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看出了圣人在為鄭喻詹鋪路,所以她才沒讓雍王府成為一個富貴王府,而是成為了一個暗中掌權(quán)的王府。
此時的鄭喻詹哪里明白雍王妃的一片苦心呢。
他滿不在意地湊到雍王妃面前。
“母妃累了就歇歇。兒子希望你好好的,將來能享受子孫承歡的樂趣?!?p> “和你爹一個德行!”雍王妃恨恨地白了一眼。“將來真是苦了苗苗?!?p> “怎么會呢。兒子可不會讓苗苗受罪的,不舍得。母妃這里也一樣。你們兩個好,兒子最欣慰了。”
這回雍王妃樂了,看向廖金禾?!懊缑缬涀×?,以后這小子敢欺負(fù)你,你就把他今天的話給他學(xué)學(xué)!”
“你們真是親母女!我終于體會到父王的苦楚了!”鄭喻詹又撒潑似地湊到廖金禾懷里。“苗苗,你可得手下留情?!?p> 廖金禾也是沒眼看的表情。“以前你也不這樣呀!”
莫說是成婚前的鄭喻詹不是這樣,就是前世成婚后的鄭喻詹在人前也是謙謙君子,端方守禮,哪有這般不顧儀態(tài)的撒潑耍賴。前世雍王妃活著的時候也根本沒這樣子的時候,真是簡直兩個人。
“就是呀。也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來,也沒個正行?!庇和蹂眠^賬本砸在了他的身上。
鄭喻詹接住賬本,笑著又放到雍王妃跟前。
“兒子只是想著哄你開心。母妃若是不喜歡,兒子以后注意就好?!?p> 雍王妃也沒再說他什么,把話題轉(zhuǎn)到廖金禾要開鋪子的事上了。
“明天人就能過來,你有什么想法就和他說。這個人也算是穩(wěn)妥之人,沒那些鬼心思,放心用他就是。等你學(xué)會打理這些事務(wù)了,你自己再尋個人做幫手?!?p> “能得母妃認(rèn)可的人,想必不會有差錯的。兒媳也只是想著有些事做,不然每天只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草,也太沒意思了。”
一旁的鄭喻詹聽著婆媳談話,垂眸估摸了一下,這才扯了扯廖金禾的袖子?!澳闳羰怯X得無事可做,就替我打理一下我名下那些產(chǎn)業(yè)呀。有幾個莊子我都沒時間過去看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模樣。”
是你沒時間過去看嗎?
廖金禾心里頭呵呵噠。
明明是他懶得去。他能去陪那個死白蓮游湖,他都不去看看自己的莊子。
“如果打理不好可別埋怨我。你也知道我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不太懂的?!?p> 廖金禾笑著遞給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鄭喻詹倒是沒什么太大反應(yīng),只是隨口道了一句“你隨意”就閉上了眼睛,順便身子一扭就把廖金禾擠到了角落里。
不過一旁的雍王妃看著小兩口倒是有些納悶,怎么看著二人互動都沒新婚燕爾的羞澀,反倒是老夫老妻般的隨意。兩個人婚前雖然也接觸過,但是也不至于這般熟悉吧。
真是看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了。
雍王妃低下頭又泛起賬本來。
果不出廖金禾的意料,沒多久雍王就來了。
這是來哄媳婦換月錢了。
每個月初一是王府和各商鋪結(jié)算的日子,然后雍王妃初二初三看賬冊,初五給府里發(fā)月錢。不過這個月的初二是鄭喻詹大婚,雍王妃要看的賬冊太多了,也今日就沒給府里發(fā)月錢。
雍王是一個銅板產(chǎn)業(yè)都沒有,當(dāng)年直接被圣人收回去全給了雍王妃,所以月月得向雍王妃伸手討錢。
廖金禾十分識趣,向雍王問好之后,又簡單聊了幾句就拉著鄭喻詹回了扶光苑。
從羅錦堂出來的時候,鄭喻詹回頭看了一眼,眼神有些高深莫測。
“想什么呢?”廖金禾拍了他一下胳膊。
鄭喻詹摸了摸下巴?!澳悴挥X得父親今天臉色好很多嗎?”
“你說他對母妃的態(tài)度?”廖金禾心底呵呵噠。
低頭求人還裝一副大爺樣,那這個公公是徹底無藥可治了。
“世子覺得這樣不好嗎?夫妻嗎,總是橫眉冷對算什么事。有事就說出來,講清楚明白也就不是事了?!?p> 聽到廖金禾這般說,鄭喻詹愣了一下,盯著廖金禾背影看了好幾眼。
“你剛才叫我世子。”
廖金禾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斑@不是在外面嘛。你想聽肉麻的,回去喊給你聽?!?p> 那種感覺更強(qiáng)烈了,鄭喻詹心里頭十分不安。
他所知道的廖金禾不該是這樣的,哪哪都不像她了。
“苗苗,我們生個孩子好嗎?”
聽到鄭喻詹低低的聲音,廖金禾不由得笑了,挽住他的胳膊?!澳且驳媚闩ρ剑 ?p> 轟!
鄭喻詹感覺一陣天塌地陷。
這個人不是他的苗苗!
他和他的苗苗達(dá)成過一致,要等過兩年再生孩子的。
怪不得,怪不得她夜里那么奔放,怪不得她在認(rèn)親時候上演那么一出戲,因為她不是苗苗!
她是誰!
他一直盯著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苗苗一直是一個端莊大方的閨秀,雖然落入凡塵,可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氣度不會變。她有貴女的端莊,更有林氏多年培養(yǎng)的眼界和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不是一般女子能比擬的。
但是眼前的女子,雖說有著沉穩(wěn),可眉眼跳動時卻藏不住心思情緒。
她像一個人。
鄭喻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真的是她嗎?
夜里,燭火晃動著,澆的鄭喻詹如何也睡不著。他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卻越來越精神。
待他睜開眼睛,瞧著眼前景象發(fā)生變化,他猛地坐了起來。
空落落的大床上哪來廖金禾的身影,他忙下地趿拉上鞋子出去尋找。
“太上皇,夜里涼,你披上點?!?p> 一個軟綿綿的聲音跟在他身后響起。
鄭喻詹回頭就看到跟著自己幾十年的內(nèi)侍楓林,手里拿著外裳追上他。
“楓林?”
“奴在,太上皇可有何吩咐?”楓林佝僂著身子,說話綿軟無力。
“現(xiàn)在年號是何夕?”
楓林佝僂著的身子微微一頓,緩緩酸著鼻子道:“景泰九年?!?p> “景泰九年了,那苗苗……”
一提到廖金禾,楓林綿軟的聲音越發(fā)酸澀?!疤竽锬镆呀?jīng)去了六年了?!?
若美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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