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罵架
李嶠極其不情愿的進屋，邁入門檻裝作若無其事道：“金花，干嘛呢？大晚上你怎么還圍著圍巾??？”
李金花有意避開李嶠的視線：“臉腫不好讓你瞧見?！彼室庠囂降溃骸安毯洗ㄉ×四阒绬?？”
“我哪能知道？”
“他說與你有關。”李金花盯著李嶠，仿佛要把她盯出個洞，接著道：“蔡合川說找你，結果被三姐夫潑一身水，凍得發(fā)燒了你不知道嗎？”
李嶠暗道，誰叫他耍酒瘋？活該！她故作驚訝：“他從我家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啊，病得嚴重嗎？”
李金花懷疑李嶠潑得蔡合川，因為當時秦謹和她在一塊，而蔡合川和李嶠一起，但蔡合川說記不清了。
此時聞言打消疑慮，確定李嶠仍然愛蔡合川。待過年李嶠回來走親戚，她就不摻和他們了，免得再出變故。
“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李嶠起身告辭。
……
回家的路上，秦謹特意放慢步子和她并排，李嶠抓住機會挽他胳膊，他心下一緊，條件反射想抽回，最后還是忍住了，他得克服被她影響著情緒。
李嶠見狀，手順勢伸進他口袋，與他十指相扣。
秦謹?shù)钩橐豢跊鰵?，心跳如鼓，她是不是故意的?。?p> 李嶠得寸進尺，頭往他肩側靠，剛挨著，迎面遇到兩個人。
“大半夜的我當哪的野鴛鴦呢。”
說話的正是賀秋容，她身旁立著病懨懨的蔡合川，估計剛從衛(wèi)生所回來。
秦謹?shù)ǖ溃骸百\喊捉賊啊?！?p> 賀秋容反應過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叉腰，腿站成八字，連珠放炮的問候秦謹祖上八代，聲波一浪一浪直沖耳鼓。
“草！”秦謹不甘示弱，氣沉丹田一吼，一連串的人體器官輸出。
賀秋容罵不過，罵他沒素質！又自詡自己家名門之后，祖上都是做學問出身，像秦謹這種地里刨食的土包子一輩子也比不過。
“一看就知道你絕對是名門之后！天蓬元帥是你祖先。你沒刨食你成天吃的是屎?。俊鼻刂敓o情反擊。
李嶠噗嗤一笑。
賀秋容氣得結巴：“你你你，你們有本事給我等著……”她拉蔡合川回家找人。
“老子等，誰不來誰王八?！鼻刂斕觳慌碌夭慌碌恼f。
“好啦，咱們也走吧?！?p> 蔡合川扭頭，眼底飛快閃過一道黑影，因為李嶠正拽秦謹，兩人手牽手好不親密。
秦謹最終還是聽李嶠的，走了。
而賀秋容當然不敢回來，秦謹打架公認的狠辣，他家又窮，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她沒必要跟他一個臭流氓硬碰硬。
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對蔡合川道：“過幾天他們隊請你合算工分，你給他家少算點?！?p> 蔡合川也有此想法，反正秦謹是個文盲，少算個百八十的也不會知道。
……
秦謹這邊仍舊罵賀秋容，罵著罵著罵到蔡合川。“左看像傻子，右看像白癡……”
李嶠聽的津津有味，稀奇他都是從哪兒學來的話。
“你怎么不吭聲了？是不是罵蔡合川你心疼了？”秦謹醋意亂飛。
李嶠擺動雙手否認：“絕對沒有，你當我不認識他，你比他好?！?p> 秦謹冷嗤：“我信你的邪！他是大學生，我是文盲，我比他好，你能看上我？”
李嶠認真道：“能啊，你不用和他比較，文憑代表不了人品，人品才是首要的，你強過他百倍千倍。”
秦謹哽住，合著她還以為他是個好人？
……
李嶠原本想趁熱打鐵引秦謹同房，可能路上受了寒，她有點不舒服，回到家洗洗就睡了。
一向好眠的秦謹卻失眠了，翻來覆去的，心底莫名有一股子沖動，煩躁不已。
后半夜摸到身邊的人皮膚滾燙，當即清醒喊她兩聲。
李嶠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呼吸灼熱，肌肉酸痛：“我好難受，可能凍著了?！?p> “我說白天去，你非晚上?！鼻刂敯l(fā)牢騷起床穿衣裳背她前往衛(wèi)生所。
醫(yī)生給開了退燒藥，回家吃下退燒不多久又起燒。
秦老太太早起得知情況，關心道：“昨兒回娘家還好好的，怎么說病就病了，好些了嗎？”
李嶠虛弱無力：“還是渾身難受，可能快要來月事，抵抗力變弱，昨晚風大一吹才會生病?！?p> 李嶠反復發(fā)燒，一天吃了三次安乃近，秦老太太六神無主，催秦謹帶她到縣里的醫(yī)院看。
秦謹琢磨了一會兒：“會不會是昨晚被嚇掉魂了啊。”
秦老太太當即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臭小子肯定路上欺負人家了，以前村里就有姑娘被他嚇出過毛病，害得她被人家父母追著編排。她大吼一聲：“臭小子，你給我說清楚。”
秦謹搶自己的耳朵：“嘶，輕點，我說?！?p> 他言簡意賅的復述經(jīng)過。
秦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拖著掃帚就要領李嶠到被嚇的地方叫魂兒。
李嶠：“奶奶，要相信科學，封建迷信不能搞。”
“叫完再去看大夫?！?p> 李嶠：“……”
李嶠拗不過老太太，只得與之去一趟郊外，回來鼻子不通氣，秦謹少不得又挨罵。
李嶠為他說話：“當時緩過來了，后來也沒再害怕，和阿謹沒關系，我是著涼了。”
“就是他鬧的?！?p> 秦謹也覺得是自己的行為過火導致的，帶李嶠去了一趟縣醫(yī)院，開了兩天的藥量，吃完就好了。
……
除夕前一天隊里結算工分。
秦老太太拿著兌的錢回來，說感覺算少了似的，家里干多少活，她每天記賬，心里有數(shù)，但老花看不清紙上的數(shù)字，叫李嶠幫著合計合計。
李嶠上上下下掃一遍，發(fā)現(xiàn)足足少五十六工分?！罢l算的?。可倭撕枚嗄?，找他去?！?p> “蔡合川，他是大學生，不該算錯啊，是不是你算錯了，你回屋拿筆合計合計，口算咋行？”秦老太太說話的時候瞄她。
“肯定是他算錯了！臭不要臉的，公報私仇，我找他?！崩顛弥咀託鉀_沖走了。
秦老太太想攔沒攔住，喊秦謹沒個人影，擔心李嶠吃虧，邁步跟上去。
大隊里不少人，都是結賬的，辦公室吵吵嚷嚷，像菜市場。
李嶠拿著自家的賬本徑直拍到他跟前：“我們家的賬，你少算了五十六工分。”
蔡合川抬眼，略顯詫異，想不到她會看出來，而且直接找他，他道：“你的賬本不算?！?p> 李嶠：“那你把隊里的賬本拿過來對?！?p> 彭春花陪自家男人排著隊，見李嶠插隊指責：“嶠嶠，你別鬧事，這么多人等著結算呢。”
“就是啊，你有問題，等我們結算完了再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