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破陣鞭腿
“俗話說，手是兩扇門，全靠腿打人。最好的防御是進攻，只要你能壓制住對手，使他無力反擊，即便斷了一只手也并不會影響你的戰(zhàn)斗力。”
一晃月余，桃園山上已經(jīng)飄起了細雪。
即便來這個世界已經(jīng)快要一年，沈誠依舊總是一副不倫不類的扮相。你瞧他身著袈裟，雙手捏著一把折扇，反背在后腰，僅憑一雙腿便將楊康壓著打。楊康揮著右手，奮力抵抗，卻并未堅持多久。
被沈誠一腳踹了個跟頭，楊康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毫無怨恨，反倒?jié)M是尊敬之意。
“沈大哥，這世上厲害的武學，皆由雙手使出。若真是如你所說，胳膊擰不過大腿，為什么無人創(chuàng)出厲害的腿法呢？”
他這一個多月以來，已將九陰真經(jīng)熟記。起初沈誠因他瞧不起自己所創(chuàng)的武學，任他自己狂野生長，并未準備管他。但見他因為斷了一臂，修習真經(jīng)上的武學頗為不暢，逐日消沉，不免還是有些心軟。
此楊康非彼楊康。不管是否是出于其他算計考慮，他能放棄金國小王子的富貴，選擇幡然悔悟，這點便值得沈誠稍稍為他考慮了。
原作中的楊康，殺歐陽克乃是為了拜歐陽鋒為師。如今這個楊康，已拜入了桃花島，甚至還沒見過歐陽鋒，他雖也殺了歐陽克，但那卻是真為了報父仇。
有些人喜歡把完顏洪烈對楊康的好視作“養(yǎng)恩”，總覺得楊康不該仇視完顏洪烈，這點沈誠是極不贊同的。若是有人闖你家門，殺你父親，占你母親，然后辛苦把你撫養(yǎng)長大，這種時候，還需要考慮他的“養(yǎng)恩”么？楊康的壞，錯在丘處機，是丘處機沒教會他是非對錯。
僧衣空蕩蕩的左袖團成一團，打了個結，楊康在沈誠面前，雙腳呈外八字分開，右手放在身側(cè)，站的板直。
這是沈誠調(diào)教的結果。
古人為表尊敬，總喜歡卑躬屈膝，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觀念沈誠特別不喜歡，他覺得這樣會使人失去自我，養(yǎng)成一種奴性。不過沒有實力的時候，他只能照著別人的規(guī)矩走，現(xiàn)在有了點實力，自然要開始定自己的規(guī)矩了。
你還別說，站軍姿的楊康此刻要顯得精神多了。
沈誠總說理不辨不明，他曾教楊康，有問題就問，有想法就提，不用害怕因為說了什么就得罪他。楊康這番話，若是對其他長輩發(fā)問，在這個時代，就是大不敬，但對沈誠說就沒這個顧慮。
“你這話說的便不對，你祖師爺黃老邪，一套旋風掃葉腿法就是極出名的。你這話若是讓他聽去了，說不定他就要治你個不敬師長之罪。不過，那套腿法我卻沒學過，若不然，以你桃花島弟子的身份，我教你倒也無妨?！?p> 楊康聽了，臉上露出了一絲失落之色。當日梅超風再會桃花島門下，方敢教他桃花島武學，前后滿打滿算不過九天而已。九天時間，能學點啥？也就練了個碧波掌法罷了。眼下黃藥師和梅超風都在金國，行無定蹤，他便是想學旋風掃葉腿法，也沒人能教。
沈誠沒有吊著楊康，他楊康說這腿功之事，自是有自己的辦法。
“不過，我雖沒學過旋風掃葉腿法，這幾天倒也自創(chuàng)了兩套腿法出來，就看你愿不愿意學?！?p> 楊康頓時眼前一亮，說道：“求沈大哥教我！”說罷，他見沈誠一皺眉，又改口到：“不，請沈大哥教我！”
“你愿學這腿法，我也可教你，只要咱倆無師徒之名，那黃老邪也拿我沒辦法?！?p> 沈誠對黃老邪全無敬重之意，但他便是對段智興也是如此。楊康雖拜入桃花島，但他對黃藥師的感情著實不深。況且他知道沈誠向來不拘俗禮——這點隨著沈誠武功愈發(fā)高深而日漸展露——便也絲毫沒有覺得有何不對。
“你瞧好了，這一套叫做‘破陣鞭腿’，統(tǒng)共二十式。乃是從你家傳的‘楊家槍法’與眾所周知的‘太祖長拳’中所悟出。這套腳法極盡威猛，使出來須有一往無前的氣勢。踢遠不踢近，踢堅不踢軟?！?p> 丘處機曾教過楊康似是而非的楊家槍法。這套破陣鞭腿乃是專為楊康所創(chuàng)，只希望他能夠快速重拾自信。
破陣鞭腿脫胎于楊家槍，乃是以腿為槍，在兼顧精妙的同時，結合太祖長拳大開大合的拳意，最大化攻堅能力。料敵機先，破敵摧堅，對手何處最強，便攻何處，在對手最擅長的領域，以最強勁的攻擊，迅速擊潰其自信。
沈誠將這套腿法取名為“破陣鞭腿”的意義也正在于此。陷陣之志，有死無生。若不能做到將生死置之度外，一旦有了回護之心，失卻了那股剛猛的沖勁，而被對手帶入拉鋸戰(zhàn)中，那這套腳法便毫無作用可言了。
楊康早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他的假想敵乃是歐陽鋒。見識過歐陽鋒和黃藥師的強大后，他深知以他的天賦，若不能向死而攻，斷然不可能在歐陽鋒手中逃生。
沈誠隨手所創(chuàng)的腿法，竟是極符合楊康的心境，是以他學的極快，不出三天，便已經(jīng)掌握了這套腿法的精髓，練得像模像樣了。
小廟前的演武場上，沈誠和楊康打的有來有回，帶著內(nèi)力的拳腳猛然相撞發(fā)出的音爆聲，引得廟中服侍段王爺?shù)男∩硰浂既滩蛔√筋^來看。
“不錯，你學的很快，照這個進度，今天可以傳你另一套腳法了?！?p> “謝謝沈大哥。”收招后，楊康一屁股坐在地上，偷看的小沙彌習慣性的從廟里拿出化瘀膏來給他。解開褲腿，才發(fā)現(xiàn)，楊康的雙腿早就青一塊紫一塊了。也虧他能夠忍受這種苦楚。
練武哪有不苦的？要不然黃蓉怎會如此倦?。可蛘\瞥了一眼便毫不在意的轉(zhuǎn)過頭去，卻不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衫與薄雪相映襯，不是黃蓉卻又是誰？
真是說黃蓉，黃蓉就到。只是似乎沒看見郭靖？那另外兩個人是？
“遭了，黃藥師來興師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