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特殊的感覺,仙途上沒有突破,但堪輿術(shù)的精進(jìn)讓他很輕松,大腦放空。站在高空中,他覺得自己和自然很親近。
微風(fēng)拂過臉頰,山川大地就在腳下,己身好像與其相融。
陶白塵雙手背負(fù),心如止水,御劍飛行。他的瞳孔中浮現(xiàn)一條道紋,天地面貌在此刻變化,一條條晶瑩透明的經(jīng)脈仿佛蛛絲勾勒天地,看上去神異且雄偉。
很快,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現(xiàn)在眼中,陶白塵減速,從空中降落,選擇步行。
元妙城的人氣與半年前相比變?nèi)趿撕芏啵咽卦诔情T口的修士也很懶散,根本都沒有細(xì)辨陶白塵的身份就放行了。
進(jìn)入城中,街道上凡人與修仙者來來往往,不如當(dāng)時鼎盛,但也比陶白塵第一次來時熱鬧。
“他們還在這里……”
陶白塵臉色微變,將衣領(lǐng)拉高,遮住臉龐,低著頭混入身后的人群。
前方有一隊人路過,穿著統(tǒng)一的服裝,是太元宗的弟子。
“百里長老都失蹤半年了,準(zhǔn)是又去哪找寶物了?!币幻L老弟子同旁邊的同伴說道。
“說這有何用,宗門下命令讓我等在此等候,一定要尋到長老?!绷硪蝗税櫭迹軣o奈。
陶白塵聽見他們的對話,默不作聲,離開了。
他來到一家酒館,這里修仙者很多。半年時間過去,想要快速收集信息,還得是酒館方便。
面對一桌的肉食,陶白塵口水都流了一嘴,這半年他天天以靈藥為主食,許久沒有沾過葷腥,現(xiàn)在快饞死。
吃飽喝足,他豎起耳朵,且壓低聲音,主動拋出一個話題:“喲!聽說這半年大能秘境的風(fēng)波不斷啊,哪位道友知道詳情,可否說來聽聽?”
“……”
原本挺火熱的酒館,大家都在吃飯,此刻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目光詭異,抬頭四望,在尋找剛剛說話的那個人。
陶白塵心里一咯噔,什么情況?這時候不應(yīng)該立刻就站出來聊的熱火朝天嗎?
“哪個不長心眼的家伙,這種事情豈敢亂言,當(dāng)心被斬了頭!”有仙門弟子冷哼了一聲,在警告暗中問話的人。
最后,此事被掩過,人們自顧自吃飯,討論別的話題,可是對于大能秘境的事只字未提。
陶白塵很詫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半年時間過去,大能秘境肯定開啟了,距離秘境最近的元妙城不應(yīng)該是消息最廣泛的地方嗎?
沒有獲得消息,陶白塵失望搖頭,離開了酒館。
他又到了幾家酒館和客棧,嘗試去打聽消息,奈何都沒有收獲。
他在城中步行,前方騷亂,很多人圍在一起。后面有人匆忙路過,不小心撞到了陶白塵,回頭道歉后立馬又?jǐn)D過去。
“前面發(fā)生了什么?”
離開了半年,陶白塵覺得錯過了很多東西,直接抓住一名同樣要過去擠隊的人。
那人很不耐煩,但看見陶白塵瞳孔出現(xiàn)紋理后嚇了一跳,連忙回答:“白鹿學(xué)院最后一批弟子即將回歸東原域,要在臨走前招收新弟子加入。道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你若不想加入,不要拉我下水啊?!?p> 這人急得快流淚了,見此,陶白塵松手,那人連連道謝,然后沖了過去。
“白鹿學(xué)院招收新弟子?是個好機(jī)會……”陶白塵很感興趣,也顧不得收集消息了。
他深吸一口氣,擼起袖子。
“呵……tui!”
