,十有七八是練氣,一兩成煉體,煉神心法可謂少之又少。
但哪怕是魔門道心種魔大法、密宗變天擊地精神大法、九陰真經(jīng)中的移魂大法,也無法做的這般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從潛意識更改記憶。
李瑾瑜心知,大多數(shù)煉神高手,腦子都不怎么正常。
哪怕是有極高道德準則的好人,哪怕精通心理學,也是醫(yī)者不能自醫(yī)。
一個煉神高手,隱居在惡人谷這等兇邪之地,即便曾經(jīng)很正常,天長日久的侵染,怕也成了神智異常的瘋子。
尤其這貨,恐怕本就不正常!
MMP!
剛抓住幾個妖,又遇到幾個魔,惡人谷的瘋子,怎么他就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