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2002
2002年,帝都醫(yī)院。
病床邊的床頭柜上,放著一臺收音機,里面正播放著去年爆紅的《流星花園》主題曲—《情非得已》
庾老師柔和的嗓音在房間內(nèi)回蕩著。
徐帆躺在病床上,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手里的鏡子。
里面倒影出的,是一張從任何角度來看,都無可挑剔的臉。
白皙的肌膚,棱角分明的臉頰,還有最為重要的,那雙深邃憂郁的眼睛,仿佛看上一眼,就能使人深陷其中。
“唉”
徐帆無奈的長嘆一聲,一個沒注意手滑,鏡子掉在了身上。
他也沒心情去撿,此時此刻,他滿心惆悵。
怎么突然就穿越了呢?
作為一個小有名氣的酒吧歌手,他的小日子過的很滋潤。
大富大貴稱不上,但起碼也稱得上小中產(chǎn)。
不過說他是歌手,就有些抬舉他了。
凡是去酒吧的,能有幾個人沖著聽歌來的?
大家來這里,不過想找一個適合自己的朋友,來試一試長短,測一測深淺罷了。
所以,與其說他是一個駐唱歌手,還不如說他是一個氣氛組。
但他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氣氛組,對于熱場子很有一手。
這也是他能在這一行混的風生水起的原因。
由于在酒吧里工作,徐帆有很多值得深交的朋友。
在她們的陪伴下,他一直活的很快樂。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穿越這種事情會落在他的頭上。
“唉”
他又是一聲嘆息。
看現(xiàn)在的情況,他想要穿越回去的話,還是有億點難度的。
反正自己孑然一身,了無牽掛,既然如此,那就安安心心的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著吧。
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一個大學生。
李休弦,北影98級導演系畢業(yè)。
孤兒,又不完全是孤兒。
準確來說,他是被他的母親給拋棄的。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前些日子找到了他親生母親的地址。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寄出一封信,昨天回信了。
內(nèi)容很合理,那個女人當年既然選擇拋棄了他,又怎么可能會在現(xiàn)在重新接納他。
承受不了打擊,一時想不開之下,吞了安眠藥。
幸好和他合租的朋友發(fā)現(xiàn)及時,把他送進了醫(yī)院。
又是洗胃又是搶救的。
人是救回來了,不過不知道中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問題,與穿越而來的徐帆融為了一體。
徐帆,不,現(xiàn)在他應該叫李休弦了,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2002年啊。
這一年,大華夏剛剛入世成功,正式原地起飛。
這一年,棒子依靠著溫良謙恭讓,史無前例的殺入世界杯四強,創(chuàng)下了亞洲球隊的最好的成績。
這一年,南山的那只企鵝還很青澀。
這一年,身在錢塘的馬老師才剛剛帶領著他的四十大盜爬出泥潭。
也同樣是在這個時間點開始,房價迎來了井噴式的上漲。
這是一個遍地都是黃金的年代。
一個現(xiàn)代人來到了這里,就像是一只蒼蠅飛進了……
就像是一只黃鼠狼鉆進了雞窩,簡直是來到了天堂。
股市房地產(chǎn)比特幣等等。發(fā)財?shù)臋C會不要太多。
他沒有什么野心,先賺它一個小目標不算過分吧。
李休弦從旁邊床頭柜里找出紙和筆。
在上面寫寫畫畫。
好一會之后,他才停下筆來。
紙上面寫的密密麻麻。
未來二十年里,他所能記住的全部機會,都在這張紙里了。
雖然他身處的世界與前世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位面。
但是大體上來看,還是差不太多的,只在一些細節(jié)上有所不同。
這張紙里的,甚至都不用全部對的上,只需要有一部分能按時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足夠他吃幾輩子的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他怕時間一長,自己給忘了,有必要記下來。
將這張價值萬金的紙條,慎之又慎的放在了抽屜底下,重新在床上躺好。
就在李休弦暢想著未來會所嫩模的枯燥生活時。
病房外傳來一陣略顯粗獷的吼聲:
“賢兒,你終于醒啦”
一個滿臉橫肉,看上去不怎么像個好人的男子跑進病房。
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泛著淚花,一把抓住他手,猛烈的搖晃起來。
“你怎么這么傻啊,她不要你了,咱還不要她了呢,咱好好的活,咱誰也不靠,將來咱拍電影,咱演戲,咱出名,讓她好好看看,讓她后悔”
他情緒顯得很激動,一雙大手捏的李休弦生疼。
“你他娘的松手,你捏疼我了”他大聲的吼道。
“哦哦”男子緊忙松開了他的手。
男子是李休弦的室友、好兄弟,就是他發(fā)現(xiàn)了李休弦吃了安眠藥,把他送到醫(yī)院的。
他叫寧耗,沒錯,我點娛樂文御用配角之一。
因《瘋狂的石頭》一舉成名,后來成為華語影壇一方大佬。
但是現(xiàn)在,他只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
寧耗吼的聲音太大,門外的小護士氣沖沖的進來喊道:
“你吼什么吼,這里是醫(yī)院,別打攪病人休息”
“對不起對不起,我看我朋友醒了,有些激動,實在不好意思”
寧耗雙手合十,急忙道歉。
“不許再吼了哈”護士叮囑道。
“是是,絕對不會吼了”寧耗低聲說道。
護士臨走前深深的看了李休弦一眼,心中暗暗說道:“多好看的帥哥啊,這都忍心甩了,那女人心氣兒是有多高”
她聽到了寧耗的吼聲,以為李休弦是被人給甩了。
護士走后,寧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有些驚奇的看著李休弦:
“賢兒,你剛才罵我了吧,是吧,你居然會罵人了,你轉(zhuǎn)性子了?”
李休弦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前身說話和聲細語,從來沒有對別人發(fā)過火,更不會說臟話。
要不是穿越過后,第一時間確定了他的擎天之柱的存在,他都以為這家伙是個女的了。
得知李休弦醒了之后,醫(yī)生過來給他做了個檢查。
“已經(jīng)沒事了,不過還是要在醫(yī)院多住兩天觀察一下。
醫(yī)生是個中年男子,有點胖,看上去就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主治醫(yī)師。
“多謝你了大夫”,寧耗站在床邊道謝。
“沒事,不是我說,你們現(xiàn)在這群小年輕是不是電視看多了,年紀輕輕的,能有什么大事,前幾天還有個小姑娘割腕,幸好送來的及時,不然就沒了,真是一點沒把自己生命當回事”
醫(yī)生一副過來人模樣,不滿的訓斥道,
作為一個醫(yī)生,最見不得旁人不珍惜自己生命。
“他家里的事,我多勸勸他,以后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寧耗在一旁說道。
病床上的李休弦沒有說話,醫(yī)生光滑的腦門上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晃的他眼睛疼。
等這位聰明的醫(yī)生走后,房間里安靜下來。
李休弦眼皮子有點發(fā)酸。雖然經(jīng)過了洗胃,但藥勁還是沒有完全的過去。
“耗子,頂不住了,我先睡會”,李休弦瞇著眼睛說道。
“睡吧,我今兒沒活,就在這照顧你”,寧耗說道。
“嗯”,沒過一會,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給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寧耗看著病床上的李休弦,重重的嘆了口氣。
“唉”
當?shù)弥钚菹乙o親生母親寫信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結果。
但是看到自己好兄弟一臉的興奮,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勸。
昨天得到回信之后,李休弦的狀態(tài)就很不對勁。
由于害怕他會走了極端,寧耗心里一直暗暗提防著。
果然夜里就出事了,幸好他發(fā)現(xiàn)的及時,不然鐵定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