在兩只手上吐上唾沫,互相搓了搓,兩只胳膊活動了一下,隨即他大跨步上前。
這里很亂,所有人都擠在一起,不管男的女的,真的是往死里擠,都想獲得名額。
密密麻麻一片腦袋在這里,比疊羅漢還可怕,若非這是修仙者,這種程度的踩踏事件不得死很多人。
“媽的,踩我臉了,長眼沒有?。繚L!”有一道聲音在人群中傳來,很快又慘叫一聲被壓了下去。
一個個都這么粗狂,陶白塵絲毫沒有心里負(fù)擔(dān)。
他站在最外圍,看了看臉前使勁往里擠的兩人,走過去拎著兩人的脖子放在身后。
他肉身小成,單臂一晃就有萬斤之力,且半年來無法突破采氣境,使用的靈藥全部都錘煉身體了,如今力氣更大,接近十萬斤!
“道友,借過!”
陶白塵將一大片人扒拉過去,勢不可擋,從最后面一下子就擠到中圍了。
有人當(dāng)即怒目圓睜,呵斥陶白塵,結(jié)果對方回以一巴掌,沒有用力,但強(qiáng)橫的力量直接將他扒拉的老遠(yuǎn)。
陶白塵很帥氣與出塵,身體欣長,肌體沒有可怕的肌肉但很強(qiáng)健,寸寸肌膚散發(fā)熒光,茉莉香遠(yuǎn)飄。
他如一個人形坦克,個頭不壯,但所過之處一邊倒,眾人的隊形因他一個人而改變。
所謂一騎當(dāng)千,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便是指的陶白塵,讓人無言,怒火都生不起來,畢竟大家都在擠,也不排隊,全憑實力。
最內(nèi)圍的人見后面一白臉小子來勢洶洶,商量好一起用屁股給他懟出去。
然而陶白塵過來后還是一只手一扒拉,所有人都像是一面紙巾,很隨意就被撂到一邊了。
“這家伙是人嗎?”有人不忿。
“會不會排隊啊,擠什么擠?”見陶白塵馬上就要擠到最前面了,有人急了,開始呵斥。
“你們都不排隊,我干嘛要排隊?給你慣的!”陶白塵回頭就是一嘯,雄渾的氣血攜裹著音波,針對性沖擊剛才開口的人。
“??!”
那人當(dāng)場耳膜破裂,淌出鮮血。
其他人見此立馬閉嘴,不敢再以排隊的理由指責(zé)。
陶白塵很快就擠到了最前面,中央空出了方圓十丈的空間,一道劍陣擺在那里,五名白鹿學(xué)院的弟子緊緊把守,一次放行一人進(jìn)去。
見陶白塵一身神力無匹,且面相帥氣,把守的弟子神色嚴(yán)肅,立馬為其放行。
他們很樂意招收強(qiáng)大的弟子。
進(jìn)入劍陣后,有一頂大帳篷,進(jìn)入帳篷,里面擺著一張桌案,一名白鹿學(xué)院的弟子背對著陶白塵。他個子很高大。
他隨手甩過來一張卷宗:“照著上面的問題回答,聲音大一點(diǎn)?!?p> 這人連頭都懶得回。
陶白塵接過卷宗,回答上面的問題:“陶白塵,男,二十三歲,一百八十公分,淬體境……”
這都是啥問題?陶白塵覺得離譜,但還是耐心回答完。
然而,背對他的人在聽見他名字一瞬間渾身一顫。
回答完卷宗上面的問題,陶白塵開口:“還有沒有其他要測試的,我是否可以加入了?”
……
“怎么回事,那家伙進(jìn)去半天了怎么還沒有出來?”外面有人不耐煩,陶白塵進(jìn)去半天了。
帳篷內(nèi)。
“砰!”
陶白塵和白鹿學(xué)院的弟子對掌,聲音不大,但充滿力感。
兩人拉扯在一起,陶白塵面色猙獰,咬著牙,恨不得把這弟子給吃了。
這人赫然便是程咬銀,半年前差點(diǎn)把他害死!
