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誰戴誰有皇氣
應(yīng)天府,靈谷古堡。
老二朱樉搓著雙手,雙腳來回走動,嘴上根本停不下來。
“大師真牛掰,讓你幫孤測算前程,你整了個日月同輝天象,真乃神人也!”
身穿黑袍的“大師”心中萬只馬奔騰,直到草原盡頭的戈壁——馬勒戈壁。
你朱樉是個藩王,前程還能進一步嗎?你咋不上天?
還算根毛線,直接問造反有幾成把握好了!
不過,大師臉皮比袍還厚,沒否認等于默認——日月同輝是他杰作。
“你猜?”
朱樉一臉振奮。
“父皇讓王懷算大哥命數(shù),鬧出個三日凌空,意思是大哥三天要掛,應(yīng)天府有三個皇帝;大師祭出了日月同輝,是不是日月交替,父皇要掛,皇權(quán)轉(zhuǎn)移?”
大師氣得有點蒙逼了。
心想要差得動日月,還留你何用,老子連老朱、阿標一起報銷算球,嘴上卻沒起波瀾。
“呵呵,如果朱重八要掛,會有新皇登基,雙日凌空;現(xiàn)在日月同輝,要立太子罷了?!?p> “我標哥掛了?。磕翘烨鼗春优?,只出了馬和車,后面還有將軍呢;那太子會不會輪到本王?”
大師心想,要不要點碧蓮,你剛從宗人府出來,老朱平時怎樣對你的,心里沒點逼數(shù)?
阿標要是掛了,宮里早就炸了。
不過嘴上還是沒有發(fā)飆。
“恐怕要立的是朱允炆孫子,除非你拔光他的毛...不...他還沒長毛,要剪掉他羽翼,扶植你的勢力?!?p> “剪掉黃子澄?他剛好不是太監(jiān)?!?p> “那書呆子是送分的,留著對你是一個福利;你的人,哪個離內(nèi)閣最近?”
“戶部郎中,距離戶部尚書,僅僅一步之遙?!?p> 大師氣得肝疼,郎中是正五品,升到從一品的尚書,七級差距,你叫一步之遙?
扯著蛋你也邁不了那么大!
不過嘴上仍耐著性子,繼續(xù)輔導(dǎo)作業(yè)。
“戶部尚書就是朱允炆的人?”
“嗯,趙勉倒是經(jīng)常往那小子家里跑?!?p> “那就做掉趙勉?!?p> 朱樉顯然等這個建議很久了,鼓了一下掌,啊哈一聲,又搖搖頭。
“趙勉是條老狐貍,做事滴水不漏?!?p> “讓他側(cè)漏!”
“怎么側(cè)漏?”
“從他老婆,還有他小孩處尋破綻?!?p> 朱樉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嗯,他老婆劉氏風(fēng)騷而且貪婪,喂不飽的;他小孩貪財好色,沒腦子的?!?p> 大師想,要不是指名道姓說趙達,還以為朱樉自己照鏡子。
“趙達有沒有想得到,又得不到的女人?”
“秦淮樓花魁蘇玉如的魅力,無人能經(jīng)得住,他一直想見一見?!?p> 大師一聲冷笑。
“他想得倒美?!?p> “他真的見到了一眼?!?p> 大師明白了,這朱樉雖然智商感人,對趙家做的功課真不少,不是看上趙達他娘,就是他的錢,嘴上詢問。
“趙達什么時候見的蘇玉如?沒有下藥...呃...下一步行動?”
“秦淮樓刺殺王懷的次日清晨,蘇玉如坐玄龍船回秦淮樓,趙達對她一見傾心。”
秦淮樓刺殺王懷,是大師平生首次任務(wù)失敗,不由得露出了含恨的表情。
“蘇玉如成了王懷的女人,要得到她,首先要讓王懷喝湯......”
朱樉恍然大悟,打斷了大師。
“報銷了王懷,我標哥就完蛋了,父皇不被氣死也氣昏,那我就可以進行玄武門計劃!”
真當他是秦王二世,策劃第二次玄武門之變。
大師搖了搖頭。
“我話還沒說完,王懷小子像條過江魚,還有朱重八罩著;想想做掉趙勉吧。”
朱樉不以為然。
“下次王懷可沒那么好運了,就算做不掉王懷,趙勉和趙達是跑不了的,劉氏那娘們,可以留著,那騷勁......”
王懷合上漫畫,暫停放映,罵了一句。
“MMP,好玩了!”
這下連藩王朱樉和朱允炆都登場了。
那天在秦淮樓,隱藏BOSS是朱樉和“大師”這倆貨!
殺我不死,就借我的刀,除掉趙氏全家。
雖然他們死有余辜。
秦淮河畔阿標的意外,還真不是意外,也是這倆貨的策劃。
或者說,老天借助對方之手。
也可以說,對方夠能窺伺天機,順天而為。
管他天王老子,我偏不信邪!
老朱不不除你們,我也留不得你們。
日月同輝?老子下次引雷,畫個圈圈劈死你!
玄龍船駛過秦淮河,靠近了姚天禧說的天禧寺。
天上一顆流星劃過,落到了西北方,王懷掐指一算……
嘿嘿,有錢了!
趙勉全家心態(tài)蹦了,不出今夜,就會全部報銷。
等待抄家的金額,自己也吃了一驚——足有4億兩白銀!
國庫好幾年的收入!
老朱變闊了,投資潛洲島,組建大明水師,那都不是事。
天禧寺,去不去無所謂。
老朱一有錢,不一定愿意藩王投資了畢竟是分走了國庫的蛋糕。
而且正三更天,這個點,天禧寺早課還很早。
和尚如果不睡覺,那就該在隔壁尼姑庵深入探討佛法。
然而。
寺院大門敞開,燈火明亮。
王懷功聚雙目瞧去,皇氣若隱若現(xiàn),明白了。
想過門不入,來不及了。
拿起108顆念珠,泊船登岸,漫不經(jīng)心走了過去,踏過山門。
“小王道長的修為,又精進了!”
循聲望去,姚天禧和朱棣,聯(lián)袂在門口迎接。
確實有進境,王懷目光掃過,一目了然。
朱棣身上確實氣場強大,英武之中,帶著殺伐之氣,像一塊花崗巖。
不愧是大明的最強守門員,最會打仗的王子,甚至是以后的永樂大帝。
朱標的氣場,其實更強大,只是自帶一份溫和親民的氣息,像一塊溫潤的玉。
氣場體現(xiàn)更多的是仁和寬厚,具備了明君的資格。
至于姚天禧認定的朱棣的皇氣,王懷就樂了。
那是來自老朱賞賜的明黃玉佩——僅次于自己那塊甘黃。
誰戴誰有皇氣!
“姚師點贊,不回個禮都不好意思了。”
王懷說著,取出了108顆翠玉珠子。
朱棣驚呆了!
不是因為一個串珠多價值連城,他是藩王,而且是最富裕的藩王,見過的寶物,僅次于皇宮。
而是就在半盞茶之前,姚天禧的108顆玉佛珠,碎裂了!
這小王道長,那么巧,就送來一串,而且是更好的。
要說這不是未卜先知,至于姚天禧信不信,朱棣是不信的!
這小王道長神機妙算,還多了一份與天斗的敢作敢當!
這性格和擔當,比起姚師的啥事藏著掖著,和咱不是更肝膽相照嗎?
“小王道長,此番前來,不只是給姚師送一份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