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么別的線索?”
“極樂樓的布局非常有意思,建筑格局能夠最大程度激發(fā)熱血,讓人熱血上頭,而且機(jī)關(guān)遍地,能夠制造出這樣一處所在,必然是建造大家。”
“比如呢?”
“比如,東海桃花島島主‘東邪’黃藥師,又比如‘天衣居士’許笑一,又或者是‘妙手老板’朱停?!?p>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黃藥師、許笑一之類,絕不會對這種地方有一絲半點(diǎn)興趣,反而是魯班神斧門更有可能,如果不是朱停,必然是魯班神斧門別的成員?!?p> “魯班神斧門,沒有別的成員?!?p> “那可未必。”
“為何?”
“假死脫身這種事,又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我拓印下了一些雕刻紋路,你可以讓朱停去研究研究?!?p> 說著,李瑾瑜拿出七八塊布片。
鐵飛花伸手接過,細(xì)細(xì)查看。
她記憶力驚人,智商極高,趕路的時候,已經(jīng)把朱??偨Y(jié)的“魯班神斧門匯總”看完,對魯班神斧門很有了解。
不過這些拓片比較零散,一時半會很難分辨出是哪一派的高手雕琢。
還未看完布片上的紋路,柳兒已經(jīng)端來一碗熱騰騰的湯面。
李瑾瑜先前吃飯那家面館,別的東西都很普通,唯獨(dú)醬油非常不錯,三人這幾天晚上的夜宵,都是陽春面。
相比于面館的清湯寡水,柳兒會用蔥花提一點(diǎn)鮮味,加兩個荷包蛋,出鍋時再點(diǎn)幾滴香油,滋味更加濃郁。
鐵飛花嗅到香氣,立刻放下手中的布片,拿起筷子開始吃面。
柳兒坐在一旁,繼續(xù)興致勃勃的觀看李瑾瑜和花滿樓,肉肉的臉蛋上滿滿都是笑意,眼中充滿了期待。
花滿樓眼睛看不見,但卻能感覺到柳兒的目光非常的特殊。
既不是仰慕,也不是同情,更不是鄙視,反而像是在等待大戲開局。
“柳兒姑娘,為何這么看我?”
李瑾瑜笑道:“這小丫頭,等著看戲呢,她在期待咱們兩個打起來,就算不動手,唇槍舌劍一番也是好的?!?p> 花滿樓奇道:“咱們?yōu)楹我???p> “天下公子榜,你是第三,我則是第七,打起來豈不是很正常?美人榜那幾位遇到,那場面可太精彩了。”
李瑾瑜想到美人互撕的場景,忍不住砸了咂嘴,又瞥了鐵飛花一眼。
鐵飛花輕輕咳了一聲,示意李瑾瑜住嘴,隨后繼續(xù)吃面,對于李瑾瑜說的那些,卻是沒有半個字的反駁。
因?yàn)檫@是事實(shí),鐵一般的事實(shí)!
“呂氏春秋”有言:女人打架,最好看了!最美莫過女人打架!
上榜的那些美人,基本上都會有些格調(diào),不會撕的太難看,游離于上榜邊緣那幾位,撕起來可真是精彩無比。
鐵飛花名列美人榜第九,還是六扇門的“朝廷鷹犬”,是諸多“邊緣人”的攻訐目標(biāo),柳兒隨鐵飛花四處辦案,見過不知多少精彩戲碼。
當(dāng)然,鐵飛花這種人物,自是不會吃虧,輕而易舉便把那些人爆殺!
見識過無數(shù)場好戲后,柳兒對于公子榜的互撕,自然也有幾分期待。
只不過她注定是白費(fèi)功夫。
花滿樓不是爭強(qiáng)好勝的性格,李瑾瑜只會與人爭武功,這種沒有任何好處的虛名,卻是一點(diǎn)興趣也沒有。
純爺們兒都是比拳頭,哪有比小白臉的?那豈不是丟人現(xiàn)眼?
