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初次交鋒
嬴清的父親是太祖嬴肱的二兒子,說白了就是皇帝嬴邕和清王嬴清是堂兄弟。孝昌二年(526年),他出生沒多久,他的父親便隨太祖征戰(zhàn)沙場戰(zhàn)死。之后,他便被嬴泰收養(yǎng),視如己出,對嬴清這個侄兒格外照顧。
嬴泰死前托孤前,認為嬴清年紀還尚輕,雖帶兵能力強但治國能力不行,便把國家大任交給了另一個侄兒,也就是后來的權(quán)臣嬴護。如果他處理政務(wù)能力強點的話,估計托孤大臣便是他了。
嬴清少年時便精通騎馬射箭,以武藝聞名大周。大統(tǒng)九年(543年),邙山大戰(zhàn)揭開序幕,嬴泰率軍出擊,不敵而退,正要逃跑時,被高歡派人堵住去路。
嬴清趁著敵我亂戰(zhàn)之時,于萬軍中帶人殺出重圍,救了嬴泰這個四叔,當時的嬴清才十七歲。自此以后,嬴清得到嬴泰的著重培養(yǎng),擢升為破虜將軍。
大統(tǒng)十二年(546年),高歡親率大軍十余萬人,圍攻當時西魏據(jù)守的玉壁(今SX省稷山縣),想拔除西魏在汾水下游的這個釘子。西魏并州刺史韋孝寬鎮(zhèn)守玉壁,頑強抵抗。
而后嬴泰派出時年二十歲的嬴清帶兵救援玉璧,經(jīng)過一番混戰(zhàn),高歡大軍士卒死亡七萬多人,未能攻下玉壁,最后高歡染疾,只得放棄攻占玉璧。
自此,嬴泰扭轉(zhuǎn)了過去的劣勢,終于能和東魏勢均力敵了。嬴泰心中大喜,封侄子嬴清為玉璧侯。
大統(tǒng)十七年(551年),西魏文帝元寶炬駕崩,太子元欽繼位,是為西魏廢帝,西魏皇帝自此不立年號。一些元氏宗室不甘心政由嬴泰宰輔的局面,想從他手中奪回大權(quán)。
尚書元烈陰謀發(fā)動政變誅殺嬴泰,也是嬴清率軍為嬴泰拼殺,對抗不滿嬴泰的反對派,為嬴泰以周代魏做足了前期的鋪墊。此后,西魏皇帝手中只剩下皇帝的空名,嬴氏的禪代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西魏一朝二十三年,嬴泰始終把大權(quán)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得不說,嬴清這個侄子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氣。
西魏恭帝三年(556年),嬴泰北巡病重,派人急招侄子嬴護和嬴清前去,以托付大事。等他二人趕到?jīng)苤輹r,嬴泰已經(jīng)病危,他托孤于嬴護和嬴清二人,因他兒子們年幼,命嬴護主宰國家大事,命嬴清掌管軍中事務(wù)。
557年,嬴覺稱帝,北周建立。嬴泰被追尊為文皇帝,嬴護被封為大冢宰,嬴清被封為護國大將軍、清國公加封開府儀同三司。之后,隨著嬴護為了維護自己的權(quán)力,接連毒殺孝閔帝嬴覺、廢帝拓跋廓和武成帝嬴毓三帝,引起了嬴清的不滿。
可是嬴護勢大,接連打擊下,嬴清被嬴護剝奪了一切權(quán)力,嬴護念及這個堂弟的功勞及與他的情分,并沒有殺他,而是把他禁足于家中。隨著當今皇帝嬴邕上位后,嬴邕漸漸與嬴清聯(lián)系緊密,慢慢積蓄力量后,借機合謀除掉了嬴護。
年初,嬴清被嬴邕封為清王,嬴邕也知道他的能力和赫赫功績,加之為了防范北齊,便把嬴清派到丹州駐守邊境,以應(yīng)對不測。
雖然如今嬴清在朝堂上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樣數(shù)一數(shù)二了,可是他他依舊是北周老臣中的一面旗幟,并不多差于齊王嬴憲。而且他在軍中的威望也是不凡,只能說重回權(quán)力巔峰之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嬴社這才要拉攏一番。可誰知,剛來嬴清的地盤,便被來了個下馬威,連帶著營帳中的氣氛都讓人不舒服。嬴社心中不悅,可是面上卻變得笑盈盈,緩緩開口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王叔以前的功績父皇可是津津樂道,在玉璧大敗北齊,救出皇祖,還有對抗元烈陰謀??梢哉f是為皇祖奠定我大周基業(yè)立下了不世功勛!就憑這個,父皇和孤也要好好感謝王叔?!?p> 說完,嬴社看向嬴清,目光中意味難名。他分明是在試探嬴清的深淺才說的這番話,嬴社這一番話,不僅是對嬴清的嘉獎,更是對嬴清的警告。
就算你是我王叔,對北周朝廷有天大的功勞,可你別忘了君臣之別!
“臣萬萬不敢當,這都是將士用命,皇叔有才,以及天佑我嬴氏,跟臣關(guān)系并不大,臣不敢厚顏居功......”嬴清聽完嬴社的話,恭聲回答道。
同時,嬴清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太子這番話雖然乍一聽對自己很恭敬,其實暗藏警告意味。太子是否有有人在教他?嬴清懷疑的想道。
其實嬴清何嘗不清楚,自己當年雖說有功,但是因為被嬴護圈禁,朝堂上自己已經(jīng)沒有多少勢力了,后來連聯(lián)系皇帝密謀嬴護都是小心翼翼。
雖說現(xiàn)在自己被封為清王,但實際權(quán)力并沒有多少,皇帝雖然信自己,但是同樣也在防著自己,生怕自己功高震主。要知道,天家無親情!
嬴社對嬴清不自傲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和顏悅色的說道:“王叔不必過分自謙,該有的功績孤相信父皇會記在心中,孤同樣會記在心中!”
“臣多謝殿下記掛,殿下放心,臣定會誓死保衛(wèi)我大周國土不失!”嬴清急忙謝恩,他此時的心中可是充滿了驚奇,連稱呼都從“孤”變成了“臣”。
嬴清沒有想到,他年中才來丹州駐守,相當于離開長安才五六個月的時間,怎么那個剛愎、殘暴、令他不看好的那個太子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現(xiàn)在的太子不僅氣勢十足,而且他通過察言觀色后,得出結(jié)論,太子并不是在裝,而是真的從容大氣,看來皇帝派他來不僅是為了鍍金,怕真是來解決問題的。
嬴清對于嬴社的轉(zhuǎn)變,不僅并沒有感到惶恐,相反,他還有些驚喜不已。他其實是一個心思純粹的人,不然當年也不會被嬴護圈禁,他為嬴氏的霸業(yè)奉獻了半生,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看到嬴氏氣吞山河嗎?
今日,太子嬴社的種種表現(xiàn)不亞于當今皇帝陛下,父子二人如果都是明主的話,那么終其兩代人,怎么也能讓嬴氏氣吞天下吧?他仿佛看到了這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