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殖民地代表們重新恢復了自信。
也許剛剛的通告只是個惡作劇,也許無敵艦隊并沒有被摧毀。
不然,總不可能一個落后文明一個小時就能占領先驅者的母星。
開什么玩笑。
但是下一刻,他們打開通訊,看著光幕上那跟在哆哆嗦嗦的母星政要身后的人類士兵,
他們笑不出來了。
而當牛頭人聯(lián)盟的首腦宣布艾倫比文明停止抵抗,布埃倫不設防,各殖民地此刻獨立,他們臉上的表情比苦都難看。
我們戰(zhàn)敗了——
可我們強大的,征戰(zhàn)了無數(shù)星球的星球防衛(wèi)軍團怎么可能連一個小時都撐不住。
在光幕前,昔日的聯(lián)盟官僚們有的憤怒,有的沮喪。
有的攥起了拳頭,要與侵略者戰(zhàn)斗到底。
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查詢移民人類聯(lián)邦的條件了。
大部分殖民地宣布脫離艾倫比聯(lián)盟,獨立建國。
并向人類聯(lián)邦發(fā)送了建立友好關系的通訊。
即使大多數(shù)人實際上并不承認這么一個事實,人類戰(zhàn)勝了宇宙霸主。
畢竟從各方面看,人類真的很落后。
但是,他們究竟是怎么辦到的。
他們覬覦著人類的秘密,并恐懼它,他們隱隱的猜測道,這個秘密將會顛覆他們長久以來的一切舊有的認知。
而現(xiàn)在,這個秘密就握在蘇修手中。
蘇修攤開了手,讓珞珈能夠看清手里的東西。
一個丹丸,純白的丹丸。
“這是什么?“
珞珈很識趣的用一種好奇的語氣問道。
“一種開啟靈能的裝備……或者說,你可以叫它筑基丹?!?p> 看著手心的這個丹丸,蘇修的心中涌上了一種惡心。
“筑基丹?——里面似乎是某種生物?”
珞珈說道,而娜塔莎站在一旁,她虔誠的跪倒在地,見證著這個偉大的時刻。
“……”
蘇修沒有回答。
而珞珈目光閃動,同樣沒有多問。
“能成為靈能者的總是少數(shù)—”
蘇修回答道。
“我們要盡快組織起一支能夠對抗圣契教上千年積累的軍隊?!?p> 像是解釋,又像是自我安慰,或是說服。
現(xiàn)在,所有要素都已經(jīng)集齊了。
是時候開始了——
蘇修看著珞珈身后的那張寇奇斯的地圖。
讓命運開始轉動吧。
——
“看來阿德萊德確實是瘋了?!?p> 身穿著戎裝,手里吊著一支黃金煙槍的老人坐在城主府禮堂的最左側。
他同身旁同樣來參加阿德萊德的宴會的領主說道。
“作為聯(lián)邦任命城主,他這次做的事情確實有些欠考慮?!?p> 老人身旁的穿著禮服的青年貴族笑瞇瞇的說道,他打量著重新被裝飾的一樓會堂。
同樣是金色的回廊和彩色的輝煌壁畫。
但是從上面有些地方還未干的油漆便能看出,這墻上的壁畫最近才被粉飾過。
原本的二十四圣徒的畫像全部被一個人代替。
確切的說,是一個巨人和金色的幻影代替。
他仔細的掃過了那些精心設計的壁畫,上面的主題毫無疑問全部是有關于啟示,使命,神跡。
而旁邊擺放的至高天的諸神像也全部都被替換為了一個背生雙翅,手握長槍的神圣無面之神。
阿德萊德這次做的可是真絕啊。
他感嘆道。
心中對于自己不久將會看見的,阿德萊德將要用來說服諸位領主們加入這個新生的教派的底牌是什么。
阿德萊德總不至于是真的瘋了。
大概也不是被某些邪教控制。
畢竟按照他們之前的調查,就連圣契教安排在這里的神父和主教都全部拜倒在了這個新教所謂圣子的腳下。
越來越好奇了。
他抿了一口杯中上號的葡萄酒,暗暗的想到。
“教皇對于烏古城背叛十分憤怒……”
他搖晃著杯中猩紅的液體,看著在宴會前四處交頭接耳的貴族們。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轉過頭去,對著身旁的老人問道。
“聽說你帶了一支教會的軍隊就駐扎在城外——”
他的眼中閃過八卦的光芒,看得出,他不僅沒有為之后可能的沖突而畏懼,反而更加興奮了起來。
“直接從總教會下達的指令,作為虔誠的信徒,我們可不能像某個容易動搖的家伙一樣?!?p> 他看著那些被改變的圣像,目光中閃過一抹陰郁。
對于教會這種幾乎是強制性的命令,他并沒有像他表面上那樣服從。
畢竟,不像這些已經(jīng)逐漸走向工業(yè)化的城邦,他的領地相比于烏古城是后者的數(shù)十倍,但是大部分地區(qū)依然是原始農村和手工業(yè)者聚集的城鎮(zhèn)。
教會在這里的影響要比他的那些工業(yè)城市的同僚強得多。
對于總教會的命令,他并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余地。
“科林大公還好嗎?”
他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
“至高天庇佑,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之后,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一天差不多能吃半頭野豬?!?p> 年輕人笑瞇瞇的說道。
“就現(xiàn)在,說不定他正準備給我造個弟弟妹妹也不一定——”
聽到這話,旁邊的老貴族目光中帶著三分驚詫的看著身旁的青年。
他可是很清楚,那個曾經(jīng)共事過的科林,除了面前的青年之外,其他的孩子基本上都在戰(zhàn)爭中因為各種意外夭折。
很難說,作為在科林率軍出征時總管著領地后方各項事務,實際上控制著領地的長子,面前的青年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而且……
“我聽說科林前兩天打獵的時候碰上了野豬被撞下馬來,可摔得不輕——”
他的語氣略帶揶揄。
“不知道科林現(xiàn)在看著野豬宴真吃得下嗎?”
“就是這樣才要吃,畢竟吃啥補啥嗎?而且,雅各布叔叔,聽說你們今年的秋麥要通過我父親的領地,需要我派人護送一下嗎?”
青年一臉關切的詢問道。
似乎真的對于旁邊老人今年的最重要的稅賦的安全無比關心。
而名為雅各布的老頭子聽到這話忌憚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早就因為種種原因極為出名的青年。
后生可畏啊。
他在心中感嘆道。
表面上,他還是擺出了一副無所謂樣子。
“不必了,想必教會隨行的騎士會趕走一些不長眼的小毛賊的?!?p> 教會的騎士嗎。
他心中想到。
而表面,青年笑得似乎更加開心了。