李瑾瑜道:“美人和美人遇到,就好似遇到生死仇敵,恨不得立刻抓花對方的臉,男人和男人遇到,如果沒有立刻拔刀子,那很可能成為朋友。”
柳兒道:“真的打不起來?”
“你看到花兄,心中能夠生出戰(zhàn)意么?反正我是一點(diǎn)戰(zhàn)意也沒有。”
“切!我是女人,看到又英俊又有錢的年輕公子,自然不想拔刀,可你是男人,難道不會生出妒意么?”
“因?yàn)榧刀蕜e人長得俊,便拔刀砍人的男人,你還是去樓子里找吧!”
“什么樓子?”
“咳咳~柳兒,明天任務(wù)很多,你先回去睡覺,養(yǎng)精蓄銳,若是明天昏昏欲睡,耽誤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鐵飛花重重的咳了一聲,把柳兒趕去睡覺,不為別的,只因?yàn)槔铊ぴ秸f越不是人話,實(shí)在是太不中聽。
柳兒雖然也見慣江湖惡事,但能少接觸一點(diǎn),還是少接觸一點(diǎn)為妙。
柳兒本想繼續(xù)留下,但看到鐵飛花面色不好,兔子一般跑回了房間。
鐵飛花嗔道:“李大公子,你的生活經(jīng)驗(yàn)真的很豐富啊,佩服佩服!”
李瑾瑜擺了擺手:“小師姐你誤會我了,都是陸小鳳和我說的,他自幼在市井中長大,三教九流無有不通?!?p> 頓了頓,李瑾瑜補(bǔ)充道:“還記得上次我說的幾家銷金窟么?陸小鳳是那里的常客,一切都是他告訴我的。”
陸小鳳不在這里,李瑾瑜可以肆意的潑臟水,而且那家伙本就是江湖有名的浪蕩子,倒也不算是污人清白。
“老花,你有什么線索?”
聽到李瑾瑜的稱呼,花滿樓無奈的摸了摸下巴,心說我比你小一歲??!
認(rèn)識不足兩個時辰,李瑾瑜對于他的稱呼,已經(jīng)從“花公子”到“花兄”,再變?yōu)椤袄匣ā?,偏偏他卻一點(diǎn)也不覺得厭惡,反而覺得非常親和。
這無關(guān)于花滿樓的修養(yǎng),九成原因是李瑾瑜身上那種離經(jīng)叛道的氣息,以及獨(dú)有的讓人感到放松的親和力。
如果說在花滿樓身邊,會讓人感覺到心神寧靜,連麻雀都不忍打攪。
在李瑾瑜身邊,則是會感覺到異樣的暢快,無論內(nèi)心多么的煩悶,李瑾瑜總有辦法把這種煩悶發(fā)泄出去。
花滿樓道:“極樂樓的氣味和聲音非常雜亂,似乎處在一處密閉環(huán)境,我還聽到了泉水的流動聲?!?p> “泉水?極樂樓有泉水?”
“我很確定,那就是泉水?!?p> “還有么?”
“陸家大公子也去了。”
“陸家大公子?陸三金?”
“沒錯,他這些天在處理大通錢莊的事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處理完了?!?p> 萬、花、陸三家的人,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面查此次的假銀票案。
萬家請來金九齡,從官面上動手。
花家找來陸小鳳,從江湖中動手。
陸家派來陸三金,從商戶內(nèi)動手。
陸三金這些天一直在核對賬目,處理大通錢莊積攢的壞賬,想來也發(fā)現(xiàn)極樂樓的問題,便動身前去查看。
鐵飛花道:“每個人看待問題的方式都不同,瑾瑜查的是建筑,花公子查的是聲音和氣味,陸公子要去查的,想來便是極樂樓的金銀流水了。”
李瑾瑜道:“如果這么說,我似乎攪亂了陸三金的計劃。”
鐵飛花道:“不不不,或許你這一番攪和,正好輔助了他的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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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愛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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