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詐尸
當(dāng)夜,狂風(fēng)驟起。
空了兩日的雨,又下了起來。
淅瀝的雨珠拍打在窗沿上,伴著陣陣寒風(fēng),襲向了榻上的人兒。
趙朝夕冷的一哆嗦,將冰涼的腳尖往被窩深處縮了縮。
榻靠在窗旁,看來這窗子是沒法開了。
趙朝夕只得裹著被子,緩緩直起腰,帶著睡意朦朧地將手探出,想要關(guān)上窗子。
冰涼的雨珠落在手背上,順著手腕皮膚向下沿滑,將體溫微薄的熱氣席卷而走。
趙朝夕皺了皺眉,摸索到窗扣后正欲扣上時(shí)。
一道幽幽的女聲在窗外響起。
“小姐,這種事還是交給苗苗吧?!?p> 趙朝夕扣窗的手一松,窗扇吱呀一聲,又回了原位。
原本空無一人的窗前,不知何時(shí),站了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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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shí),軒轅皇宮內(nèi)。
趙清檐正在對(duì)弈,他的對(duì)面坐的是整個(gè)大燕最尊貴的人,燕皇軒轅景。
“趙卿,你說那日之事,是他做的嗎?!?p> 軒轅景摩挲著手中的白棋,目光雖是盯著棋盤,眼神卻早已游離。
趙清檐沒有回答,他輕輕掃了眼眉目陰沉的軒轅景,轉(zhuǎn)移了話題,“陛下,這棋,已經(jīng)下了兩夜了?!?p> 是啊,兩夜了。
這兩日全城的軍隊(duì)出列尋找那些被劫走的名門公子貴女,均無一所獲,萬般難堪之下,皇室出面向江湖機(jī)構(gòu)常明閣發(fā)了懸賞,常明閣卻拒絕了。
這天底下沒有常明閣殺不了的人,找不到的人,除了那個(gè)老不死的。
跟那老不死的沾上關(guān)系的事,常明閣不愿意碰。
“朕沒辦法再躲了,趙卿?!避庌@景說著說著,手竟是一顫,將指尖捏著的棋子擲于棋盒中,“朕必須要給臣子們一個(gè)交代,必須……可是趙卿,憑什么事事都要來尋朕?。 ?p> “朕也沒法子找到人,沒法子?!?p> 趙清檐神色如常的看著這位已經(jīng)年過四旬的帝王發(fā)瘋,顯然,這情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從他那時(shí)候選擇了軒轅景為自己要輔佐的君王開始,他就是軒轅景的劍,軒轅景的眼,軒轅景最忠實(shí)的棋子。
等著軒轅景摔了桌案上的一切,宣泄完,趙清檐遞上了的一杯清茶。
“陛下,歇口氣吧?!?p> 軒轅景憤怒的眉眼軟下后,接了這杯茶,五官無奈又痛苦的扭作了一團(tuán),“趙卿,朕這么大年紀(jì)的人還這般無理取鬧,又讓你看笑話了?!?p> 趙清檐搖頭,只道,“您是天子?!?p> 言下之意,您是天子,我是臣子,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
軒轅景一口將茶飲畢,猶豫了幾分才開口,“趙卿,阿澈前幾天跟朕提了想和朝夕解除婚約的事,朕沒有允,你可不能答應(yīng)啊?!?p> 提到了趙朝夕,趙清檐眼中染上了幾分柔和,“多謝陛下。臣這輩子就朝夕一個(gè)女兒,自然是希望她事事開心,能得償所愿,這婚約一事,臣只看朝夕怎么想?!?p> 軒轅景眼中掠過一絲暗芒。
果然,趙卿所愿,只求他的女兒平安喜樂。
對(duì)比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有誰比趙卿用著更讓他放心?
軒轅澈腦子這不清楚的死小子,為了個(gè)野丫頭解婚約,簡(jiǎn)直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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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寬亮的紫色閃電落下色,照的院中發(fā)亮。
趙朝夕望著眼前拉扯著嘴角微笑,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王苗苗,心里毛毛的。
昨日趙朝夕回府后,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看見王苗苗。
心中便已知王苗苗兇多吉少。
她回想起那些蒙面銀衣人是如何殺人不眨眼,又想起在云裳閣時(shí),那個(gè)攔下了王苗苗上花梯的女郎將王苗苗拉著去了拍賣后臺(tái)。
其實(shí)當(dāng)時(shí)趙朝夕心中有疑,開口阻止,那女郎卻說這是規(guī)矩,婢女不能上花梯,趙朝夕只得作罷。
她自己都要走著角色任務(wù),奈何不了自己的生死,又怎么能阻止的了其他人該走的路線呢。
那么,現(xiàn)在的王苗苗,是生是死?
“回……回來啦?”趙朝夕往后挪了挪,手暗暗伸向了枕旁的盒中。
直到這一刻,趙朝夕才明白了,為什么枕邊放了個(gè)裝匕首的暗盒。
因?yàn)闀r(shí)時(shí)刻刻都有危機(jī)??!
嗚呼哉呼,這個(gè)世界太危險(xiǎn),一不小心就會(huì)嘎。
王苗苗看著趙朝夕的動(dòng)作,笑容拉的愈發(fā)大了,嘴角像是能咧上耳根子。
趙朝夕不自覺的吞咽了口口水,只覺得下一刻,王苗苗就要向她撲來。
可王苗苗只是將手搭上了窗沿,緩慢而謙卑道。
“夜里風(fēng)涼,奴婢替您關(guān)窗子?!?p> 嘎噠——
窗子閉上了,隔絕了外頭的風(fēng)雨,也隔絕了王苗苗的音容。
趙朝夕只覺自己的心也跟著這窗狠狠的顫了顫。她抖著手,喘著氣,往額角上一摸,這么冷的天,她竟生出了一層薄汗。
幾乎一夜未眠,直到天將將破曉之時(shí),趙朝夕才勉強(qiáng)睡下。
只是睡了,還沒一會(huì),耳邊便傳來了叫喊聲。
“小姐,家主從宮中回來了,說是有事要與小姐說。”
“小姐,小姐?”
她這一覺本就睡得淺,更妄論這喊她的人,是王苗苗。
趙朝夕迷迷糊糊的腦子登時(shí)就清醒了個(gè)透底,她猶如挺尸般直直坐起。
可白日的王苗苗,眼眸精明,撅著的嘴就沒放下來過,大呼小叫的樣子與往日無異。
仿佛昨夜詭異的一幕,只是她的一場(chǎng)夢(mèng)。
趁著王苗苗給自己梳妝的時(shí)機(jī),趙朝夕開口試探,“王苗苗,云裳閣你那日去哪了?回府可沒看見你。”
王苗苗卻瞪大了眼,“我回來了呀,小姐。云裳閣那引路的女郎告訴我,小姐您先行回府了,那急得我喲!還以為您不要我了!但那女郎告訴我,您是太過傷心,先回府了,吩咐了云裳閣的人送我回來呀?!?p> 趙朝夕:……
你他媽確定?
知是試探無果,趙朝夕便不再說話了。
她梳妝好后,走在去趙清檐房間的路上,正在思量著王苗苗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一陣電流音在腦中沙沙作響。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宿主早上好,要不要來做一個(gè)任務(wù)熱熱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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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新新
美好的早八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