程咬銀個子高大,原本占據(jù)優(yōu)勢,結(jié)果碰見了陶白塵這個怪物,被死死按住。
“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辈弊由霞苤频?,程咬銀嚇得連忙舉雙手。
“知道老子這半年怎么過來的嗎?白天我游走山林間與狼共舞,晚上我被人追殺,有時一口氣就是十萬八千里的大逃亡?。 ?p> 陶白塵語不驚人死不休:“老子疲于奔命,每天活得比狗還累,你卻在這里翹著二郎腿,享受的要死,而今即將離開,屁股一抬兩袖清風(fēng)!”
他當(dāng)然在夸大,除了半年前最危險,剩下的時間都在仙府空間中平淡度過。
可是一想到程咬銀的陷害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聽著陶白塵胡編亂鄒,程咬銀嘴角狠抽,奶奶的一晚上跑十萬八千里,你他娘真能吹!
關(guān)鍵是自己理虧,不好反駁。
“說,你要怎么補(bǔ)償我?”陶白塵死死按住程咬銀的脖子,手掌氣血隆隆作響,如黃河之水,直接鎮(zhèn)壓程咬銀,讓他無力反抗。
“白塵兄息怒,這次的確是小弟不對。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保送你進(jìn)咱白鹿學(xué)院咋樣?以后都是關(guān)上門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了,不宜揪著往事不放?!?p> 程咬銀連連許諾。
陶白塵眼睛一瞪:“啥意思,沒你我進(jìn)不了白鹿學(xué)院?你在威脅我?我告訴你,這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
“不不不,小弟不是這個意思,小弟也是想讓你穩(wěn)進(jìn)學(xué)院啊。”程咬銀一口否認(rèn),黝黑的臉龐咧著白凈的牙齒,很……難看。
“所以補(bǔ)償是啥?”
“這……”程咬銀為難。
最終,陶白塵簽上入院卷宗,一旦簽上便不能改,且從程咬銀那里敲詐了一株大藥才放開他。
“他娘的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屈辱,陶白塵你給老子等著,我立馬叫師弟們過來拿下你!”程咬銀破口大罵,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想干啥?現(xiàn)在我也是白鹿學(xué)院的弟子了!”陶白塵瞪著眼睛,一點(diǎn)也不怵他。
“哼哼,那張卷宗是假的,根本不做數(shù)!”程咬銀笑得很淫蕩,舉著手中的茶杯,“摔杯為令,師弟們聽見后立刻就會沖進(jìn)來捉拿你,你死定了!”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狠狠就是一摔!
與此同時,陶白塵瞳孔浮現(xiàn)道紋,交織成一張大網(wǎng),直接將帳篷籠罩。
“啪!”
清脆的聲音傳出,茶杯直接被摔碎,結(jié)果一片安靜,并沒有人進(jìn)來。
“怎么會……”程咬銀愣住,隨即御劍,就要沖出帳篷。
陶白塵冷笑,拽住他的腿直接拽下來,以肉身之力強(qiáng)行鎮(zhèn)壓,讓其嗷嗷慘叫。
最后,程咬銀服了,拿出真的卷宗,簽了陶白塵的名字。
嗡!
卷宗上出現(xiàn)一道白光,下一刻鉆入陶白塵的泥丸宮,他的靈根被打上印記。
“和太初學(xué)院的一樣么,長老烙印的印記,死后可以標(biāo)記兇手。”陶白塵心頭一動,這下確信自己成為白鹿學(xué)院的弟子了。
程咬銀抱著胸,一臉憋屈,不想看見陶白塵,讓他趕緊滾蛋,別耽誤自己招新。
“師兄咱啥時候回學(xué)院捏?”陶白塵咧著嘴,一顆大金牙明晃晃,笑得很燦爛。
“明日午時,趕緊滾!”
程咬銀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我不走神
感謝雄浪劍心的推薦票! 感謝遙遠(yuǎn)的星云Honey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